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跑，跑，跑。。。

在走廊上拼命奔跑的人儿好像身后有猛兽追赶，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打开房门，一头狠狠的扑向床，深深埋在枕头里，急速喘息，半晌才慢慢平

复。

猛的翻过身，用力放松四肢，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的发抖。未长开但已微有魅

惑的小脸上因急速奔跑布满红晕。鼻翼轻轻扩张着，额头微微渗汗，浅粉色嫩唇

被一排贝齿咬的死紧死紧，咬出一道道深红印痕。

睫毛颤抖，眼眸紧紧闭着，从进房间开始就未张开。

舞会结束，却找不到父亲的身影，不在书房，不在卧室，一间间房间梭巡，

鬼使神差走到走廊另一端。

那里她极少踏入，轻手轻脚没走几步，便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   。再往前

走几步，一扇门，   就是从这门内传出的。

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带点愉悦，尾音微微上扬，像在祈求。

瑞拉怔住，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这声调，拖的长长，有无数

个拐弯，她想起，有一次在园角落，撞见两个仆人，他们未发现自己，衣衫凌

乱，紧抱成一团，那个女仆嘴里发出的，和这声好像。有些不自在起来，自己算

是偷听，不知为何这个声音让人听了有些脸红心跳。。。

瑞拉一动不动，静静的思索，这里，应该是艾伦的房间吧。这样的声音是那

个姐姐艾伦发出来的？有点诧异，但脸色迅速回复平静。事不关己。刚转身想神

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门内传出一声男子低语，很轻，很低沈，也很熟悉。

思考不过半秒，瑞拉突然浑身僵硬，脸变的煞白，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跳鼓

噪着，震的她耳膜发痛。父亲？父亲在里面。父亲在艾伦房间。一声又一声如泣

似诉的   ，瑞拉只觉脑里嗡嗡作响，头有点痛，艾伦和父亲在做什么？心里反

反复复的咀嚼着这个疑惑，男急切的喘息轻语，伴随着女的   娇在瑞拉

耳边放大回荡。

一向自傲的平静被打破，慌乱无措，整个世界好像瞬间消声，只听到自己的

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眼前的门变的扭曲模糊起来。艾伦和父亲。艾伦和父亲？

瑞拉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忽的回神才发现自己已在门口站了许久，廊上的黑

暗好像要将她吞没。往前走近一步才发现四肢僵硬的发麻，差点踉跄摔倒。抖

着手伸向门把，她疑惑，她好奇，只要开门。。。只要打开门。。。

恍惚间眼前的门扭曲成狞笑着张嘴吃人的黑，瑞拉浑身一个激灵，紧紧咬

住唇，不，不行，脚步轻却迟缓，退一步，退两步，退三步，她咯咯发抖，直到

整个人隐入不见五指的黑暗，才转身发了疯一般的奔跑离去。

父亲和艾伦。。。父亲和艾伦在做不好的事吧。。。瑞拉虽然早熟，但毕竟

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没人教过她，但她也不傻，朦朦胧胧的明白一点。

想起那带点痛苦带点快乐的   ，瑞拉不知不觉红了脸。这样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是父亲让她发出的吗？父亲做了什么？让艾伦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

乐？

涉及到细节，便是瑞拉也委实想不明白，只觉得想到父亲和艾伦共处一室，

还有了连自己也想不明白的秘密，心里就泛着一股一股的酸，就好像谁在心口上

拧了一把，拧的她很疼，疼里带点涩涩的酸，酸的她忍不住的想掉泪。

艾伦和那个女人一样，瑞拉闭着眼吸了吸鼻子。她们看着父亲的时候，有一

样的眼神。她不喜欢，她一直不喜欢。她的父亲高大又好看，那么疼她，只对她

笑的温柔宠爱。瑞拉伸手狠狠揉去眼泪，她真的不喜欢。

脑子乱乱的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今夜的一切于她来说，是始料未及的，想

着想着，终是挡不住疲倦，沈沈睡去。

卡尔酒醉清醒之后，只有一句：对不起。少女脸色刷白，眼眶瞬间被泪水淹

没。

慢慢的洗漱，卡尔对自己既无力又怨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记忆里的黑眸

温柔不在，恍然一变，充满了指责和恨意。对已发生的事实，他无力回天。

无意识擡脚迈向瑞拉的房间，看到床上蜷曲着的小小身影，之前微微麻木的

心脏好像苏醒过来，一阵阵的刺痛。蜷曲着的身体透着点楚楚可怜，稚嫩的脸上

，眉紧紧皱着，眼角带着未干透的泪痕。心里疑惑，怎么。。。是哭过了吗？

翻身上床，伸手搂抱住，手才一触上，小小身体一抖，接着便似拒绝碰触

一般蜷缩的更小。卡尔的手一顿，一丝黯在眼里若隐若现，别过脸，口深深起

伏了几下，转头毫不犹豫把小人儿紧紧禁锢在怀里。

嘴唇摩挲着瑞拉带着香气，柔软的发，眼里蠢蠢动的东西慢慢平静，涌出

柔软，哀伤，悔恨，愧疚。带着点祈求和疯狂轻轻呢喃，别抗拒我，别离开我，

任何人都可以，我的宝贝，唯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