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儿散乱的衣衫穿戴好,抱着她斜倚在舱板上,陷入沉思,良久,倦意袭来,阖目睡去。
窗外月华似水,浸入楼台,静谧无声。慕倾倾醒来时已在床上,手臂一动,将碰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睫毛动了动,悄悄抽回手。
“醒了?”
耳畔突然响起他低柔磁性的嗓音,慕倾倾似小声道:“父,父亲……您,怎幺在这儿?”似是想起了白天小船上发生的一切,身体往床里面缩,颤抖着诘问,“我们,白,白天……”
她的反应让司浼仁心头一痛,默然良久,才柔声道:“倾儿,今日是我孟浪了,可我心悦于你,今日之事并不后悔。”揽过她缩起的身体,察觉到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只觉心涩,低低叹了口气。
翌日,慕倾倾床上只有她一人了,见到司浼仁的贴身护卫司离,才得知他寅时便已离开私庄去上朝了,特地留下司离送她回府。
在马车辘辘声中,驶进了司府,回到尘烟小筑,要了热水沐浴更衣,刚忙碌停当,就见宛氏身边的碧荷来传信,说是宛夫人让她过去一下。让彩凤打了赏,心里却是冷笑,这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
正院里,宛氏正让丫环给她的指甲上涂着丹蔻,见慕倾倾进来,笑容温和道:“倾姐儿来了,快坐。”
挥了挥手,让丫环退下,端起茶盅,小口小口的抿着。脸上的笑慢慢收起,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听说你昨晚一宿未归?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传出去可不好听啊!”语气虽不严厉,可内容却字字诛心。
慕倾倾擡眸,正色道:“宛夫人这话可说错了,司倾是同父亲一起出去的,传出去也是有理可讲的。”
听到她的话,宛氏的眼神突然一厉,声音低沉,“都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你这都十四了,来年就要及笄,这天天腻着你父亲,怕是不太好吧!”
慕倾倾淡淡一笑,“宛夫人说的是,倾儿记下了。”接过丫环端过来的茶盅,闻了闻,眸光微动,稍微沾了一下唇,就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了。
宛氏看了她一眼,道:“倾姐儿是看不上我这里的茶吗?”
慕倾倾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起身微微颌首,“既然宛夫人您没有什幺事,那倾儿就先回去了。”转身时却撞上了一个端着盘子进来的丫环,一碗燕窝倾倒在她的素锦襦裙上。
宛氏厉声斥道:“怎幺这幺不小心,还不快带大小姐去换衣裳。”
丫环吓的忙应声,“是,是夫人。”
慕倾倾不好推脱,只得随着丫环去了隔壁的厢房,里面沉香悠悠,倒也好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丫环的动作很慢,慕倾倾催促道:“还没找到吗?”
“马上好了,大小姐您稍等下。”
没一会儿,慕倾倾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身体发热发软,小腹处传来阵阵痒意!可刚刚的茶她明明没有喝,又怎会?蓦地,她突然想到,香,是这房间里的香。
房内的丫环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名眼下发青脚步虚浮的青年走进厢房,见到房内容色绝丽的慕倾倾,顿时眼放淫光,“美人,小姑已经把你许给我了,我们先提前来个洞房吧!”
到了这时,慕倾倾哪里还会不明白是怎幺回事,这宛氏当真欺人太甚,这是要毁了她一辈子啊!
在青年扑上来之际,她猛的一咬舌尖,虽没有内力,可招式总还会一些,擡腿往青年胯下猛然一踢,这一记撩阴腿可是用了她全力,他怕是要大半年碰不了女人了。在青年惨烈的痛叫声中,她夺门而出。
死咬着牙,回到尘烟小筑,叫彩凤擡冷水来,泡到皮肤都发皱了她才起来,躺在床上身体里的欲念仍不断的侵袭着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折磨的她都想去街上拉男人了。
该死的宛氏,还有那罪魁祸首司浼仁,我绝不原谅你们!
正院里,宛氏冷声道:“不是说宫里秘制的欲香吗?怎幺她还能有力气跑回尘烟院?”
“这个,奴婢也不知,据说那欲香能让贞妇变荡妇的,不知道大小姐怎幺忍过来的。”
“去送五百两银子给宛贵生送去,还有你们都给我嘴巴捂严实了!”
“是,夫人。”
风一阵阵地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书房内,残烛快燃尽,司浼仁放下手中的案卷,叫来一个黑衣隐卫,问道:“大小姐今日可有异常?”
隐卫怔了下,忙回道:“并无,回来后去了一趟夫人那里,回去后就没有再出过院子。”隐卫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今日夫人的娘家侄子来过,不过,后来好像是病了,被擡着出去的。”
司浼仁沉声道:“好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