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岁（1）
5个月前
“哦我可爱的小罗琳，你打扮地这么漂亮要去哪？”乔纳森叔叔看到罗琳匆匆忙忙地从楼上下来，衣着格外正式。
“应聘工作，费恩给我介绍了费城交响乐团的工作，叔叔早安！”笑着兴奋地和刚起床的乔纳森打着招呼，手忙脚乱地在大门前换鞋，收拾包包。
“费恩怎么没送你？”
“他最近忙独奏会的事，很晚才休息，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拿着大衣就要出门。
乔纳森笑着看她风风火火地乱窜，“那祝你好运啰！小天使……”一只手还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她 也眨眼回他一个收到的表情。
匆忙打车来到乐团的办公地点，呼，还早还早！前来应聘的人很多，等候厅里大多是年轻人，间或有背着管乐的中年男人。
等候中，接应她的乐团顾问玛丽莲女士一直询问着费恩的种种，在她耳边不停地恭维着她口中的小提琴王子，还希望她帮忙敲定费恩•海因先生前来乐团交流的日程。
她委婉地推辞说她学长的行程最好还是和他的经济人讨论比较得当。费恩帮她介绍这份工作时推说罗琳是他的学妹，这是罗琳自己要求的，她只希望有一个应聘的机会，剩下的她想靠自己争取。
她坐着静静地等待，有侍者为她端来咖啡，美国五大乐团的之一，服务态度真是没话说，虽说乐团的工作并不是他们这些音乐名校出来的学生的首选，但是在经济如此不景气、古典音乐演奏竞争空前激烈的时候，每月一万多刀的稳定收入，一周只用工作20个小时，完备的医疗保险制度，应聘成功即终身留任的特权。罗琳也心动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年少成名，一举成为独奏家，像费恩那样……
她可以说是从小和费恩一同长大，她很小就跟着爸爸学钢琴，费恩则是和许多老师学习小提琴，其实她也是可以那样的，只是小时候的罗琳只崇拜爸爸，觉得再没有任何人能弹得像爸爸这么好了。直到爸爸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她跟着海因一家来到美国后，才师从柯帝士的其他钢琴老师。
从小她一直都是被赞美的那个，爸爸也总是夸她很有天赋，乐团的叔叔们说她将来一定是难得的女钢琴家。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鲜花、掌声和赞美簇拥的童年，她一直是人前人后最骄傲的小公主。
可来到美国后一切都变了，费恩太过耀眼，周围的人只知道她是费恩的女朋友。
他是学校的风雨人物，英俊、温柔、有才华、家世好。罗琳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在嫉妒她，没错，她答应了费恩做她的女朋友，他们从小在一起，罗琳也从心底里是十分喜欢费恩，好像他们俩本来就是家人一般。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费恩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失落。
几百年才能出一个音乐天才，出名的音乐家更是少之又少，罗琳！你可以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变成职业，已经非常幸运了。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终于轮到她了，拘束地坐在面试室中，罗琳挺直腰杆。
三男一女，四位德高望重的乐团老人儿看着边看着她的简历，一边打量着她。
“你来应聘钢琴乐手？我们交响乐团很少需要钢琴参与协奏，你认为你有什么优势能胜任这份工作？”靠中间的花发老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深深的法令纹和擡头纹让人不寒而栗……
罗琳懵了！这算什么问题？他在质疑自己的能力，难不成她要现场演奏？
花发老头旁边的中年女人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花发老头忽地擡起头来，又翻看了一遍简历。语气稍缓，温斯特小姐，请跟我们来。
他们带她来到琴房，希望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拿手乐曲。
一曲过半，罗琳被叫停。“嗯，技巧娴熟，指法也很灵活有力，外形条件也很适合商演。你这个年纪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可这首曲子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罗琳兴奋地向他介绍到，“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作品。”
老先生侧目又打量了一遍她，轻笑出声，“你知道我们乐团的主要演出是干什么吗？”
“交响乐和协奏曲演奏。”罗琳不明所以地如实回答他。
“对，所以，你明白钢琴是在协奏曲里的地位吗？”他税利的眼神刺得罗琳一阵冰冷。
“当然是协奏曲组成的一部分啊！”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罗琳这样的人，她的直言不讳、幼稚想法令老先生笑了起来。
“对，确实是其中一部分，不过你要知道，三角铁也是乐队演奏的一部分！”
罗琳不傻，听出了他口中的轻视，只是乐手应有的礼节让她暂时忍住了，静候下文：“小姐你下次应该搞清楚自己来应聘的职位，选好适合自己的应聘曲目。你的个人独立创作对我们乐团没有任何意义，也并不能吸引到我。每天，拿着自己乐曲小样要给我们听得人太多了。他们有的是弹了几十年的钢琴，经验技巧不知道比你纯熟多少倍，况且海因先生让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我们不欢迎不懂规矩的年轻人，这里是古典音乐演奏团，不是美国达人秀，不需要你的个人英雄主义！”
罗琳内心潜藏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对着这个花发老头把排队号狠狠一扔，走到他面前拽走了老头子手里拿着的简历。
挺直腰杆，双手撑在裁判桌上，金棕色的大眼怒目圆睁，毫不畏惧地直视这位传说中的业界泰斗：“如果你们这家乐团的所有的人都是你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我看你们也快要倒闭了，没有一个观众想看你们自以为是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作品！”说完转身拉门。
“小姑娘，年少轻狂是好事，可不知天高地厚可就不妙了！”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的。
罗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