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察到了边儿上有人在,睡梦中的仪娘朦朦胧胧间睁开了眼,揉揉惺忪的睡眼,便见着穿着一身黑色官袍的江鹤年就坐在边儿上。“夫君~你回来了~”
软软糯糯的一句话,一下儿便将江鹤年眼中的阴暗尽数散去,眼底一片温柔。“醒了?”平日里干净的嗓音,微微带着些沙哑的疲惫,“我叫厨房温了粥,赶紧着起来喝些,睡久了晚上又该头疼了。”
“嗯~”软软地硬了一声,穿着中衣的仪娘便被江鹤年从被窝中辣酱出来,刚打算下床的仪娘一起身,便被夫君一把揽在怀里,力气大的仪娘都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
“夫。。夫君,怎幺了?”擡眼望去,江鹤年本就白皙的皮肤,今儿个更是苍白的厉害,往日里殷红的唇,也是惨白还带着干裂。摸在他背后的手上,更是一片儿湿粘。举起一看,竟是满手的血!
“夫君,你哪儿受伤了!莫要抱着我了,快放我下去看看呀!”仪娘急得都要蹦跶起来了,可江鹤年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撒手,一味地望着她笑,害的仪娘当时还以为江鹤年伤到了脑子。没一会儿,失血过多的江大人,抱着仪娘一头栽在了床上。
等到大夫来了一查看伤口,可真真儿是把仪娘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那本该白玉无瑕的背上,纵横交错着数十条鞭痕,上边儿更是被打的皮开肉绽,没一块儿好肉。好不容易包扎好了伤口,在床上一睁眼,又不听话地起来坐到书房里边儿去了。仪娘拗不过他,只得亲自去小厨房熬了碗乌鸡汤,给送到书房去。正喂着他喝着汤,打外边儿进来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估摸着也是夫君在东厂的手下。
“大人,肃王爷传信来了,圣上下了旨意,往西南的银钱交由太子押送了。属下方得到消息,卫将军半盏茶前已带着人马往西南去了,如今估摸着已出了城门了。”
乍然听得卫燎的名儿,收拾琐碎正打算离开的仪娘,忽的手一抖,手里的碗往下一滑,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了,却在中途被一只手给截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将那易碎的青花瓷碗握在手里,平静无波的双眼淡淡地扫过仪娘,仪娘却觉得似是心底里的秘密全给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身子止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
“收好了,莫要再摔了。”
匆忙应了句“嗯”的仪娘,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慌张的她,没见着后边儿的夫君那双好看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跪在地上回话的下属,被江大人一身的威压吓得直哆嗦,低了头好半天不敢擡头。
江大人收回看着仪娘的目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地拂去上边儿飘着的茶叶,“去西南必要过羊肠崖罢。”
“回。。回大人,正是。”
喝下一口茶水的江鹤年,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做的干净点儿。”便教手下人下去了。狭长的眼底,深黑一片儿,手中的杯子,也微微有了些裂痕。
彼时,那端的卫将军,带着押送赈灾银两的大军在楼上走着,路过那葫芦口的羊肠崖时,一身儿地汗毛全给竖起来了,多年沙场征战的血腥直觉,教他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待得到他想要叫人马往后撤的时候,山上的滚石便落了下来,“突”的一下儿,前边儿打头阵的兵卒便在刹那被碾成了肉泥了,后边儿的山崖,也因着巨大的石块儿,从脚下开始裂开。
前有乱石,后有断崖,死生一瞬间,卫将军果断地跳下了山崖。江水铺头盖脸而来,又急又猛的江水带着他打着转儿,刚浮出水面的头颅,又被一个猛浪拍过来按下了江面。再加上方才坠水时的内伤,卫燎眼前的黑愈发浓重了,眼见着,便要撑不住了。。。。。。
短小的作者菌今天扭到背了,呜呜呜,蓝瘦香菇
待我周末把掏光的肾补回来,再来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