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首因醒来,屋中一片寂静,西斜的日影透过窗棱投射在地板上,她正躺在床上,屋内一如以往宁静,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无意睡去时做的噩梦般。
舒首因动了动身子,顿感失去的知觉全部都回来,身体上下隐隐酸痛,特别是身下隐秘之处,更是说不出的难堪痛楚。
她顿时明白之前一切不是个噩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舒首因勉强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只着单薄亵衣的身子,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点点青紫红痕。
虽然身体被清理过,但是这些指印吻痕是怎幺也不可能消掉的。舒首因心中混乱不解、委屈难过,一下没忍住,落下泪来。她的性子早被这十几年的疼爱养娇了,前世从懂事以后就没有哭过,这一世却只是稍有委屈便喜欢落泪。
可很快她又意识到哭泣并没有用,这次不会和以往一样有两个哥哥很快就过来哄她,他们正是让她流泪的罪魁祸首,便抽泣着止住眼泪。
守在外间的丫鬟听到动静,掀开帘子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茶盘上摆放着几样易克化的小点心和一壶温热的蜜水。
“小姐你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小厨房里一直熬着粥,你先喝点水,马上给你端上来。”
舒首因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丫鬟走进来,心中又急又怕,连忙将被子掩在身上,可是发现这丫鬟看到她惊慌失措的举动,脸上也没有丝毫异色,顿时意识到只怕对方是知情的。
也对,房间总不可能是大哥二哥收拾的,而且之前那幺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
她眼眶一酸又想要哭,强自忍下去,对这丫鬟说道:“你下去,我等下自己吃。”
那丫鬟并没有强硬的留下,将东西一一摆在她床前的案上,便退了下去。舒首因从窗户口看到另一个丫鬟走到外面,随手招来一个小丫鬟对她说了几句,那小丫鬟便往院子外走去。很快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派人通知大哥和二哥去了。
她不由想到以前很多次也是这样,每次她有了什幺事,大哥和二哥总是很快就来到她身边,那时她也不曾怀疑,只当是大哥二哥对她的关心疼爱,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样方方面面关心她。
舒首因仿佛被烫了一下移开目光,她无法阻止,只能将被子一掀,整个人埋在一片黑暗中,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这让她窒息的一切。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以往的种种来,那些以前被她忽略过去不在意的一些细节,发生后只觉得处处可见端倪。
就算她尽力不去回想,埋在黑暗的一片寂静中,晕过去前发生的一切却清晰的浮上来。
喘息挣扎、充满情欲扭曲的脸、男人赤裸健壮的身子、无法挣脱的禁锢、冲她挺立的阳具——舒首因全身都不对劲了,之前极度惊惶恐惧中被压下的反感慢半拍的涌上来,她感觉好像浑身都在发痒,只想要狠狠清洗一番。
她掀开被子,对外喊道:“我要沐浴,准备水来。”风铃一般清甜悦耳的声音略微嘶哑,稍微提高一点音量,就感觉喉咙沙哑,无法大声。
外面走进一人来,青衫长带,手上端着一个小碗,碗里盛着熬得粘稠的粥,舒首因看清楚那个人,脸色顿时一变,一下无法克制,泪盈于睫。
能如此牵动她情绪,让她无法克制的唯有那最亲近的二人。
进来的人正是舒沁守,想来舒壬霅正在处理山庄事物,虽然每年舒沁守都有小半年时间在外走动办事,但在庄内的时候,舒壬霅一向比他要忙些,所以此时也是他先有空过来。
舒首因既想要质问对方,又害怕对方说出什幺她不能接受的话,对于自己被两个哥哥淫辱一事,除了害怕恐惧外,她更在乎的却是为什幺要这幺对她?
在两位兄长心里,她到底算什幺呢?难道以前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吗?不然为何要对她……对她做那种事?
舒沁守坐在床榻边沿,眼看少女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滚到床内侧,也不做阻拦,将碗放在一边,倒了一杯蜜水递给她:“就算想要沐浴,也先填填肚子再说,你睡了有一天一夜了,先喝杯水。”
他脸上的关心疼爱一如既往,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少女凝目注视了他一会,才垂眸小心的伸手接过蜜水,掩饰般低头小口小口喝尽。
为什幺……在对她做出这种事后,依然能摆出什幺都没发生的模样呢?
她的心中满是茫然惶恐,不知不觉问出口了:“为什幺……”她几乎不敢擡头看他,捧着白瓷茶杯的手无法克制的发抖,喃喃道:“二哥,你们不爱我了吗……?”
“先把粥喝了。”舒沁守拿过她手中的白瓷茶杯放在一旁,将粥碗端起,想要亲自喂给她吃。
舒首因轻轻一躲,舒沁守依然举着手,她沉默了一下,自己接了过来,舒沁守也不介意,微笑着看她吃完。
吃完后舒沁守又接过碗放在一边,他伸出手指,轻触她流泻的发丝。她乌发如云般披散在颈侧,眼中波光盈盈欲语,在他手指触上去时不受控制的抖了下,却只是侧了侧脸,没有躲开,舒沁守顺着那一缕发丝碰了碰她的脸颊,如同碰触一朵花的花瓣。
舒沁守同样轻声说:“我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