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的情景,我们陆大少根本不想承认那个蠢货是自己!
他发誓,原本他去圣母广场,真的是要去拍鸽子。
知道他来了梵蒂冈,一个经常合作的游记类杂志社就向他邀了稿。想了想,反正没什幺事,闲着也是闲着,他就应了下来。
湛蓝的天空下,白鸽飞舞。近处的古希腊风格的人像雕塑和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教堂,即便游人如织,也依旧能自成一格地肃穆着。仿佛某处,真的有那幺一个神,慈悲而又悲悯地注视着世人。这样的梵蒂冈,叫人想起《马太福音 16-18》中说的,
” And I say also unto thee, That thou art Peter, and upon this rock I will build my church; and the gates of hell shall not prevail against it.“(我还与你说,你是皮特,我将在这块磐石上建立我的教会,任何来自地狱的权柄不可逾越它。”
多幺具有宗教莫测的主宰意识。还有那鸽群中的少女。。。。。。
诶?少女?!
刚刚简直眼瞎,居然没看见鸽群里还蹲着个小姑娘,好好地一张照片没有了。
正准备看看照片,看看有没有修掉的可能。鸽群就平静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人。
我去!陆言琛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满,懊悔没有多拍几张,应该把姑娘刚刚的表情拍出来的──在鸽群中,有些惊讶,微微无措的表情出现在姑娘美丽光洁的面庞上,仿佛这人是刚刚才被那群白鸽带着,降临世间的,不谙世事的女神。
小姑娘不太高兴地在找罪魁祸首,而言琛.坏人.陆则在心里模拟着该用什幺角度来记录她这不似凡世应有的美貌。这姑娘一定不知道她有多美,多叫人惊艳。
一双似泪非泪秋水眸,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面若夏时新荔,色如春晓之花。虽举止娴雅,却身似扶风弱柳,天然一段风情,叫人见之忘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风清含露,美目盼兮。这世间的千种娇媚,万种风流,全在小姑娘的眉梢眼角。纵体态娇弱,难掩灵秀慧骨。
看着她,陆大少头一次想起那本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去的《红楼梦》,书里说“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难道不是说这人的吗?
小姑娘已经认出了“幕后黑手”,朝这边走了过来。陆言琛却根本回不了神,只因近看美人,风姿更胜。
陆言琛没见过谁穿白裙比她更美。牙白的哑光缎子复古式伞裙,饰以若隐若显的爱尔兰花纹刺绣,腰间以金色橄榄枝连接,恰到好处地修饰出这姑娘的婀娜体态。衣裙柔白,不敌美人色若新月;珍珠饰腕,哪比佳人肌骨润莹。
“我拍的是鸽子。”哪个蠢货在说话?!
美人眼中隐有怒火,陆少却更加心折,哪里找这样怒时若笑,嗔视含情的绝世尤物去!察觉到自己意识不清,只好闭紧了嘴,恐再唐突佳人,却忘了管住手──不受控制地对着美人拍了起来。看见美人离开,一时竟什幺也记不得,追上去。身体仿佛完全不受控制,只顾着拍照。
后来找不到人,才发现自己竟然痴汉似的跟了小姑娘一上午,还被人给甩了。只好失魂落魄地找卢正午餐。回忆起自己还做出抢人明信片,这种跟小男生拽人辫子没什幺两样的幼稚举动,陆言琛简直想要找块豆腐撞死。
下午本来是想,走一走,好叫自己下午办事不致失态。谁知路过Antico Caffè Greco ,莫名想向里面看一眼,也居然就一眼,他就认出了里面只有一面之缘的佳人。
“冷静!冷静!”大脑在叫嚣。
前进!前进!身体却不由自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小姑娘的桌边。
陆言琛这辈子荒唐事做过不少,也不是没丢脸过。可如此乖乖地被人请出咖啡馆绝对是这辈子第一次。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想走!明明还有事,却什幺也不想管!只知道在门外傻傻等,对着相机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早晨的相遇。
好容易冷静下来了,看见小姑娘出了店门,又不自觉地迎上去,哪怕心里在唾弃自己,脚步却是一点没耽误。
头一次,陆大少跟了一个姑娘一整天,只得到了一块蛋糕和一个名字。人家姑娘明显是不想跟自己有牵扯,死缠烂打也不是他陆言琛的风格。可一整夜的心理工作,只剩下“穆慕”两个字,在心里反复默念。
第二天一早就兴高采烈地去大堂等人。看到人了就傻兮兮,又心满意足地凑了上去。陆言琛三个字,明明代表着理智;偏偏在这姑娘面前不理智,成了本能。
真是不堪入目!陆大少烦躁的抚额。
“昨天的事儿能忘了吗?”声音里慢慢的挫败,“今天才是我的正常水平。。。”
“所以,”穆慕打趣道,“昨天算是超长发挥?”
看着穆慕笑着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陆少居然觉得心满意足,晕晕乎乎地,竟十分庆幸自己昨天的智障行为,若不那样,小姑娘只怕还对他退避三舍,哪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说笑。
Shit!他到底在想什幺?!真是见鬼了!
两个人到梵蒂冈博物馆的时候,刚好1点钟。那位传说中的Marco先生竟然亲自在那里,这叫两个人有些受宠若惊。进入只剩下工作人员的室内,Marco先生微笑着看着两人,用一种赞叹又自豪的声音说,
“欢迎来到,梵蒂冈博物馆。”
与从前游人如织的时候来的境况完全不同。直面这些藏品时感受到的力量,叫人颤栗。此时呼吸可闻的寂静,叫你能清晰地听见艺术的声音。每一件艺术品是一个音符,他们自然地排列在一起,谱写出一曲圣歌。他们冲击着每一个胆敢直视探究的人的灵魂。就像梵蒂冈这个地方,无论你从前有什幺疑惑,只要踏上这片土地,仿佛被净化,奇异地平静下来,诘问着,治愈着,最终找到自己的答案。
穆慕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仿佛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灵魂就被一分为二。一个自己,飘在半空中看另一个自己,痴迷地,一寸寸用目光摩挲着馆内的藏品。在迷失!在探寻!
最后,他们通过了《创世纪》和《审判日》同在的西斯廷礼拜堂。直到听见陆言琛的快门,穆慕才被惊醒。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和突然地失力。穆慕颔首,放任自己依靠在试图搀扶自己的,陆言琛的臂膀里,试图让血脉里奔腾着的震惊和兴奋平静下来。忽看见斜刺里,递来一方手帕。惊诧擡头,看见了,陆言琛眼中,泪流满面的自己。
道谢后,接了手帕。一边轻轻擦拭自己的泪水,一边对一旁陪伴的Marco先生,表达自己的歉意,“真是抱歉,实在是太失礼了,”
Marco先生的笑意里到底是染上了欣赏的颜色,“穆对于这些藏品的理解能力真是叫人赞叹,不愧是陆的缪斯女神。”
等穆慕好一些后,两个人就辞别了另有事务的Marco,离开了。
“真是可怕,”穆慕恢复了以往的娴静优雅,“现在想起进去之前的事情,竟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陆言琛深深地看着穆慕,眼睛里的漩涡毫不掩饰,“穆慕,你总是知道如何叫我的目光,离不开你。”
“是表白了吧?!表白了吧!”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做什幺的小精灵,突然兴奋不已。
“淡定。”
虽然有些迟,但穆慕还是发现了。从这个人明明自己忙了半天,可事情成功时,只是呲着大白牙,对自己笑说“你真是幸运”的时候,一切都无比明朗。陆言琛对自己有好感,这清晰无比。好奇之下,叫小精灵查了好感度,竟然已经高达75。好笑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意识到这些,讨好自己却不遗余力。
两个人回到Della Conciliazione。陆言琛邀请穆慕共进晚餐。闻言,穆慕低头一笑。
“好啊。”
怎幺能不好呢?
既然你如此努力地自投罗网,我自然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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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进入陆少的吃肉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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