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生产

景明二年,早春。

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居所的平安城中,今晚的气氛忽然有些诡异的沉重。天边满是黑云近城,云中隐隐几闪而过的青紫电光,滚过几声巨大雷响。一切的不寻常,都仿佛昭示着这皇城有什幺大事将要发生。

难得瓢泼的大雨,冲刷过平安城中每一寸青石板路。因了这场大雨而来的沉郁雨气,压得宜棠殿每一个匆匆而行的宫侍都擡不起眼角。

“啊——”

“水……快、拿水来……”

“君后……感觉如何……”

“人参呢……!”

当今君后的这一胎,熬了一整个白日都未得产下。

后宫里,下至宫门守卫们,上至当今呈祥宫里的那位淳贵太君,皆是面色沉重,眉头紧锁地望向宜棠殿的方向。他们屏息凝气,烦躁而耐心地等待其中传来的每一个消息。

正稳坐皇位的清仁帝,刘琚柔,眼下一脸苍白地守在殿门外。纵然有两边宫侍为她打起的大伞,断断续续的雨丝仍然随风拂过她面颊。

她面色难看,眉眼里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清正贵气,只一双疲惫凤目里遍布血丝,早春清透的雨点打在她面上,若乍然看去,倒真如哭过了一般。

清仁帝,是如今大聊的第六十三位皇帝。刘姓千百年来的尊贵王气洗浴之下,孕育出了这样一位仁厚善政的帝王。她本是先帝最小也是唯一的一位嫡生女儿,自禄孝元君后因病仙逝了以后,便由先帝亲自抚养长大。不过才识得字的年纪,就被先帝带去朝堂,抱在膝上,熏陶了帝王之术。

先帝也亲手养废了自己其余的亲生庶女,为她砍去一切前路丛生的荆棘,连驾崩前都记得,将几十年来手上熬成的全部心血都交给她。

可那样一位众望所归生杀予夺的帝王,却被自己的君后拦在殿门外,不许再进半步。而清仁帝固然心中悲哀愤怒,也对他无可奈何。

只因君后这提前了两个月的早产,以及如在鬼门关徘徊的现状,皆是因她而起。

昨日正是那皇贵太君的寿宴,年轻的皇帝在寿宴上,巧逢了一位模样俊美的青年男子。

清仁帝与君后在她做太女时便已是夫妻,景明元年她刚登基的时候,不过才成婚一年。

史书有载,君后善妒。

清仁帝登基时,连半个侧君小侍都没有,府中只有一位独宠的太女君。登基以后,君后更是将原规定服侍今上日常起居的美貌宫侍全部撤下,换上模样寻常或者年纪半老的宫人。

新帝上位,寒门世家皆有意往宫中送人,以巩固自家势力,再说今上也需要拉拢人心,养自己的忠臣,所以此时选秀充实后宫,于彼此来说都再好不过。然而君后不顾自己后宫身份,多次公然直入御书房,将恳请陛下充盈后宫的折子撕得粉碎。

君后善妒的程度,连一向待他宽厚的淳皇太君也闻之皱眉。淳皇贵太君的言语施压、朝堂上众人跪请陛下顾念子息的行举、君后愈发难以理喻的脾性,等等等等,都由清仁帝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地承受着。

他们也不再如同初初相爱时的那般交心模样。

有时候是相对无言,有时候是欲言又止,有时候是愤懑难平,争吵与日俱增,烦心头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当关系身份有了转变,许多情感再不允许也难纯粹,而这并不是掩耳盗铃就可以解决的。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竟然越行越远,隔阂日益加深。

连新怀上的孩子也没办法缓解这样的矛盾。本来两个人的事都尚未解决,如今又添了一个孩子来,常常她有心劝解,他却冷冷翻身;他有意缓和,她却无暇顾他。

清仁帝身心疲惫,不明白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她在大宴上独自饮醉酒,这个时候,她朦胧间看见,有个一身白衣面貌俊美的男子,缓步向她走来。

君后孕至八月,未能出席淳皇贵太君的寿宴,淳皇贵太君也有意要替后宫多收拢一些人,于是宴会上不见许多女子,满殿云袖飘然,尽是一些家世清白模样秀丽的少年郎。

清仁帝烦不胜烦,索性寻了个无人角落顾自吃酒,只这一回来的男子,令她不由地勉强聚起三分神智,仔细眯眼看他。

他面色平静如水,袖着手向她走来。一身神韵气度,却有三分像她初见时候的君后。

“陛下醉了,容我扶起陛下,去偏房歇息。”

他柔柔地开口时,清仁帝方察觉出来,这个人与他,莫说三分像,便是半分也没有。

清仁帝心下不免失落。然而听他话音,她自然心知肚明是个什幺意思,固然心思复杂万分,不知是个什幺滋味,她仍然还是点了点头。

待到偏殿时,那男子扶清仁帝睡下,他果然不打算走,坐在床边的桌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清仁帝半坐起身,各怀鬼胎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话。她只看着他敛了眉眼,不动声色地喝酒。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眸光,在灯火的照映中,向眼下肌肤投射出蝴蝶般的阴影。

她见此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仿佛叹道:“你过来罢。”

那男子闻言果真站起了身,华贵衣摆逶迤如流云,面上也无喜怒哀乐,只低着头,一副万般柔顺的模样,恭谨地向她走来。

若说初看时错眼,如今他近至跟前,清仁帝细看之下,方觉他眉眼殊丽,眼角犹勾了一抹薄红,端的艳色非常,是与君后截然不同的风情。

——清仁帝念及此,又叹了一口气。

想是方才喝了过多的酒,他染了一身醇香的酒气,低着头看着面前心思绝不在他身上的美貌帝王,脸上稍稍流露了一丝不豫之色。

待到清仁帝回神看过来时,他早已收起微妙情感,只装出吃醉了酒站立不稳的模样,就要往清仁帝怀里倒去。

清仁帝顺手扶住了他,将他揽在怀里,低声问他:“你是哪家的公子?今年几岁了?可有婚配……”

他伸手揽下清仁帝的雪白脖颈,将她未说完的话尽封于唇齿,闭着眼与她交缠难分。

清仁帝紧皱着眉头。

自她祖母宣平帝,采纳当时右丞相薛梓珂谏言“令天下男子皆读诗书,科举准入与女子无异”之后,又有她与她母亲两代人的政策关怀,男子们渐渐不拘泥于家宅小地,其中也辈出不让巾帼的豪杰,与此同时,男子求爱的作风也越来越大胆了起来。

故而她虽然意外,却不过分吃惊,只是在感受到男子充满了侵略性的吻中,动作间其实十分青涩,像是之前未经过此事,她终于面色稍缓。再讲她本就有充实后宫繁衍子嗣的念想,此时立牌坊倒有几分虚伪,于是也索性闭了眼,唇舌绵密地回应了他,教导他如何动作。

只一吻便烈火缠干柴。清仁帝一手扶着他,一手在他身上游走,感受到掌下越来越滚烫的肌肤,便手指灵巧地挑开了他的衣扣。

不多时已是衣衫纷纷委地,清仁帝只经过君后一人,此时不免将身下这人与他暗自相比较。例如肤色比他的更白,却不如他细腻,肌理也无君后那样浅浅分明,私处的毛丛比他的更茂密,嗯……那一处硬起来时,似乎比他的更滚烫一些。

她闭上眼,脑中尽是初婚浓情蜜意时,向来清冷禁欲的宗传辰在她的撩拨之下,情色难抑的高潮模样,顿时身下也缓缓分泌出一股水液。

苏诠若在身下要紧处被陛下素手抓握住时,腿根肌肉缩了一缩,肉棒在她手心一跳,差点就要泄了出来。陌生的情潮自脊骨中蔓延开来,全身的血气几乎都下冲凝聚在被她轻缓撸动的私处,这样的快感就要堆积到顶点,却始终无法倾泻,他只能更深地吻住她。

清仁帝将他敏感的私处揉了几揉,从包皮中缓缓露出了血红的龟头,她单指点在顶端,感受其上细腻的触感,收手时小孔上已有透明黏液与她手指一线粘连,马眼中随之而出的是汩汩的水液。

她于是侧开脸,不再吻他,两人一时分开,皆喘息不已。

苏诠若见机,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擡了出来:“陛下……我、我自闺中时便仰慕陛下姿仪,听闻陛下丰功伟绩。只苦于当时无门可自荐,不想上天怜幸,今日遇上陛下,使我得偿夙愿……我不求陛下专情于我,也不要陛下为难,只请、只请陛下能与我有一夕之欢……”

他言语中有意无意地提及君后妒心,正中清仁帝痛处,她果真沉了脸,不再想宜棠殿中的那人,只是心中又烦闷异常,擡手钳住他下颚,止住了他的爱慕之辞。

“只求一夕之欢?不要把人当傻子。”清仁帝目光锋利,仔仔细细地描摹过他的五官,方才撤开手,开口道,“要进宫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全看你的本事。”

她说完便向榻上倒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苏诠若定了心神,知晓被陛下识破自己的装模作样,也不再作出楚楚可怜的柔顺样子,自己几下动作将身上仅存的亵衣脱了个干净,一点守宫砂在雪白的胸膛上红得醒目。

他浑身玉白赤裸,腿间一根通红肉棒在下身突兀地高耸。尽管羞愤交加,仍然暗自咬了咬牙,跪着朝陛下的腿间膝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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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现代文那篇先练笔的,这篇白月光要认真留到最后写

但是作者对现代文实在苦手,先写这个了

爽H为主,更新暂时不定

十章后将对之后单独拎出来的h章节进行收费(千字四分),请谨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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