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忠犬-11

第二章：忠犬-11

树叶渐黄，秋意更浓，风吹起散落在人行道上的落叶，凌乱的落叶像思绪般又降落到了地上，任由行人踩过，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想法，不想上学、想交男友、公司老板太小气、对新来的女同事有好感等许多思绪交织而成的早晨。

香香坐在计程车后座，她以计程车当作去学校的通勤工具，预约的司机早上都会准时在家门外等候香香，随着离学校越来越近，看见穿制服的学生身影也越来越多，香香习惯让司机车停在离学校一段距离的地方，再走去学校，直接停在学校门口太惹眼了。

下车后香香慢慢走着，思考今天瞒着乃桐找大叔和小美商量下个月要如何帮乃桐庆生，还要找天假日去挑礼物，视线的前方出现的红色头发在一群几乎都为黑发的学生中非常惹眼，是岳安仁，香香稍稍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离岳安仁背影已经十分清晰的距离，发现他身旁有一位黑色短发的女同学，两人并肩走着，他们不时交换着对话，从她的侧脸来看属于自然系的美女，匀称的五官虽然乍看不显眼但是十分耐看，化着清透的裸妆，在略及肩长度的黑色短发也没有染烫，这种类型的女生在班上会归类于不起眼但默默受一部分的男生欢迎，而香香对她的脸有印象，似乎在哪里看过。

无论是来班上找安仁的学姊或着是那个黑色卷发巨乳女、还有这个短发妹，还真是受欢迎阿，不知羞耻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班上也有女生对岳安仁感兴趣，香香忿忿不平的在心中抱怨安仁的行径，必须好好跟岳安仁讨论关于操守的问题。

香香维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看那女生与同学碰面才在学校大门离开安仁，香香趁机上前戳了一下安仁的腰。

「欸咕！」

安仁因为香香的突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哼，早安，一大早就真是甜蜜啊。」

香香语带讽刺地说道。

「怎么一早就来找麻烦啊？」

安仁摸了摸被戳的腰。

「刚刚那女生是谁？」

「哪个女生？」

「就是刚刚走在你旁边黑色短发的女生，别装蒜！」

「嗯呵呵。」

安仁轻声笑了出来，令香香觉得莫名其妙。

「笑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在想这对话好像女朋友对男朋友吃醋。」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啊！谁在吃醋。」

「妳很想知道吗？」

「才不想知道呢，只是随口问问。」

「是吗？那我就不回答了。」

「......呜咕！」

香香自己把自己的路封死，也没办法再追问下去。

「总之，绝不是妳想的那样就是了。」

安仁说完这句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哀伤的表情让香香印象深刻，香香正想开口时，身后被人猛然一抱。

「香香早安~~~今天也很柔软呢。」

大叔的脸颊磨蹭着香香的脸。

「大叔早安......不对！先放开人家啦。」

大叔紧紧抱着香香，在校门口非常惹人注目。

「那就让我们手牵手一起去上学吧。」

话一说完大叔就牵着香香的手快步前进。

「等......等下啦，走太快了。」

大叔突然加大的步伐让香香差点跌倒，没注意到经过安仁身边时大叔瞪了安仁一眼。

下课休息时间，香香在走廊发现安仁手臂靠着窗沿，手背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奇地凑了过去，绝对不是想找他说话喔！

「岳安仁，你在看什么？」

「嗯？是香香啊。」

安仁别过头来，低头看着个子较矮的香香。

「对，就是我，不行吗？」

对于安仁一脸无趣的表情让香香有些不愉快，她戳了下安仁的腰，最近似乎对戳安仁的腰上瘾了，可以感觉到安仁腰部肌肉的弹性，而不是软绵绵的赘肉，以及......

「哎呀！妳在干嘛啦。」

安仁的腰部似乎是弱点，身体急忙向内缩了一下，看到安仁这反应让香香觉得很有趣。

「没什么~~~结果你到底在看什么啦？」

气消了，香香接着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妳站过来看看。」

安仁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他刚刚站的窗边位置，香香走上前顺着安仁手指的方向。

「树上有什么吗？」

只看到校园造景的梧桐树，夏天茂密的青绿色树叶随着秋天已转黄凋零，灰褐色的落叶落在青绿的草皮上，如果走在上头脚下会传来落叶干燥破碎嘎擦嘎擦的声音。

梧桐树树身的坑坑洞洞，是松鼠咬过的痕迹，香香也觉得校园间偶尔出现的贵客松鼠很可爱，但是树梢上并没有看见移动迅速的松鼠。

「不是树上，注意树下。」

安仁在香香背后贴近了些，她从背后能感受到安仁的体温，让她身体稍稍绷紧，感觉像是被他抱在胸前，不过安仁没注意到香香逐渐胀红的脸。

香香依照安仁的指示搜寻，才发现树下草皮上的骚动，一只身体圆滚滚但脚很细的鸟正慢慢移动，身上的羽毛呈现红棕色，但是腹部的羽毛为黑白夹杂的斑点，与地上的落叶颜色巧妙的融合在一起，那只鸟体型还挺大的，大概快接近一般人的小腿高度。。

香香觉得那鸟圆滚滚像是气球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那只鸟好肥喔。」

「牠是今天晚餐的食材，就派妳去收服牠吧，上啊香香！」

「才不要，你自己去！」

「我没办法，这件事只有妳才办的到。」

「岳安仁你太擡举我了。」

「不觉得那只鸟发呆的样子跟妳有点像吗？妳可以趁牠误认妳是同类的时候抓住牠。」

「哼！是像岳安仁你吧，那只肥鸟怎么可能像我，你的红头发或许会被牠当作蚯蚓吃掉喔。」

安仁和香香两人相互斗嘴闹着玩，但一阵粗旷的鸟叫声响起，那只鸟发出了「勿、勿~」的洪亮声响。

「牠在抗议了。」

「你说牠坏话被牠听到了。」

「禀告鸟阁下，说肥鸟的人是香香，要报仇别找错人啊。」

安仁扯开喉咙对窗外的鸟说着，香香看到安仁的举动也不甘示弱地喊：

「是岳安仁想吃你，咬这个红头发的就对了。」

安仁和香香互看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的开怀大笑，也不管其他同学的眼光，没来由的觉得很好笑，香香笑到连眼角都冒出泪水，上次这样大笑是什么时候了呢？

只要在岳安仁身边就很开心，就算是很平常的小事也一样，想要能再多一点相处时间，想要更靠近他更了解他，只要他对我笑就能感受到快乐，不经意的身体接触会感到心跳加快但是却不讨厌，多么希望牵起那只手的人永远是我，或许这就是......

「啊！香香，找到妳了。」

香香正想开口对安仁说话时，话被打断了，大叔的身体切进了香香和安仁之间，画出了一条线。

「香香，妳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我们走吧。」

话还没说完，大叔的脸上挂着笑容牵起香香的手离开了，香香觉得今天的大叔有点奇怪，感觉比平时更黏人了，不过稍早前也确实是想找她和小美商量关于帮乃桐庆祝生日的事。

乃桐正巧不在，香香、小美与大叔三人围成小圈细声谈话。

「乃桐下个月生日，人家想让大家一起替她庆祝，妳们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没意见。」

小美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赞成，香香妳想在哪里庆祝？」

大叔也投下赞成票。

「妳们觉得在卡拉OK庆生怎样？」

香香唯一帮朋友庆生的经验就是国中的那位朋友，那也是人生第一次去卡拉OK，对于包厢中的设备感到新鲜，因为不会操作机器还要别人帮忙点歌，与班上其他女生同学一起吃东西、唱生日快乐歌、送卡片和礼物，当初光是想生日贺卡要写什么就烦恼好久。

「可以唷。」

「我也是。」

听小美和乃桐都说没问题让香香松了一口气，这是香香第一次为朋友策画生日活动，希望能让乃桐和大家都开心。

「礼物的话大家要买什么？」

香香好奇地问。

「秘密，敬请期待。」

小美推了一下眼镜。

「会去去店内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吧，还不确定。」

大叔歪着头想了一下。

「不知道乃桐会喜欢什么，好难选喔。」

香香这才发现，自己对于乃桐并不了解，不过刚好可以藉这机会加深感情，未来了解彼此的机会还有很多。

放学后，今天只有大叔和香香两人一起在速食店，香香想跟她讨论关于少女的心事。

「大叔......妳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香香第一次主动提这类型的话题，平时她对于这种话题都会回避。

「......有喔。」

大叔沉默了一下，回答了，香香感到意外，之前听别人问大叔喜欢的是谁，大叔都开玩笑说是香香，大叔这么坦白还是第一次。

「妳会想跟他告白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会害怕破坏现在的关系。」

大叔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来对于告白这件事考虑过很多，香香虽然好奇大叔喜欢的人是谁，不过仍没多问。

「大叔这么可爱，一定没问题的，加油！」

香香替大叔打气，大叔平常对于男生的态度很冰冷，不过平时都和大叔相处的香香，知道大叔其实是很热情的人，要是男生知道她这一面也会觉得她很可爱的。

「谢谢妳，香香。」

大叔握住了香香的手，香香任由她握着，如果这点小事能带给大叔勇气，要握多久都没关系。

「不客气~~~」

「香香怎么会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那个......其实我......」

香香扭扭捏捏不知道要如何说。

「有喜欢的人了，想问我意见？」

「......嗯。」

香香脸红着承认，觉得大叔真厉害，能看得出自己的想法。

香香为了遮羞不敢直视大叔，没发现大叔脸上的表情很严峻。

「我觉得我喜欢上......」

知道香香和岳安仁学做菜的只有大叔，香香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安仁间的事，而能信用和商量人选自然只有大叔了。

「香香我想告诉妳一件事。」

香香话说到一半，被大叔所打断。

「嗯？什么事？」

「妳还记得之前小美说过图书馆有个男生在做援交的传闻吗？」

大叔突然转变话题令香香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大叔突然要提这个？

「记得唷。」

听到小美说这件事的当天，香香还有去图书馆查证，虽然没看见小美说的那瓶水，不过却变成跟踪岳安仁，还在他家吃饭，直到变成现在的师徒关系，这意外让香香觉得有些甜蜜和梦幻。

「那个援交男是岳安仁。」

大叔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