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芙今日贪睡了许久,侍女来唤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太清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娇懒的舒展了一下身子,轻声问向帘外问道:“碧竹,怎了?”
“小姐,你快醒醒,大夫人唤你。”碧竹神色有些慌张。
花芙没应声,心中冷笑一番,相必又是婚事了。花芙还差一年就及笄了,上面有两个大哥,下面有两个妹妹。大夫人生的龙凤胎,名唤池子峻、池悠然,舞勺之年,还在家族的学堂里。大哥池子风比花芙大三岁,已进了国子监,这让大夫人有些记恨,因为池子风不是她的孩子,她未嫁进来丈夫就从外面带回来的,但她未曾在池大老爷面前表现过任何一丝不满,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比为此犯老爷晦气,自己已然儿女双全,庶出的再怎样,继承爵位的那还是嫡出,所以也并无太大动作。并且还提携了身边的一个丫鬟,桃秀做了妾之后,为池大老爷育得一女,名唤池花蕊,今已豆蔻之年。而池花芙的娘亲原本是池大老爷的正妻,可生完孩子过后,久病不起,池花芙未满百日便去世。而后娶得继室就是现在的大夫人。
花芙本不是此地人,带着魂来,无处安放,恰巧却见一小儿刚出生就已然断气,母亲也垂垂命不久矣。心下怜之,道是一桩缘分,便入了孩身,本来也是为历练而来,便隐藏了记忆,留了三分慧根去应对世事。
这日夫人有请,花芙自是知晓又是一场鸿门宴,但不得不去,谁让身份在那。池大老爷虽对池花芙多有照拂,但忙于公事,便拖了大夫人,内宅间,只要是莫残害到子女,也少有人问津,于是,表面上池花芙吃穿用度均与迟悠然一般,但族里入学却是8岁才至,对外称小女体弱怕生,得好好调整几年,好在池花芙领悟快,该学的一样没拉下。
“见过母亲。”池花芙规矩行礼。
池李氏使了个颜色的让身边的菊阿么给扶起,“大小姐,快请坐。”
入座后,池李氏笑容可亲的说道:“今日母亲唤你来,可不是为请安的,是要给你说一门亲事。”
花芙低头,害羞了一番,并不接话。
池李氏接着道:“这对方是我娘家的一个表侄,相貌英俊,家底殷实,不过就是远了点,洛阳的大户人家。家中排行老三,上面一个姐姐哥哥,都已成亲。今日就是来问问你,对此可有什幺想法?”
花芙微微一笑,问有什幺想法?都定好的能有什幺想法?“儿女婚事,自是听父母做主。母亲肯为女儿这样张罗,女儿已经万分感激,只不过父亲那……”
“你父亲那我自会知会,今儿个且是看你的意思。”
花芙不语。
“好了,也没什幺事了,耽误你早课,你快去学堂吧。”
“是。母亲。”花芙起身福了一福。
花芙想与青芜会面,便支开了碧竹。花芙母亲虽早死,娘家没落,但还是给花芙留下了一笔丰厚的嫁妆,而这个嫁妆里也包含了一直隐藏在池府暗中照顾花芙的青芜。花芙躲在了假山中,一般这个时辰,花园不会有人,此处便很安全。花芙拿出荷包里的独特的叶子,吹了三声,青芜便来了。花芙暗想总觉得事情没那幺好,看看池李氏往日的作风,怎幺可能会让她高嫁,不行,花芙心想必须让青芜调查一番才好,父亲那也要赶在池李氏前面。定下心来,也没刚才般烦躁。两人商谈了一番,青芜便悄然离去,仿佛这里一直都只是花芙一人。
花芙走了出去,却没料遇到了池子风,池子风虽有本事,年纪轻轻便入了国子监,如今已是小皇子身边的伴读,人前风雅之极,凤京人称四大公子之一,池子风位列第二。但是只要遇见花芙便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这里头自是有一番孽缘。
“妹妹,这个时辰你不应该是在学堂吗?怎幺呆在假山?莫不是约会情郎。”一双桃花眼盯着花芙,人刚走进,一手随之轻轻擡起了花芙的下巴。花芙瞪了他一眼,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料,池子风抓住了她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