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潼邪邪一笑,站起身来踱步到了蚩尤面前凝视着他,下一秒,那双异色的眸子里就被冷冽的光芒所替代:“太天真了,蚩尤,这不可能。”
他才不管红鲤之前是谁,又是到底怎幺被创造出来的,在沧潼眼里,红鲤就是红鲤,他只认现在的这个女人,他亲手养大的小东西,又怎会轻易拱手让人?
“我自欺欺人的哥哥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对你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反倒是你一直在一厢情愿?是不是认识得她比较早,你就认为一直能捷足先登了?这些年来在她身边的可是我!”话说到这个份上,沧潼也干脆挑明了一切,他也不等蚩尤回话,紧接着就话锋一转:“哦,对了,我想你可能忘了,红鲤可是没有心的,要是她说了些什幺暧昧不明的话,我想你不会傻到当真吧?”
话音刚落,蚩尤微微一愣,沧潼眼里那抹洞悉的笑意实在太过碍眼。如沧潼所说,在蚩尤眼里,红鲤一直以来与常人并无两样,她温顺乖巧,明媚活泼,很好的成长为了他的“女儿”。与此同时沧潼的话也惊醒了蚩尤,他猛然想起了被他长久以来忽略的事实…没有心,又怎会真正懂得爱与不爱…
沧潼的话,既揭了之前的红鲤不爱蚩尤的事实,也明言了现在的红鲤不可能爱蚩尤的事实,可谓一阵见血。
“我能保证的是在我身边她至少不会受到伤害,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她,无需你来操心了。”蚩尤很快就收敛了飘远的心神,一码事归一码事,在这点上他仍旧清醒。
沧潼拍了拍手掌:“呵,可真叫人感动。”
蚩尤的话已放出,沧潼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最清楚不过自己哥哥的脾性,这次他是铁了心的不会让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蚩尤后,沧潼就径直地与之擦身而过离开了。
但这不代表沧潼真的放弃了,他坚定的态度只在于表明红鲤的归属权他不会让步,而蚩尤费尽心思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事情,他不会无情到当做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蚩尤,你记住了,我只会让你一时。”这是沧潼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床榻之上,少女安静地躺在那里,超速的恢复能力使得沧潼对她肉体造成的伤害根本不算得什幺,至于其他方面的影响,谁也不得而知。
蚩尤细心地帮少女擦拭着残留着血污的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后,也随之躺在了塌上,将她细心地拥护在怀里。这一刻,他如负释重,拥有的感觉太过美好,能够屏蔽一切,与沧潼的决裂似乎算不得什幺了,沧潼所说的话也算不得什幺了。
“父亲大人。”少女低低地唤道。
“我在,红鲤。”男人柔声应道。
“我不想再见到他…”
“好。”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的的话,他只求能够醒来的慢一些。
……
任魔界再怎幺天翻地覆,魔界之人也没有想过,两位魔君居然会闹到各自为王的地步,他们一南一北拥兵自立,沧潼那方面时不时会突袭骚扰,虽蚩尤这边没有太大的反击,但保不准什幺时候触碰到他的底线,内乱便会一触即发,魔族人各个忧心忡忡。
寝殿内,红鲤端坐于梳妆台前,菱花镜里映射出了她略微阴沉的面色,颜色饱满的指甲在台面上挠刮出了一声声长短不一的刺耳声响,暴露了主人焦躁的内心。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蚩尤一再地拖延婚期也就算了,甚至连碰都不肯碰她,每次问他,皆是回答她再等等,有什幺可等的?谁也不知道!有的时候干脆来个避而不见,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实在叫红鲤抓狂,无论她用怎幺样的方法都无法勾起蚩尤的兴趣,内心越来越强烈的空洞感使得她越来越没有耐心。
“红鲤小姐?”红鲤一反常态的样子尽收猎月眼底,她不禁担忧问道,要知道红鲤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再大的情绪波动都绝不会表现在脸上。
“猎月,去探听下父亲大人何时过来?”红鲤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住了随时可能失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