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不知作何形容,第一眼见到珠玉的时候就全身心的迷恋上了她。是的,全身心,仿佛世界除了珠玉之外再无他人,那个曾经让他有那幺一丢丢好感的小徒弟也被抛在了脑后,除了珠玉之外,其他人都变成了无关的路人甲乙丙。
珠玉很美?好像并没有,可是珠玉身上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顾珞不断的上前,在上前。
珠玉倚在顾珞的身上,纤纤如玉的食指在顾珞的胸膛上画着诱惑的圈圈。
“师傅,前两日,承清派的长老表示对程可卿一见钟情,想要和我们共结两姓之好。”珠玉说罢,擡头看向顾珞,妖妖娆娆的笑着,嫩绿色的发带与顾珞乌黑的发丝缠绕着。这一切,她都非常满意,除了程可卿。
顾珞麻木的眸子在听到程可卿的名字后,突然闪现了一丝光,很快又消于沉寂。
“好……过几日,便让程可卿收拾一下去承清派。”顾珞机械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洞府里。
“师傅真乖。”珠玉听此,翻身伏在顾珞的身上,对着顾珞的唇就是一个深吻。“我这就去告诉程可卿这个好消息去。”言罢,起身,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扭着身子出了洞府。
顾珞躺在床上,摸了摸唇,感觉有什幺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不知是珠玉着急还是承清派的长老着急,程可卿很快的就被装扮好,启程去承清派。
最后一次见面是顾珞送程可卿离开,程可卿穿着红嫁裳,带着凤冠,斜坐在仙鹤上,美好的仿佛即将乘风而去。
程可卿眼眸中含着泪水,深深看了一眼顾珞,泪珠顺着线条柔美的脸颊滑落,滴在红嫁裳上,将那一小块区域染深。
那一眼,那泪水仿佛磨利的长剑刺入顾珞的胸膛里,整颗心都被攥在手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麻胀痛。
不该,不该,她不该穿着这般简陋的红嫁裳。她应该是穿着用金银线精致绣着祥龙瑞凤,带着诸多珍贵珠宝的凤冠,然后一脸笑意的走向他。
顾珞脑海中仿佛涌现了许多记忆,但是又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程可卿走了,驾鹤远去。手上微微湿润,顾珞低头,是泪水啊。
珠玉满意的笑着,乖乖巧巧的倚在顾珞的身上,巧笑嫣然的与他的诸弟子们逗乐。
不知过了多少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珠玉的后宫越发的扩充,顾珞总感觉心里空白了一片。最近,珠玉身上总传来一股令人厌恶的恶臭不说,她最近的言辞越发的不讨顾珞的欢心,再也不像以前,她说什幺顾珞都欣喜的听从。
顾珞把玩着手中的玉器,想着这两日的不正常。门下弟子突然传来一直没有消息的程可卿被承清派的长老们凌虐致死,顾珞手中的玉器啪的碎在地上。
这个消息仿佛给顾珞被蛊惑的内心打开了一道缺口,缺口越来越大,最终那个蛊惑破碎成渣。
顾珞直接来到承清派门下,看着赤裸的程可卿被玩弄的浑身青紫,宛若无用的娃娃被随意扔在地上。顾珞只感觉脑海中有什幺炸了一般,提剑入,提剑出,唯一改变的是出来后剑上淅淅沥沥的仿佛流不完的血迹。
“卿卿乖,师傅带你回家了。”顾珞将程可卿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给程可卿穿上衣衫,背后是一片寂静的承清派,鸟兽不语,血流满地。
程可卿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静止不动。顾珞扬声大笑,“顾珞啊顾珞,你聪明了一世,最终还是被人算计了去,连心爱之人都保不住,你还有何用?”顾珞喉咙发甜,一口血水涌上,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顾珞将程可卿抱在怀里,赶回门中。珠玉还在一个刚收的男子身上起伏,回头看到顾珞,招手想让他一起。可当她看到顾珞怀中的程可卿后,瞳孔放大,还未说一句话,直接被顾珞用剑刺死。血液顺着剑尖滴在她身下的男子身上,男子惊恐的尖叫,将身上的珠玉推开,踉踉跄跄的逃走。
一切结束了。
顾珞散去门中弟子,为程可卿建了一座墓,周边种着粉粉嫩嫩的桃花,日日岁岁守着那座孤坟,一人一酒一座坟。
爱妻程可卿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