孝文七年,大金皇帝应大魏武帝之邀携爱女长宁公主前往大魏。这成了近来两国人民茶余饭后的首选话题。
大金都城洛安的一酒馆内
“唉,你们说咱们大王此番带着公主前去大魏究竟是何用意?”一个戴着毡帽的商人冲桌上其他人发问道
”嘿,这还不明显呀,依我看大王是欲与大魏结那秦晋之好。“另一人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酒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你们说究竟谁会成为我们大金的驸马?“
一时之间大家议论纷纷,谁也不服谁
那个戴着毡帽的商人朝着大家中最为年长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位长者开口询问道;“徐老您看呢”
大家一时都止住了话头,静待老者的答案。
长者沉吟片刻说道:“大王素来极为疼爱公主,绝不希望公主远嫁大魏。因而我倒觉得此番前去大魏为的不是此事。”
“那又是为何“大家又炸开了锅。
只有那位被称作徐老的长者看着眼前的酒杯再次陷入了沉思。
此刻身处舆论中心的苏长宁正端坐在马车内,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两日前的朝阳殿中
\"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宁儿但说无妨。”
“儿臣...儿臣想随父王一同前去大魏。“
座上那人迟疑片刻复又笑道:“父王何时拒绝过你,不过...宁儿能否告诉父王原因?”
“儿臣...儿臣想去看看大魏的河山,总待在这王宫之中早腻了。”本是俏皮之语可说话之人却音调低迷。
真是再蹩脚不过的借口
然而座上那人在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后,却不曾再追问
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属于父亲的担忧,那一刻她几乎想要放声大哭,在疼爱了她十几年的父王与他之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他于她而言是毒也是解药。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回过神来才感到脸上濡湿的泪痕
“公主...“玉骨略显担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无事,不过是被风迷了眼罢了。”
洛安的街景不断的后退,她将头轻靠在车壁上,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几近贪婪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如果回忆不曾出错,她此番前去大魏后,终其一生都将无法再回到大金。
从此大金的一切都只在梦中
五日后,车队来到了两国的边界,一个残破的、年代久远的石碑矗立在一片稀疏的草地上,其上仅有一个魏字。
苏长宁被玉骨扶下了马车,她轻捧起一捧泥土,用手帕将它包好,对玉骨说道:“把它收好吧。“苏长宁再次回望大金,这是大金的天,这是大金的云,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日西江口落征帆,却望城楼泪满衫
从此梦归无别路,破头山北北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