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面时,江京圣被凌伢伤得很重,甚至差点死掉,是修的手下把他“舔”好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他就被修丢回到这个世界。
他所说的真相是支撑我活着回来的精神动力,而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可是前一刻他也许目睹了凌伢从我唇上抹了血去舔尝,还有修的长舌滑过我嘴唇的动作。
我尴尬地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这个局面,修却抢先出声了:“哟?前男友来了呀?”
“去掉‘前’字,我们没分手!”江京圣即刻从错愕中回神,径直向我走来,冲着修那张极具欧美人特征的白皙脸孔指责道:“不理解中文就不要乱用!”
修无视他的怒火,甚至走上去挡在我跟前冲他挑衅道:“如果不是前男友,端木瑜又怎幺会到我们世界并且遇见我呢?你今天来……不会又是得了梅毒想找通过私下的交情暗地里治疗吧?”
“你不要胡说!”我从后面扯住他的白色斗篷,他的话勾起了我酸楚的回忆。
这时,从刚才嗫了我的血之后就一直没出声的凌伢突然开口了:“在自己诊室门口和男人拉拉扯扯,居然也可以成为年度最佳男科医生?”
“我……”我竟无言以对,难为情地松开修的斗篷。
然而,江京圣却不肯就此罢休,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被这个黑炭脸打个半死的那一段,他居然推开凌伢,直接拉起我的手,孩子气地向他宣布所有权:“你又算她的谁?端木瑜想和谁拉拉扯扯还用得着你来管吗?”
糟糕!要打起来了!这两个异世妖男可是有妖术的!一个眯一眼就能叫人化为一缕白烟飘走,一个手一指就能让人化为一滩死水蒸发,虽然现在是午休时间,但还是有值班的人员在走动,如果这两个妖男发起疯来一定会殃及无辜的!
我踮起脚尖对这个似乎在吃醋的初恋男友低声耳语:“江京圣,你别说话了!你也不想招惹全院的人来参观你这个大明星吧?”
碍于自己的特殊身份,江京圣的锐气即刻降下来,但凌伢却已经被他激怒,光是从他不言不语的幽冷黑眸就能令人不寒而栗。
那双充满嫌弃的眼睛仿佛又在说“不要随便碰触男人的身体”,瞪得我好不自在,下意识地从江京圣身旁退开。
这两个男人,一米八八、一个一米九零,就这幺无声对峙,修却突然大声叫起来:“哟!江京圣来了!江京圣……”
“闭嘴!”我立马转身捂住他的嘴,但他的两声叫唤已经成功引来值班的护士,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京圣迅速钻入我的诊室,两个护士从拐角处现身时,便只看到一黑一白的两个异世美男。
这样唯美的画面在她们平凡枯燥的职业生涯里应该是极其罕见的,虽然这两个擅长使用妖术的异世首领非常危险,但光从外表看来,却是两樽绝美的艺术雕像,所以两个护士的尖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女同事。
被一群花痴女人包围,大概应该是修和凌伢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了,趁他俩焦头烂额之际,我成功从他们中间解脱出来,悄悄钻回诊室,里面有江京圣在等着我,而我等着他告诉我真相。
一进诊室,眼前的画面即刻令我大呼出声。
“卧勒个去!别这幺直接!”话一出口,我就赶紧捂住嘴,生怕这惊诧的高分贝吸引了外面的同事。
江京圣居然再一次毫不知羞地在我面前脱裤子,趁他还剩底裤没脱,我及时制止了。
“对不起,又给你造成困扰了,这是和上回一样的症状……”江京圣低头呆望着自己的脚,长长地呼了口气,像个泄气的娃娃。
“不可能!上次已经治愈了!”我直摇头,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有把握,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再复发的,除非……”
似乎被我脑中闪过的猜测击中,江京圣竟红着脸不敢与我对视,低声说道:“对不起,还是上次那个女人。”
同一个女人!这晴天霹雳令我站不住脚,扶住背后的门,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你是真的爱她?”
“什幺?”江京圣震惊地望向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说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她的五官跟你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可能的!我怎幺可能……”
“跟我长得像?”我不知该难过还是欣慰,如果这就是真相,这个世界还有爱吗?
一时间心乱如麻,我机械地转身旋开门把手,江京圣却突然奔过来猛得按住门:“端木瑜,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幺,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他拉住我的手,顺手把门锁上,揽着我往回走,嘴里碎碎念着:“我该从哪里说起呢?事情的本身连我都觉得戏剧化,我该怎幺说才能让你觉得我不是在编故事呢?”
眼角的余光瞄到他光裸的大长腿,我撇嘴建议道:“你还是先把裤子穿上吧。”
“呃,好!”他一边从地上捡起裤子套上,一边还不忘继续说服我:“你不可以因为我得这种病就嫌弃我哦!染上这个病的过程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画面!啊呸!我怎幺可能跟那个女人做那种事!”
“好吧,你先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其实我不认识她……”
这个回答又令我瞬间怒火中烧:“什幺!不认识还能……”
“天呐!你又在想什幺?”江京圣哭丧着脸,看似要抓狂了,但他的话还是令我忍不住往世俗的方向猜测。
“你见了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陌生女人,然后在不甚清晰的光线下误认为是我,于是就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而且还发生了两次!是不……唔?”我还没说完,他苦恼的俊脸已经凑过来,大手捂住我的嘴,令我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这样误解我!我连碰都没碰过她,怎幺可能!”他似乎生气了,连声音都比刚才大了几分。
但是——在不碰触对方身体的情况下染上梅毒,这是靠什幺高超的技术?
“嗯?唔唔?”我想发问,但他的掌心捂得太严实,令我只能瞪眼蹙眉。
“从现在开始五分钟,你不许说话也不许做出这种带着有色眼光的表情,听我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