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灯光昏暗,远不及大镖局,卓东来不喜欢这里,可是他还是要留在这里,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虎四盟的朱堂主在楼上的雅间,正在和卓东来的女人颠鸳倒凤。
卓东来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肆里已经没几个客人了,有也是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周围很静,卓东来时刻注意着楼上的动静。
一个莽夫带着斗笠,压得低低的,走入了酒肆,直奔卓东来。
“这位大爷,买个包子吧。”莽夫说。
卓东来看了一眼,从腰中拿出几个铜板,莽夫放下两个包子摆在盘子上,转身走了。
卓东来拿起包子,闻了闻,挤了挤,捏开其中一个,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纸条。
打开看了上面的字,卓东来微微一笑。
楼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叫喊声,小二走到楼梯口,往上张望,准备上楼去看看。
郭青从门口走进来,也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上。
卓东来站了起来。
“郭青,上去看看。”卓东来说。
郭青一挥手,又有几个大镖局的亲兵跑进了酒肆,跟随着郭青一起上楼。
众人上楼,到了雅间,郭青掀开帘子,卓东来走了进去。
碗碟碎了一地,桌椅也歪七扭八,朱堂主倒在地上扶着胸,满嘴是血,紫衣跪在地上衣衫不整,抱着桌角。
“这是怎幺回事?”卓东来淡淡的问。
郭青上前扶起紫衣。
“紫衣,卓爷问你话呢。”郭青说。
显然朱堂主是没有办法回答卓东来了,他伤的不轻,正在喘气。
“他要……我怕……”紫衣抱住郭青,哭了起来。
“郭青,把人带回大镖局,我倒要问问他,为什幺要非礼我的女人。”卓东来吩咐。
郭青放开紫衣,叫人把朱堂主架走,自己也出了雅间。
卓东来走近紫衣,紫衣仍然在抽泣,擡头看着卓东来,眼中仍然充满了惊慌。
啪的一声,紫衣便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能在我的怀里哭!”卓东来燃烧着怒火。
片刻之后,卓东来走近紫衣,半蹲下来,伸出手。
“走吧。”
紫衣咽下口水,伸出手,拉住卓东来,卓东来把紫衣扶起来,搂在怀里。
“你做的非常好,我很满意,等回去我再好好疼你。”卓东来亲了一下紫衣的额头,拿出手帕,擦去了她嘴角的血。
紫衣靠在卓东来的怀里喘息,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应接不暇。
卓东来一直搂着紫衣走出雅间,走下楼,到酒肆门口。
马车停在酒肆门口等着卓东来,卓东来一把抱起紫衣,上了马车。
“累了吧,睡一会儿吧。”卓东来揽着紫衣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上。
紫衣真的累了,哭累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紫气东来明亮的灯火一度让紫衣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
紫衣艰难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影像告诉她,现在她在卓东来的床上。
卓东来没有在,紫衣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努力歪头向外看,看到卓东来正坐在外面厅中和郭青说话。
“卓爷,楚总管已经往长安赶过来,预计明早能到长安。”郭青说。
“嗯,让他先等着,我明天出门,没空见他。”卓东来说。
收到楚总管赶赴长安的消息,郭青才知道这就是卓东来的目的。卓东来并不是真的要紫衣去陪朱堂主,他只是想找一个能扣住朱堂主的借口。
虎四盟的老爷子得知宝贝儿子被扣住,一定会派人马不停蹄的前来解酒。朱家就这幺一根独苗,断然不能失去,所以无论任何代价,虎四盟都出得起。
“爷,如果紫衣真的……”郭青想,如果紫衣并不是卓东来所预料的那样,她真的和朱堂主上了床,那卓东来会怎幺样。
“不会的,紫衣不会的。”卓东来摇着酒杯。一切事情都在卓东来的掌握之中,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算计的分毫不差,他说紫衣不会,紫衣就是不会,绝对不会有意外。
“那如果紫衣错手杀了朱堂主呢?”郭青又问。
“你说呢?”卓东来擡头盯着郭青。
郭青背后发毛。他的问题已经太多,这些问题本应该由他来为卓东来处理,而他现在还在问卓东来为什幺。
“郭青,你还太年轻,再过几年我再教给你。”卓东来站起身来往卧室走,郭青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