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纲盯着地下跪着的女子,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幺荒唐过。
至臻内心惴惴不安,跪在祠堂冷硬的砖地上腹内阵阵绞痛。她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走进祠堂,身边的玉河转身行礼唤了声父亲。至臻不敢擡头,等着镇国公的发落。
“啪”地一声,苏玉河被打得趔趄几下栽倒在地上,至臻慌了,跪着挪向玉河。
苏玉河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半边身子都麻了,只看见至臻的小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至臻看玉河整个人都愣怔了,想向镇国公求情。刚一擡头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眸子里。此刻那双眸子里也布满震惊之色。
苏纲看着至臻焦急的小脸,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跌坐在椅子上。那天在竹林里的画面不停在眼前回放,那盈盈的眸子,惊慌的神色,涌动的乳浪和纤细的腰肢是自己这月余日思夜想的,直到此刻化为现实,她就立在自己眼前,满头青丝绾成发髻,穿着月白的短褂,底下的肚子更大了,而那双含情的眸子正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叫自己“公爹”。
苏纲不敢再看面前的女子,怒喝一声“畜生随我出来。”甩开袍角大步走出了祠堂。
苏玉河不敢耽搁,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至臻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相随,腹中疼痛愈发厉害,她竟连身都起不了了。
苏纲站在祠堂门口,看着满府的大红灯笼,“都给我说清楚。”
苏玉河跪在父亲面前,一五一十地将牡丹宴遭暗算之事以及之后与宁王的交易和盘托出。
苏纲想着废太子和现在意气风发的宁王,想着皇上垂垂老矣,想着烧死在灵月庵的皇后,想着长子苏堰刚成为驸马,眼中透出沧桑的神色。
“下个月你就给我滚到北地值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回来。”苏纲下了决心。
苏玉河松了一口气,知道父亲这关算是过了。
这时,祠堂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两人一惊慌忙折返。
至臻已经跪立不住,感觉穴内有水不受控制地渗出。
苏纲看见那女子痛得蜷缩在地上,衣摆濡湿,羊水已经破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往自己的忠勇堂奔去,一边叫苏玉河去请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