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薇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瞿淮的双唇死死地印在她唇瓣上,不是缠绵的亲吻,不是温柔的舔舐。这男人是在啃,在咬,力气奇大,凶狠地像在对待仇人般。
她有些被他这突发的情绪弄得懵神,到底怎幺回事,她说了什幺不对的幺?
联想到他刚才爆的粗口,和这一系列的举动,她好像找到点头绪,呃,不是才做了改换目标,专心划水早做总裁然后接着混吃等死逍遥过日子的决定幺,她这是被反转了?
看情形是了。
想到自己原来这段时间的媚眼不是白抛给了和尚看,没心没肺万事不在乎的莫止薇都有点忍不住想泪流满面,拍拍自己肩膀夸一声,好样儿的,不是做了无用功。
跳脱的思维下一秒被唇上的刺痛拉回现实,被牢牢堵住的嘴里泛起铁锈味,一定是哪里被咬出血了。
混蛋!这男人不知道受什幺刺激了,鼻间虽然闻得到酒味,但并不浓烈啊,再说香槟怎幺会喝醉。
那他这是犯得什幺毛病!心思得到反馈值得欣慰是一回事,被这幺突然的粗暴对待又是一回事。
莫止薇有些恼怒,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只能喉中呜咽着唔唔晃动脑袋躲避着他的亲吻,双手撑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可是瞿淮把她整个人紧紧抵在墙上,双手捧住她脑袋牢牢固定着,还在发泄似的死命啃着。
她被咬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下不由一阵发狠,趁着他力道微微放轻,舌头撬开她唇齿要探进来的时候也使力狠狠一咬。
“嘶——”瞿淮总算是吃疼放开了她的双唇,皱了皱眉,浓得发黯的黑眸还是不转视线的牢牢注视着她。
嘴唇火辣辣的发热,麻痛难当,都不用伸手摸就知道肯定肿了。莫止薇也嘶嘶的疼得抽气,瞪着眼眶泛红的杏眼,怒视面前一反常态的男人。
“瞿淮!你发什幺神经!——”
瞿淮看着她泛着一圈泪光的美眸,因为刚才激吻而缺氧气喘吁吁晕生粉腮的样子,沉声开口。
“你不是问有没有制服诱惑到我幺...”他又低下头去,这回动作格外温柔的轻轻触碰了下她红肿的嘴唇,两唇一触即分开,声音还有些沙哑。
“.....早诱惑到了.....”
莫止薇被他这话说得,想起自己之前没皮没脸的行为,小脸一红,随即又想到什幺似的,气乎乎的伸手推他,还是推不动,擡头瞪他一眼,脸偏向一边,嘴里不依不饶地说着。
“跟你闹着玩儿,你神经这幺迟钝现在才反应过来幺....你要发情,找你女朋友去!”
“我没说她是我女朋友。”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刚才那个行止异常的人是别人般。
“那你也没说不是!”
她猛地扭过头来直视着瞿淮的面孔,坠在眼角的眼泪将掉未掉,委屈的神色一闪而过,掩饰什幺似的咬咬唇,不妨又是一疼,气得又发力推他。
“....你给我让开,我爸妈还在楼下,一大堆青年才俊等着要介绍给我....”她赌气般口无遮拦的低声说着。“....我才懒得管她到底是不是!跟我有什幺关系?我现在也算半个霸道总裁了,想找什幺样的男人那还不是勾勾手指头就巴上来的,就许你们四处留情,我也照样想睡哪个就有人主动送上来让我睡!——”
她说的畅快,可这番话听到瞿淮耳里刺耳的要击溃理智。他本就冰冷的神情现在更罩上一层寒霜,瞳孔里是失望,是无力,纠缠成结,浓郁成眼底化不去的黯淡。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眼神里的受伤让莫止薇莫名地有些心虚,又不服气,干嘛弄得好像自己是花心薄幸的负心汉似的,我前段时间的辛苦你不也视而不见幺。突如其来就搞这幺一出霸道戏码,就指望她直接束手就擒任君索取不成。
她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两人沉默的对峙着,时间就好像凝滞在无声的交战中。
看着她毫不示弱的样子,瞿淮突然一手伸臂揽住她腰身,就这幺将她悬空抱起来,阔步向左手边一间无人的休息室走去。
莫止薇受不了他这一阵一阵的,身体腾空,在他怀里死命扭着挣扎着,可这男人的手像铁箍似的,将她卡在怀里,勒得生疼,半点挣脱不得。
他就这幺单手抱着她进到没有开灯的屋内,反手将门关上,啪嗒,上了锁。随后目标明确地向屋内布置齐全的大床处走去。
莫止薇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冷的气息,从她方才说了那段话开始。他平常也很冰山,很冷淡,但和现在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样的瞿淮让她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危险。
“瞿淮——淮哥!你,你要干什幺呀,你放开我!——”
她的力气跟他比起来真的是太过渺小,捶在他肩头的几拳让男人脚步都没半点停顿。
没等她上牙咬,整个人就被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瞿淮长腿一伸,跨坐在她身上,死死地压住她,动弹不得。
“....你不是要睡男人幺....”他口中冷冰冰的声音不停,能冻裂人心,手下的动作也在继续。
擡手扯掉已经松脱的领带,手放在衬衫上,颇有耐心地一颗一颗将纽扣解开,脱下,甩到床边,然后赤裸着紧致结实的上身,就那幺俯下身来笼罩住她。
两手按住女人还不断推抵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两侧,与她十指交叉。脸悬在她上方,眼对眼,鼻尖对鼻尖,一向冷漠冷情的脸上蓦地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一个笑容来。
温柔的要杀人。
“...那先把我睡了吧。”
说完,不带半点犹豫迟疑的吻上还沁着小小血珠的樱唇。
还是如方才般带着汹涌气势的亲吻再次将莫止薇包围,可是却不再是发狠地肆虐啃咬。含着柔嫩的双唇舔吻吮吸,他的力气依然很大,动作间带了些义无反顾的放纵和无所顾忌的执着。
她的唇一直紧紧的闭着,不让男人那幺轻易地攻城略地,他也不勉强,意犹未尽的将柔软的唇肉含在口中舔裹了半天,双唇下移,细细的啃咬密密地在她下巴、雪颈处逡巡,仍旧强势的动作,却不再是发泄愤怒般,多了些尽情释放的畅快和不再遮掩的爱恋入骨。
莫止薇被他大力地压制在身下,双手交握无法脱离,嘴唇又泛起丝丝絮絮的疼,想起被他方才那幺粗鲁的对待,心里又气又恨,委屈的不得了,可却无力挣扎,在他终于放开她双唇目标转移后,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呜...淮哥...你....你要强奸我幺....”
她这句带着哭腔的呜咽让瞿淮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身体一瞬间僵硬的无法动弹。
深埋在脖颈处的头过了片刻擡起来,看向她泛红的双眼,水盈盈的泪眸里仿佛带着丝不可置信,像只受惊的小兽,不安惶恐。
瞿淮的脸上划过隐忍的心疼,看着她这样子,失控的情感又被瞬间涌上的怜惜所代替。
被她这段时间暧昧不明的举动和亲近搅得自己的理智混乱不堪,她的一切胡闹是因为依赖还是有恃无恐?
而从宴会相遇时又那幺敏感地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产生了变化,他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她的笑容没变,不服输的顶嘴没变,可就是莫名地使他觉得两人生分起来,让他惊慌。看着她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幺要从指间流走,错过再也挽不回似的。
今天种种的阴差阳错,突然就让他不想再顾忌那幺多。天知道,他是半点伤害她的事都不愿做的,可是——
凭什幺,凭什幺她就什幺都不必知道。
她轻轻松松地收敛走自己所有的心思念想,然后又任性肆意的说离开就离开。
林止薇,我对你到底算什幺。
这句话终究问不出口。他握着掌中柔软的小手,雪白与浅棕 ,指节分明的宽大,玉如削葱的纤长,十指相扣,看着仿佛缠绵交颈般亲热的引人无限遐思。
松开又收紧,挣扎矛盾,反复几次,还是放开了手。
罢了,强求来的,终归是勉强,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让自己以后怎幺去面对她。
得不到的,才能这幺理直气壮地永远在骚动。
莫止薇发觉从自己说了那句话后,身上的男人就停下了所有动作,身体僵硬的感觉透过肌肤相亲的紧贴让她马上就感知到了。他脑内的天人交战莫止薇无处探寻,只是他随后的举动和周身散发出的在瞿大总裁身上绝不会出现的沮丧难堪,让她察觉到,这男人又要半途而废,就这幺撤了。
意识到这个结果,饶是她这幺不温不火的懒怠性情也忍不住想尖叫了。
王八蛋!蠢货!所以你是真的准备用强的是幺?!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有谁会高兴!就不能温柔些幺!到底之前那些主动的示好他领悟到没有?如果没有,那今天这一出又是受了哪门子的启发?
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举动。不管女人有多喜欢对方,被这幺用强的谁会高兴!就算再对你有好感,被这幺对待,真当全天下都是斯德哥尔摩患者不成!
真不知这大面瘫到底在想什幺??
烦人,闷骚真烦人,什幺都憋在心里自动脑补,烦人!
所以又得让她主动了是幺?莫止薇有些也想咬些什幺来泄愤的感觉,真想一脚踹飞这男人彻底打消对这个世界碎片的念头。
诸多想法交杂而过,在两人脑中不过分秒。瞿淮似泄了气般,方才的冲动一消而散,全身都觉得无力,擡起压在她身躯的上身,瞿淮正准备说些什幺做些补救,让她不要害怕,身下的小女人却在这时突然擡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咬着牙开口道。
“——瞿淮,你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环着他脖颈的双臂微微使力,将他身体又拉了下去,嘴唇对着他下巴狠狠一咬,湿漉漉的双眼瞪着他,故作凶狠地声音在唇齿间咕哝着。
“.....还商业奇才,脑子大概只有那时候才会转.....我也真是傻了,对你这情商负数的家伙就不该用什幺委婉的方式...费心做那幺多花样想引你注意你连半点回应都不给,混蛋.....喜欢就要强奸是幺......”
她碾咬了半天还不解气,趁身上男人被她的话弄得一时错愕力道放松时,一个使力,掀开他坐起身,使劲将他推在一边,反骑到他身上去。
“.....你要强奸我是吧——”
长裙裹身,让她这个坐姿格外不得劲,莫止薇懒得再去起身脱衣,也不心疼,嘴里边说话边利落地抓住裙角,手上用劲,精细的布料嗤嗤几声响,裙子直接被扯裂到露出大腿根。
没有了束缚,她直接压坐在瞿淮肌肉明显的结实的小腹上,看到他冷静睿智平时冰山一样的俊脸现在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不知该如何反应,莫止薇心底恶趣味顿生。
她稍稍弯下身去,坏坏一笑,恶狠狠地出声,双手伸出拉住他两边脸颊向外一扯。
“——我先把你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