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气特别冷,我就别担心这份礼物融化了,一路上交通瘫痪,花店生意超好,在我右手颤抖的想按他家电铃,门,突然开了。
「妳!」我想念的他,穿着黑色衬衫,那脸上疤痕仍在,但蜈蚣不再张牙舞爪了,是瑟簌的让人可怜,我想伸手去抚摸它,他突然惊吓的不知所措的,脚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来了?」
「你瘦了!」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强压住想紧紧拥抱他的心情,含情脉脉的对着他。
他紧张的掩盖他的脸颊,他现在更颓废的胡渣都冒了出来,我不想去在意,也不会去在意了。
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还在持续,而我,却一如自己,我踏进了他家。
房子小小的,如我上次来的一样大概二十几坪,但变的是,一堆瓶瓶罐罐的都在地上散乱不已,当然酒是占大多数,若没有注意可能会滑倒,烟蒂已堆积如山,衣服、裤子在房内很有个性的到处乱摆着,衣橱及其他家具都是旧的老陈,我自然的把那些东西一一捡起,像自己在家里般。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咿咿喔喔的激烈交媾声,后来我发现电视里的男女赤裸的激情,我的脸色,尴尬的发白。
「对不起!」他终于回神的突然出现,把电视关掉,我们俩人又尴尬静默了一些时间。
他走近我,低下头看着我,「不过,妳可以走了。」
「一声不响,然后一走了之。」我不理他的冷冷命令,站在他面前,直逼他的眼睛,「我到底作错了什么吗?」
「反正大家讨厌我不是吗?老师、同学?」他冷哼了一声,他的脸凑近我的脸,指着他的深深的疤痕,「妳不是也怕看到这个,每次看到这个妳都叫的惨不忍睹,我消失,妳该乐的放鞭炮了。」
我讶异他的冷淡。
接着,他将黑色的衬衫,慢慢的脱了下来,在黝黑结实的肌肉背面,是一道又一道比深的割痕,混合著烧伤的痕迹,几乎占了整个背面,按道理说满目疮痍的惨不忍睹,我没有害怕的躲开,我泛着泪,凝视着。
「很痛!对不对?」而我的心也在淌血。
他推开我,「够了,不必假惺惺了。」
「对不起,我想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我听到妳跟别人说我的不是,缠妳,又犯贱的要当妳的男朋友,妳恨透了我,我只不过天杀的横祸,听到的更多,要我全部说出来吗?」
「我….」对不起,我的确说了这些,但..欲辩已太迟。
他忽视我的存在,在那堆像垃圾堆中挑出一根烟,这样点起来,随意的在狭小的空间中,勉强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毫不在意他上半身赤裸裸地面向了我,「父母双亡,是我的衰样,他们说的没错,哼…,每当我上半身露出来都会吓到一堆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从小就是个颜面伤残的怪物,个性也是该死的阴暗,更何况那脸颊上那道伤疤。其实他们都猜错了,那是玻璃割伤的。」
我的心在此,开始沉了。
「好了!妳可以走了,妳不怕我的衰运传染给妳吗?走了!」他强烈的下逐客令。
「那之前为什么疯狂的追我?现在,却狠狠的把我丢弃。」我手上的东西全部掉落,因为我哭了,因为我的心很痛。
「因为……」
我打断他的话。「你在报复吧!只因为我是十年前那个曾经失明的女孩。」
他睁大着眼,噤口。
「跟十年前一样,在十年前的你消失了,而十年后的你现在又要消失了,这份愧疚我背的好苦,难道我会放你走吗?只有你才能化解呀!」我跪倒在地,滴滴的泪珠都掉落在地板上。
「十年前,我想念你,十年后的现在,我更想念你。」
关于那段记忆,我都想起来了。
笼子那份秘密,由我开启的,也该去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