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在刷牙。
自己记错了吗?似乎从一小时前就在刷牙了吧?张之赫困惑地想着,走到浴室门边,说:「小清,睡觉时间到了。」
「你先睡。」李清满嘴泡泡,含糊不清地说。
不抱着李清睡总是有点不甘愿,张之赫在门外默默又站了一会,刷牙声音不停,他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刚好看见李清往水槽里吐红色的泡泡,那是......血?!
张之赫夺下那把牙刷,上面也全是红色泡泡,他心里被撕了一块般疼了起来。「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刷到流血了?你嘴打开!」
李清不肯张嘴,拿出预习好的台词:「我感冒了,嘴破。」
「呃,哦......」可恶,对方是该死的医生,张之赫总不能说自己要替他看,只好耍任性:「我不管,你刷太久了,快来陪我睡觉。」
李清点点头,漱着口,将一大口鲜血吐干净,朝惊呆了的张之赫含蓄地抿唇微笑。「好了。」
上了床,张之赫想吻他,口中血仍然在流,他满口血腥,自然是不能接吻,偏开了头,又拿出同一套感冒的说词。
「我身体好得很,你让我吻。」张之赫不高兴地捏他的下腭。
李清只是笑,抵死不开口,这次直接将身子背对了过去。
怎么回事?居然被拒绝了?张之赫对此难以消化,靠到李清背后,手霸道地伸进他的衣服,摸上他的乳头。他不相信这样李清还不会有感觉。
果真,李清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张之赫看不见李清的表情,一个劲地捏他的乳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烫呼呼的,似乎还特别大......
真可爱,就说李清一定会动情。张之赫满足地亲亲李清的颈子,色心大起。「脱了衣服,我看看你。」
「嗯...不要......」李清吞吞口水,终于又开口。「冷,别脱。」
可张之赫已经硬了,用下体撞撞他的股沟,低声说道:「小清宝贝,我想要你了,今天想了你一天。」想起中午李清电话中的冷漠,他的语气中竟也有了点不甘。
这样说果然有效,李清发起抖,久久后虚弱地嗯了一声。张之赫把李清的丝绸白裤拉下一条缝,用手指沾了点唾液揉揉穴口,提起半边臀肉,侧躺着由后方进入。
李清喜欢后入位,后入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见对方的脸。以往这并不成问题,可是今天这个姿势感觉特别没劲。张之赫一面耸腰进出,一面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即使里头依然又润又紧弹,李清也叫了床。
「叫大声点。」张之赫用手指轻弹李清的乳头,命令他。「说你今天想不想我?」
李清趴在床上整个人起起伏伏喘着气,从牙关中挤出一个想字。
张之赫一个顶身把李清插满,李清的身子宛如半死不活的鱼,偶尔挣扎扭转,被动地接受男人不能算温柔的抽插。
他最后是晕过去的。
张之赫射精后,露出了大狗偷吃食物一样极度惭愧的脸。他真恨自己明知道李清感冒还失去控制,看着李清的睡颜,他也释怀了刚才几乎失去李清的恐惧。
手指在李清的后庭轻轻一勾,精液泊泊流到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卫生纸上。明明昨天也做了量却还不少,看得张之赫耳根燥热。他悉心清理完后,看见李清的上身被汗水覆盖,整件衣服都湿了,便决定帮他换下。
衣服撩上锁骨,张之赫登时脑门有如被槌了一下。
那不是他干的,他永远也做不出那样的事。
仿佛就连看着李清胸前的凄惨都会带给他实质的痛楚似的,他别开了眼,既然画面烙入了脑海就没有任何看下去的必要。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帮李清换了衣服,也不记得何时走到了客厅里,坐在沙发边缘双肘撑膝,如一座山石,以这样的姿势一夜无眠。
***
中午,张之赫站在李清的休息室外,对着门上的密码锁苦笑。他已经不在乎跑来医院这个行为算查勤或是捉奸。
李清的医院还真是先进,用的是四位数字的密码锁。
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小小的声响说明了里面有人。他播了通电话给李清,手机接通后,李清依旧是那冷漠的态度,张之赫知道李清在打发他,不依不饶地问了句:「小清,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说?」
李清沉寂,张之赫突然觉得世间万物都倏地远去,耳边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呼吸声,他直立背脊,把手机紧紧贴在耳廓想从那电波里的悠远声音里听出一点什么来。
「没有,进开刀房,我得走了。」
十分钟过后,他确定了李清不会出来。
四位数字的密码......
他输入李清的生日,不对。
再试了常见的电话号码、住址号,说不清是什么心态,他也按下自己的生日。
绿色灯亮后门板弹开,明亮的缝隙越来越宽,张之赫看到了李清。
张之赫常骂李清淫荡,还有一点李清总是在勾引全世界的被害妄想症,这都很正常。可是他从未觉得李清和他在一起后真的会出轨,或许连昨天看到李清的身体都没有让他相信。
因此张之赫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跪在地上给人口交的裸男不是李清,这是个赝品,不过长得很像罢了。
李清的动作停下来,两人的视线交会的瞬间,他和张之赫有各不相同的心思,但痛楚似乎是相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