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留下了金黄色的余晖照耀着雨滴,滂沱大雨依然不断落下,折射出了灼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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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黎一动也不动的呆坐在窗前,美眸毫无波澜,静静的望着从不间歇的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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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中午时,在浴室扼杀了自己的情感后,晨晓黎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般,在窗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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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眨眼,完全没有其他幅度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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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烦恼与躁动,紊乱的思绪被迅速理清,脑袋只盘旋着一个念想——逃出这个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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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声,房门被轻柔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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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想惊动到里头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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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是白桑贤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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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黎缓缓的敛起双眼,将瞳孔闪烁的银光遮掩,手腕不自觉的攀上了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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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与内心如止水般平静,泛不起一丝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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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贤捧着一碗正冒蒸汽的面,烫底的金黄色泽和满满的配料,可想而知制作着有多么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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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细心,不为了什么,只为了博得那美人儿细微的情绪波动,或是唇边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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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碗,迈开双腿跨步走向晨晓黎的身旁,剑眉却微微的拧起,与脸上完美温暖的微笑,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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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白桑贤也是一只顶级的狼人,对于晨晓黎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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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儿所散发的气息,像是风云淡青,又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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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刺骨的寒气,对白桑贤步步紧逼,仿佛要将他拖入不见底的深渊,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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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瞬间,白桑贤抹平脸上的疑虑,化不开的浓情再次复上了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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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一伸,将碗稳稳的放在窗台,顺势把晨晓黎拦在怀里,贪婪的夺取她娇气所散发的清冷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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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黎如蝶翼般的睫毛轻微颤了颤,垂下美眸,遮住眼底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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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环住自己纤腰的大手,冰冷的吐出话语「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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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银丝愈来愈明显,带着一抹阴暗的红缠绕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实体化,刺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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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贤瞳孔倏然一缩,心脏不可抑制的顿痛,修长手臂不经意的放松,让晨晓黎顺势从他的怀里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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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与他平视,苍白小脸如同冰霜一样,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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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的收回手,眼底溢满了破碎的光芒,心痛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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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先前的晨晓黎,此时的她,更加决绝、无情、冷漠,一字一句狠狠刺向白桑贤跳动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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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白桑贤杵在原地许久,望着令他心绪起伏不定的人儿,颤抖着薄唇只吐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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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问,晨晓黎为何会一夕之间成了这副冰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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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在问,为什么要一直逃避白桑贤真挚的爱,为什么如此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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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黎空灵的瞳孔划过一道猩红,微微的扯开嘴角,做出了极为讽刺的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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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太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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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缓缓爬上了鲜红的图腾,狰狞绽放妖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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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图腾冲入瞳孔,白桑贤的脑袋瞬间炸开,稳健的脚步下意识想要往后,内心深处不禁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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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妳……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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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贤此时才注意到,被晨晓黎刻意遮掩的瞳孔里,除了原本晶亮的琥珀色,又多了一股诡异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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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被强至输入的灵力,在短时间内一定会离开被输入者,顶多算是个损己的急救方式,而不是将力量赠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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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晨晓黎,却是个意外,有可能是她本身体质就与他人不同,不然就是,她体内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吞噬了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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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造成两股力量的融合,将晨晓黎原本就不弱的能力推上高峰,在加上抹去了最原始懦弱,灵力从新塑造了本体,成了令人厌恶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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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嗜血、毫无人性……是他们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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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魔的过程看来简单,但所需付出的代价,只有晨晓黎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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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千年来第一个,愿意献出灵魂成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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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成魔?成了众人厌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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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她的初衷依然是为了白桑贤,只为了让他放弃她,离开她这个罪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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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桑贤为何能察觉,全归功于那属于地狱的血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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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对股血腥味异常的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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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进入卧房前就将血处理干净,甚至还刻意吃药压抑了气味,嗅觉再灵敏的灵兽也难以发现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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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她,却能察觉身上的飘渺腥味,并且说出了“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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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可能——晨晓黎,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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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说的通了,魔本身对血的敏感度就比普通生物高上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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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鲜血,是他们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