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番子奔到硕颐园处,卫琨正在园外长廊下陪了太子玩五子棋。
那园子里也静得出奇,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死气沉沉。内外都是他的人,里面的人就生生囚禁其中,插翅难逃,生死未卜。
但卫琨还不放心,越是大限将至,越得亲自来守,再一个,那太子是断不能死的,没了太子便没了合法性,他怎能给东宫做嫁衣。
前刻,他还沉稳笑对太子的嬉笑,番子耳语过后,他面色一僵,手指夹的棋子啪嗒掉了。
太子玩性正劣,拍着桌子发癫地哈哈大笑:“督公,你输了,你输了!”
输了?卫琨霍地站起来,唬得对面那孩子也眉心一跳,面色差点垮下去。
“备马!回宫!”他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往外奔,徐大人在远处亭子里打盹,闻声乍醒,问明了因果,急忙疾步到他眼前:“督公……此时万不可急躁,小心有诈……”
卫琨眯了眼睛,只甩他一句:“颐硕园有劳大人您了……本督今日必要亲自奔回宫内!”
徐大人哪知他心急如焚,还想拦了,便见卫琨脸色阴鸷:“既是东宫发难,恐有变数,不如近日就动手,省了跟老天爷讨时辰!”
徐大人听罢一惊,心知卫琨是要主动出手结果了那园内的一票宫眷再加上个不中用的皇帝,于是,再不敢多言一句,只得承命——全听督公一句令下。
卫琨骑上马,发狠挥鞭,马惊腾空,飞奔如箭。
他顾不了这漫漫长途,一心若火里煎熬,冷汗泽泽,浇也浇不灭那火焰燎燎。
一路狂奔,到了宫门,也还是日落月起的光景,一行乌鸦哇地一声从空中划过,似在乌阴的天空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宫内越静,越如常,那种不详之感越强烈。
进了内东厂,卫琨已双眼赤红,形容枯槁憔悴,私下呼喊——人呢?人呢?!
都出来了,但都不是他想要看的人,谁又不知他要寻的人呢!
不敢说,但总要有个人得说:“干爹,小春子在西侧厢房内躺着……可是……干爹……”欲言又止,赖赖唧唧,卫琨一把扯过那小太监的领子,发狂吼道:“娘们吗?你他妈说话都不会啦?”
“干爹饶命!”那小太监吓得早就软到地上去了,颤颤巍巍地道:“小春子……恐是中了毒……背回来的时候,人一直昏着……”
卫琨一脚踹过去,也不管众人,径直奔到西侧厢房去,推门而进,太医、婆子和太监都站了一地,再看床上的小春,长发披肩,脸色惨白,只穿了衬衣,盖着衾被……煎药的苦腥味儿弥漫空气。
“督公……”众人拜他,他眼里还哪还有众人。
奔至床边,扶起小春,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抱入怀中,声声呼唤——春儿,春儿……
太医秉来:“督公且放心,小春公公只是过度虚弱和惊恐……早服了些药和糖水,稍后人便能醒来……”
卫琨没理他,又听那太医说下去:“只是……督公,小春公公怕是中了味毒……”
毒?众人都说毒!什幺毒?!
卫琨擡眸直瞪,太医忙慌地收了目光:“那毒也不是致命的毒,只是损气伤魄,行脉易破,人易癫狂……”
“少废话!到底什幺毒?!”卫琨急了。
那太医忙不敢继续绪言,只得直楞楞地回答:“合欢散。”
卫琨一僵,脑中如劈惊雷,这不是宫中的强性春药幺?
那不算毒,但极阴,皇帝老儿发明出来诱拐宫女妃子的,不管男子或是女子,若中了此招,不在有限时辰合欢便有性命之忧,体内毒气无法散去,回攻心脉,容易猝死。
卫琨一把揪过来一个太监:“说!今儿个这人怎地就被东宫擒了去?又是怎幺下了此毒?”
那太监忙跪了简单叙述,又补充:“……干爹,幸亏咱的人发现的早,当时只见小春子在石椅上被三殿下压在身下吸烟来着,也没干别的,底下的衣服都没脱……”说这话时又瞅了瞅他干爹,想想,这才是重点,谁人不知,他干爹和小春子那点暧昧事,就算那东宫也有个龙阳之好,也不能动干爹的娈宠。
只是吧,怎幺还中了这劳什子迷药,这要是死不了人,那便只能是干爹来解毒了。
只是合欢散,须阴阳结合,男之龙头入了女之牝户,交融抽插数几次,精水掺混,一并吸入体内,这毒才解。
这干爹,真有这功能幺?
卫琨却无力思考其他,只狠狠攥了拳头:“压在身下?吸烟?”
恨,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人。
“东宫那边的烟也全乎,谁知道他给咱小春吸的是什幺,咱哥儿几个也不敢去跟殿下来硬的,只搬来了殿子妃,又请了太医说小春子身上染疾,恐传给殿下……”
卫琨听够了,一点儿画面不敢过脑,大手一挥:“都给我滚!”
他混迹宫中二十年,什幺阵仗没见过,这样下三滥的招儿,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用到他的人身上,心如刀刺。
疼了片刻,又愁上眉梢,一愁待会子小春子醒来能发起什幺病来?二愁那东宫到底知小春多少底细,又非礼了她几分?
这是要小春一条死路还是要他一条死路?
他心突突打颤,却不知怀中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虚弱地喊一声:“干爹……我渴……”
他怔了怔,扶她坐起,又倒了水递过去,却见那小春面色潮红,眼波似水,在饮过杯中水后,眼带饧色,馋涎欲滴,似有燥热,伸手去扯领口,豁然露出一大片肌肤锁骨来,又忍不住地把小手往被子里的腿间捏:“干爹……我怎幺觉得痒得厉害……”
卫琨惊跳,不敢驱前,又不敢退后,只得挂下脸来,想责备,却见她又把那身上的衬衣往下退,退到底了,没肚兜,白净净,圆润润,红彤彤。
“干爹……干爹……我就知道您会来救我……”她如猫哼叫,叫得卫琨心头如抓挠一般。
“小春子……你中了合欢散……你且忍忍……”他说这话,都没了声,她能忍?他大概也忍不了。
“合欢散?”
“是……此媚药只得同男人交媾,否则死路一条……”他喃喃,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幺。
他不敢看她,她却大喇喇地看他,完全没有往日的娇羞,这倒让卫琨更加心惊肉跳了。
“干爹……干爹……您不说您打算要了春儿吗?……那不如借此良机……”
她也不像她了,露出女人放荡的一面,整个身子软绵绵,她摸着自己的胸尖儿,揉一圈小嘴呼一声:“干爹……干爹……” 卫琨咬了咬后牙槽,青筋隐隐现在太阳穴上。
她忽然笑了,像醉了一样,唇红齿白,笑意盈盈,在暗光的影子里显得娇柔旖旎:“干爹,你不要怕……我其实知道……干爹的小秘密……”
卫琨皱起眉毛,趋近了她,低下头,擎起她下巴,半天问:“你知道什幺?”
卫小春昏头昏脑,却自觉心里潜藏的欲望升腾,放大,她坐在床边,他立在她跟前,她看向他两腿间的裤缝,她忽地一擡手,欲探,他执住她的手,表情复杂。
“那日我不是也摸了幺……干爹……您的伤,可让小春再检查一番?”
这是来勾他,卫琨半生喜悦半生悲伤,不知她勾他,是多少受了那药的驱使。
他挣扎了半天,终还是放弃了,把她的手顺势搭到自己的裆中,缓缓地无奈地一笑:“那小春可看得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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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真上肉菜了,我家督公要发力哦~~嗯嗯,都是为了救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