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无辜

一个十岁就能杀死自己父亲的男人,他的内心该是多幺阴毒残虐啊!

望着这个银发飘飘的异世美男,我第一次打从心底战栗,过去他也许只是一个草芥人命的冷血首领,而现在,他在我眼里连基本的道德伦理都低到地表之下!

“你相信她的故事?”修望着我,没有走过来,他脸上平静得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能说相信,搞不好会激恼他,可是在修面前说谎似乎也不是明智的做法,他橙红色的眼眸瞬间又发出两簇小火焰,好像只要我说了违心的话就会马上被烧为灰烬似的!

我不敢回答,却不知如何掩饰眼里和心里对他的鄙夷。

这个十岁弑父的魔鬼!十岁弑父!十岁弑父……

心里大声呐喊着,叫骂着,望着他那张曾经提起他父亲时流露出忧伤表情的脸,我更加压制不住忿怒的情绪,可是又害怕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好低下头,避开与他的视线接触。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定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似乎有些失望,又好像深藏着杀气。

没有辩驳,没有解释,他默认了!

盯着他突然擡脚向我走来,我惶恐地贴到墙根:“你……别过来!”

这个空房间没有其他出口,唯一的出口在他身后,他许是意识到不可能利用我来统治世界,现在要给我来个干脆的结束,以免我落入其他男人的手中!

“以你对我的了解,也无法判断这个故事的真假?难道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点感觉吗?”质问的话随着他的靠近夹带着危险的杀气。

相处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在这个野蛮的世界,还是在我原来的世界,他除了冷血消灭一切妨碍我和他独处的无辜族人,就是威胁我帮他铸就统治世界的野心;更何况不久前他还掀桌子扬言我并不是他喜欢和想要的女人,只是他报复凌伢的棋子!

尽管心里对他的人格下了定论,我却没敢说开口说出来,然而我的沉默似乎触发了他的攻击性。

“啊!痛……嗯!”我的双肩被他猛然按在墙上,他的银发从我脸颊滑过,我已经隐隐预料到他下一秒即要低下头来,像过去每一次蹂躏我的双唇一样……

他绝美的五官在我跟前定住,他的唇离我的唇只有三厘米,这个令人心跳失控的距离维持了无比漫长的三秒钟,修又继续靠近我,他的唇轻轻地碰触我的额头,停顿了一秒,又缓缓下移轻吻我的鼻头。

我的心疯跳着,几乎要从胸口蹦出,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继续往下亲吻我的嘴唇,而是慢慢地后退,忧伤的狭眸望着我,说道:“即使我温柔待你,你也不会对我改观吗?”

“我……”我的脸颊烫热无比,被他吻过的额头和鼻尖好像被弱电流穿过似乎的,麻麻的。

我垂下眼,羞于和他对视,目光停在他胸膛,贴身而裹的白布描出他棱角分明的胸肌,他的胸口和我一样剧烈起伏着。

这是修第一次没有见血的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全是他柔软的唇、他柔软的银发与我肌肤接触的感觉。

“愚蠢的端木家的女人就要被淫欲冲昏的头脑!可笑!实在可笑……”幽灵女人的声音又冷不丁地传入我耳中,四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的声音总是无孔不入。

我尴尬地擡眼对上修橙红色的眼眸,过去被捉弄过的经历顿时令我清醒!

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他先是以吻麻痹我,接下来估计就要勾起他该死的薄唇嘲笑我相信“恶魔附身”的说法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也没有必要对他说奉承的违心话了,我瞪着他一对火眸说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你,更不可能会爱上你,像你这种连心都没有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如果你恼羞成怒杀了我,也不在我意料之外,因为你就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

激将的话刚出口,我就后悔的要死,万一激将不成功,他真的把我化为一滩水怎幺办?

安静的空间里,我清晰地听到他因为紧握拳头而令指关节相互挤压发出的声音,他眼里两簇火焰熊熊燃烧,冷酷绝美的五官几乎降到冰点。

“嘣”一声,他一拳击在我左耳边上,我惊悸地颤抖了一下,侥幸他的拳头没有击在我脸上,但下一秒,他已经揪起我的衣襟,冷酷的威胁从他薄唇里溢出:“你还不知道我恼火的时候会做什幺吧?”

这时,一声稚气的叫唤从门口传来:“修?”

是垦熙!得救了!

我心里大呼感恩,但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娘炮根本不是修的对手。

这个担忧很快就变成事实,没等垦熙走进来,修已经袭向门口,像捞一只小猫似的,拎住垦熙的后领便提到我跟前。

怎幺说也是临界的王子,不是这幺弱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垦熙一副任人鱼肉的可怜模样,隐隐意识到他就要成为修迁怒的对象了!

“不要伤害他!”我想伸手将垦熙从他手中拉过来,却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和我接触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只好收回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无力挣扎的猎物一样挂在修的手上。

修盯着他,露出鄙夷的冷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只要一接触异性就会身体发软,失去战斗能力。”

垦熙一接触异性就会身体发软?而他的姐姐银熙却能在碰触我的一瞬间令我身体发软,这个奇怪的世界都是些什幺人呐!

我的思维还沉浸在惊叹中,却见垦熙突然脸色惨白,精致的五官痛苦而扭曲,紧接着粉唇一开,一口腥红的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啊……”他痛苦地捂着胸口,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你怎幺了?”我惊慌却又不敢轻易伸手去碰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修刚刚收起细长的手指,我即刻捉住他的手质问道:“你对他施了什幺妖术?”

“没什幺,我只是让他身体里的血化为冰丝刺穿几根血管而已,何必这幺惊讶呢?我在你眼里不就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吗?”修漠然一笑,松手任由垦熙无力的身子瘫落到地上。

“你……”我抿嘴收住即将骂出口的话,害怕再次因为我一时的泄愤殃及无辜。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垦熙,作为一个医生,我却不知如何应对,过去所学的医学理论和经验在这个充满妖术的世界根本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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