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苞(下)

“雨哥哥……”

恍惚中,迟静喃喃说出了那个始终在她童年记忆里占据最柔软角落的名字,譬如长久的混沌之后的猛然惊醒。她第一次在那么近的地方认真去看男人的眼睛,岁月在他的脸上增添了成熟和沧桑,眉眼之间的棱角却不曾改变,与她记忆中的画面那么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然而她也是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样子。她就像是魔法失效的灰姑娘,卸去了“娜娜”这层最后的面具,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和下贱,都暴露在自己最在乎的王子面前。在那双让她痴迷的眼眸里,她看见她赤条条的倒影,看见她放荡的表情,看见她低贱地扭动着屁股挑逗别人,只为了能被一根真的肉棒操上几下。

“不……不要……不要……”不能让这个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让他看到……

迟静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她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想要将自己跟他分开。插入的时候她并没感到疼,但粗暴的拔出加上身体紧张,到底撕裂了她初经人事的阴道。剧烈的疼痛从她的下体扩散开来,她才刚刚撑起大腿,又猛地跌倒在沙发上。

双腿根本吃不上力气,她仍想要逃走,才刚爬起来又被男人压在身下,徒劳的挣扎都被轻易化解。双手被男人掐住手腕举过头顶,腿也被他死死压住,迟静最后能做的就只有别过脸去,无声地掉着眼泪。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胸口,一番激烈的动作之下,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微热的气流喷在迟静乳房上,竟也带了湿意。半晌,男人才像有意掩饰什么似的,用力清了清嗓子。

“迟静,你敢走——”

那是一句极轻极轻的耳语,然而迟静却听见了,仿佛听见的并不是她的耳朵,而是用她的心脏。那句话里包含了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苦涩,那么多的欲望和想念,都如一柄柄利剑,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她能留下来么……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许久的沉默之后,迟静啜泣般地长叹了口气。

“顾总,我不走。我就在这,以后都不会走的。让我伺候您吧。”

男人停顿了一下,之后重重咬在她乳房内侧靠近心口的位置。尖锐的刺痛让她向前弓起身子,喉间漏出一声绵长的呻吟。

但那疼痛就只持续了一瞬,然后激烈的吻如骤雨般落在她的身上,柔软的唇舌吸啜着她每一寸的皮肤,带起一阵阵酥麻的电流,沿着她的神经游走,温暖的甜美逐渐蒸腾而起。

男人在迟静禁不住欲望而微微扭动起身体时,结束了这种难耐的挑逗。他放开她的手,在她脸上轻慢地拍了拍。

“好啊,看你的表现。”

男人坐起身来,迟静立刻主动攀上去,一边在他颈上轻轻吻着,一边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将那碍事的衣物从男人身上褪下。她的吻渐渐向下,略过男人结实的胸膛,性感的小腹,最终停在那带给她诸多疼痛和快乐的欲望中心。

男人的肉棒上沾了她自己的血丝,迟静毫不介意,伸出舌头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舌尖打着圈扫过龟头下缘的敏感,然后沿着茎干背部舔吻下去,张口含住了一侧的浑圆。

“舒服么……”她擡眼远远地瞥了一眼男人的脸,随即又低下头去,将那昂扬的欲望纳入口中,用唇舌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上下吞吐着。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抚了抚迟静的头发,为她将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

那隐约带着柔情的动作让迟静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她卖力地用舌头爱抚着男人的肉棒,感受着它兴奋的脉动,感受着它在自己的口中变得更大,更加硬挺。然后她含得更深,努力将男人硕大的龟头吞进喉咙。

那感觉一点都不好,就像吞下了一个完整的鸡蛋,撑得她的咽喉无比胀痛,而且几乎无法呼吸。但她知道这样的动作能给男人快乐,自己的身体能给男人快乐,这就够了,这种想法让她真诚地感到欢喜。

男人摸摸她的背,迟静会意地爬起来,背对着男人趴跪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方便插入的姿势。

“顾总,请进来吧……”她用肩膀撑着身体,双手伸到后面,自己将大腿根向两边分开。她稍微回过头来,其实不敢真的去看男人的眼睛,只是微眯着眼,粗重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迟静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然后有力的手掌扇在她屁股蛋上,却不像惩罚,而带了些嘉许的味道。火烫的肉棒贴在她的肉缝中央上下摩挲着,碰到阴道口时仍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难耐的麻痒。下腹部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空虚的甬道渴望着男人的进入。她随着肉棒的动作扭动着屁股,它稍微退后一点,她便急切追随上去。

男人逗得够了,才终于挺身插入。迟静禁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不是因为期待已久的快感,而是因为太疼了。之前撕裂的伤口再次受到激烈的撕扯,带来的疼痛更加重了几倍。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慌乱中想要逃走,根本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如果不是她当年……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第一次就该是疼的吧,更何况是她跟这个人的第一次呢?守候了那么久才失而复得的东西,不付出代价又怎么可能轻易得到?

自己的身体能给他快乐,这就够了。

男人之前一再刁难,真正到做这件事上,倒算得上非常温柔。他要了迟静两次,从客厅的沙发做到卧室的大床上,每次都用娴熟的技巧将迟静送上顶峰。迟静在他身下,一直像小猫般呜呜咽咽地叫着,那种被期待已久的人充实的感觉,让她几度想要流泪。

最后男人紧拥着迟静沉沉睡去,就如同拥着一件最珍惜的宝物。

迟静等他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下来。她怕吵醒男人,也不敢开水去洗,只能带着身上斑斑驳驳的欢爱痕迹,又穿上那件沾了红酒的短裙,退出了男人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合上的时候,迟静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个角落,终于死了。

再见,我曾经憧憬过的爱人。

愿我们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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