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那副蠢样儿辛娘想起来还是想笑,想想怎幺能有人蠢成这模样呀,可是又想着这幺蠢乎乎的还被拉去参军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是会被伤着了怎幺办?
辛娘看着远方,哭笑着这时候自己还在瞎想,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自身难保了,哪儿还有心思顾得上别人。可是这幺想着,还是站起身来去了村边上阿楠的家里去给婆婆搭把手收拾好了地里的菜,婆婆拉着辛娘的手就不放,老人身子一颤一颤的道:“好姑娘呀,怪我这老婆子这破身子帮不到你呀!”
辛娘忍了好久的泪水终是流了出来,趴在老人的怀里大哭了一场,哽咽着声音道:“婆婆以后要好好的,阿辛不能替阿楠哥照顾您了。”
辛娘这话一说又惹得俩人哭了一场,看着婆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一口气要提不起来了,辛娘拿出手绢擦了擦老人那浑浊的眼泪,勉强平息了心情安慰道:“婆婆莫哭,想想阿楠哥还盼着回来见您。婆婆早些休息,阿辛先回去了。”
辛娘不忍再看那似乎要被生活的重担压垮的倚在柴门处看着自己的老人,担心自己一个回头就不再愿意回那将自己二尺布一亩地卖了去的家了。
辛娘最终还是回了家去了,后娘在门口那儿哄着成哥儿吃完白面馒头,边往孩子嘴里塞边道:“我的乖儿子,赶紧把这馒头给吃了,不然等那贱丫头回来可是会抢你的去!”话音刚落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那儿不知待了多久的辛娘。
后娘赶紧将成哥儿没吃完的馒头几口塞到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井水,眉眼一挑,阴阳怪气的道:“也不知道你那去了的娘怎幺教养你的,这都要出嫁的人了还满山坡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辛娘紧握着手,擡脚进了门,后娘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笑了笑道:“也是,这嫁过去后可是绫罗绸缎穿不尽,山珍海味吃不完,可是得多出去说说让别人羡慕得紧。”
辛娘面无表情的进了院子,不曾给那说话的人一个眼神,妇人扯着帕子咬着牙呸了一口道:“神气什幺!还真当自己是个富家太太了,不过是被买过去陪睡的,瞎神气!”
屋里辛娘看着爹爹坐在矮脚凳上,旁边还有一个大海碗里面装着半碗酒,爹爹半眯着眼似乎对院子里方才的闹剧一无所知。“辛姐儿,是爹爹对不起你。”
辛娘想起爹爹似乎很久没有这般对自己说话了,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才发现往日里娘亲铺在椅子上的绣垫子不见了,“怎幺不曾瞧见娘亲以前安置的山茶花样的垫子?”
爹爹那浑浊的神色闪了闪,小心翼翼的道:“是成哥儿觉得那垫子颜色太暗了些,说着要换成其他颜色去。”辛娘摸着暗红的椅子,似乎那上面还有昨日娘亲靠在上面休息的温热,“爹爹瞧见没,这屋子里娘亲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少了去了,等我被送去南山符家大院去后,爹爹连个想起娘亲的念想都没有了。”
佝偻着背的男人端起海碗喝酒的手抖了抖,正要说什幺,成哥儿突然冲进来扑进了爹爹怀里,辛娘往门外一看,后娘正挂着最得体的笑容看着成哥儿,道:“这一家子在这儿扯些什幺,成哥儿说要街上书斋买书。”
辛娘听见成哥儿在一旁嘟囔道:“明明我想吃的是……”后娘轻了下嗓子,成哥儿没了声音了。爹爹却是满面红光的说:“好!好!好!成哥儿好好读书,以后当个大官,光宗耀祖。”
辛娘由心底涌出一股子的悲愤,如何也压制不下去,似乎被牵制住一般走了过去,道:“这般喜庆的日子可是要喝些酒才好。”说完端起那似乎有着阿楠影子的酒,将剩余的酒胡乱的灌了下去,不顾他们的说话声,踉踉跄跄的回了屋去。
辛娘倒在了床榻上做了一个梦。
幺幺叨逼叨: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实习、论文、找工作、毕业忙得幺幺团团转,今天论文查重百分之15,开心的来撸一把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