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如意料中,叶桦照常叫去了叶脉问了话。
从叶脉进去后,她便坐立难安,脸上却丝毫未表现。
孙文一双贼眼一直色眯眯地盯着倾宁,直到她走进厕所。
这个家谁来月经都不是秘密,孙文逮了这机会偷偷摸进叶脉的房间,拧开那厕所偷看,还没看到什幺,耳朵有人吹来气,一个哆嗦作贼心虚地回头一看,便见贡识奸笑着一脸丽容拧起他耳朵:“好啊,瞧我看到什幺了!”
孙文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了,急忙求贡识小声点,任她揪着耳朵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浴室的门便打开了,出来的倾宁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贡识没走多远,就在走廊小阳台前。
孙文求菩萨拜祖宗地叫她不要张扬出去。
贡识趾高气扬哼哼:“成啊,要我不告诉大舅舅,你也得给我点好处不是?”
孙文眼珠子一转,笑得有些邪恶,“表妹,你跟我来,我有件宝贝给你!”
贡识听了,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见两人从外楼梯走了下去,倾宁悄悄地跟了上去。
孙文拉着贡识进了房间,倾宁并没有跟过去,就站在阳台上朝那紧闭的门看了许久才离开。
屋内,孙文一将贡识拉进来就将她压在床上,任贡识怎幺挣扎,他都笑得恶心道:“表妹,你没尝过男人的味儿吧?今天表哥给你尝尝,包管你喜欢……”
听得贡识小脸一白,正要尖叫被孙文抓了块帕子塞过去。
“我会让你喜欢的,就像你大姑姑和你大堂舅一样!”
他面色有些发狠,某次无意撞见夏叶疏与夏子泓拉拉扯扯地吻在一起,这心里头就明白了事儿。
既然那两人敢乱来,他也拉这表妹一起来,操得她舒服了,就指望她合谋把倾宁那小妓女给拿下来……
孙文算盘拨得贼精,那边倾宁从屋外走到一楼,去厨房给自己调了杯牛奶,端到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喝。
两位睡得昏天暗地的少爷们下楼来找吃的,倾宁见了打了招呼:“二叔,堂叔。”
唤了声将最后一口牛奶喝了起身向厨房走去,叶子泓叫住她:“倾宁,叫蔡妈给我们煎个荷包蛋。”
“好。”
倾宁进了厨房,透过安装在厨房门口的对讲机拨了电话去佣人室。
她慢腾腾地洗着牛奶杯,再过一小时夏家就要开晚饭了。
蔡妈很快来了,先去了客厅问清了两位少爷要吃什幺先垫胃,进屋后唤了倾宁声少奶奶。
倾宁点了个头,从另一道门走出屋子。
包着楼房背后转了圈,顺道在蔷薇丛中摘了几朵新鲜的上楼。
从小楼梯由进二楼,越过孙文房间停了下,再捧着花爬上四楼。
叶脉出来时,倾宁在给花瓶里换上蔷薇。
“倾宁,爸爸晚上叫你过去一趟呢。”
倾宁心咯噔一下,拨弄蔷薇的手停了下来。
“有说什幺事儿吗?”
尽量让语气保持平淡。
叶脉跳到床上滚了一圈嘀咕道:“爸爸没告诉我。”
倾宁走了上来,蹲在床沿边让叶脉看着她,“你告诉我,爸爸问了些什幺问题。”
叶脉一五一十老实回答了,听得倾宁皱眉。
她教的那一番说词叶脉都说了,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相不相信。
倾宁琢磨了许久,管家已经上来请人下楼吃晚饭了。
暂时压下这股惊疑,主动牵着叶脉的手,拽得紧紧的与他下了楼。
小辈不允许让长辈等的,在叶脉和倾宁下楼之前,贡识和孙文已经坐在那儿了。
倾宁看到贡识小脸微红,看也没看孙文,倒是孙文笑得很得意。
落坐后,那两个先吃了荷包蛋垫胃的叶子泓与叶落进屋了,刚才他们去草坪上坐了一会儿,入座后叶桦也下楼来了。
大家长开了口,晚餐安静得只响起碗筷相碰的声音。
席间也有三个男人的交谈,叶桦让两人吃完饭上书房一趟。
倾宁低头扒着饭,偶尔给小丈夫挟个菜。
散席先由长辈先退,小辈再走。
孙文扔下碗筷就拉着贡识跑楼上去,贡识不太乐意,还是被他拉走了。
叶脉疑惑奇怪道:“今晚贡识都没吭声呢……”
平日最吵的就是贡识了,只要叶桦没在准斗嘴,哪怕叶桦在了,先离席也马上吵开。
倾宁给他擦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人都怪贪,贪得无厌,最后自取灭亡……”
她说这话任谁听了都只觉奇怪,再怎幺联想,也一时半会儿扯到其它人事物身上。
“你说什幺我听不懂。”
“听不懂才好呢,听不懂就表示叶脉很幸福……”
有人争先恐后将最好的搁在他眼前,他的生活是被净化过的纯洁无垢。
“走吧,我上楼给你洗澡。”
*
一直到晚上十点,管家才来叫了倾宁过去。
也没什幺事,叶桦甚至没出面过,只是管家拿了一堆书籍和几个盒子给她。
倾宁松了心回去后,随意翻了那些书籍,上头都是关于男人与女人的一些儿话题。
直到叶脉好奇地扯开她带回来的盒子,倾宁瞪着他手中的胶套,“倾宁,这是什幺呀?”
“……保险套。”她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将套子带进指头里。
“用来干什幺的?”叶脉问得一派天真。
倾宁仰后躺在床上,随手一挥将那堆书籍全给扔到地上。
“用来避孕呢……”她揉揉额头,一时间真有些头痛。“睡吧,明天我再教你怎幺用它……”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多了点,她已经没力气再动脑子了。
“哦。”
叶脉乖乖地将套子取下扔到地上,小手一捞圈在小老婆细腰上。
“倾宁,你好香哦……”他像小狗似地蹭着她浓密的长发。
“你不是天天吻过了吗……”
他喜欢的味道,他喜欢的颜色,都由她来实行。
“那明天你换蔷薇的味道好不好?我喜欢你身上有蔷薇的香味……”
“嗯。”
12
九月,天阳是越来越大,炙烤得柏油路像烧滚的油。
青葱白绿树百花野草了无生气,只靠着人工傍晚落日给予那一泉清水止渴,恢复勃勃生机。
倾宁像无水的鱼,搁在了浅滩上快要死了。
在这大热天里要打网球,去了俱乐部。
孙文,贡识,倾宁,叶脉,夏子泓,夏叶落。
一行六人,分组赛进行。
室外温度二十九度,对其它人可能还能忍受,但对怕热的倾宁,她是一步也不想动。
叶脉理所当然跟倾宁一组,对面的便是夏子泓和孙文,叶脉反应不急时,十打九空,全靠倾宁撑着。
这样那两人便主攻在倾宁身上,怎幺让她吃得消?
球局结束后,她已经累得中暑昏了过去。
喉咙干渴,有人喂了水给她,贪婪地吸尽每一滴,甚至不满足伸出舌头向源泉勾去,只到一条粗舌火辣地与她勾缠才猛地睁开眼睛。
近距离下夏叶落那一张偏阴柔的脸蛋俊秀得就跟女孩子一样,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一层阴影。
当她伸出双手推开他而坐起来时,因为晕眩而再度倒回宽大沙发上。
他轻轻一笑,无限轻嘲道:“不是渴了吗?自己主动勾引还想立牌坊?”
用沉默代替回答,休息室内一个人都没有。
男人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扳过她的脸颊俯头喂下,咕噜咕噜被迫吞下。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解了渴,男人的舌再度伸来与她勾缠。
他就那样随意地屈腿安坐在沙发旁,侧着身子低着头吻着那个女孩。
小心翼翼地吻透着无尽的缠绵与呵护,唯有与他相缠的女孩看透了他眼中的冷意。
他吻得嘲讽又煽情,毫不在意将女孩的舌头吸得麻肿,唇瓣吮得晶亮。
被压在他身下的她就任他狎玩着,没有一丝反抗,乖得似乎有点让人提不起味来。
柔软的小猫适合家养,泼辣的野猫就需要全副心力去挑衅,沾得一手鲜血也值得。
待他吃够了,将那舌头缩回来,她小小地吐着气,他侧了身子以背抵着沙发慵懒地坐在地毯上。
半晌后,满身是汗的一群人走了进来,看着那地上一人,沙发上一人,微微一愣后。
毫无心机的叶脉跑了过去问小老婆:“倾宁,你好了吗?!”
倾宁几不可闻地点了个头,缓缓地从沙发上撑起了身子。
孙文来回瞧瞧这看着毫无暧昧的两人,却在见到女孩红唇微肿时露出邪恶的笑容。
夏子泓招呼了叶脉和孙文先去厕所将汗水冲洗了,坐到对面沙发上翘起一条腿,掏出根烟点燃。
漫不经心的眼眸睨了一眼那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的堂弟。
休息室各自被打发了三个小辈,有独立的单间洗澡间供人使用。
叶落眸子一掀,在倾宁起身离开沙发之即将她扯下压在地毯上。
长长的如瀑布般浓密乌黑的头发铺晒在米色地毯上,一张绝俗脸蛋美得像朵盛开的芍药。
不是牡丹,她少了一分风情媚妩。
她像高傲又孤冷的芍药,吐着丝丝柔美的花瓣骄傲展示着她的美。
“二叔!”
一声短促又惊慌的低叫,不安的睨向那端坐在沙发上的堂叔,却见他仿似没看到般,不知何时走到了落地窗前,倚在帘布前睥睨着下方宽大的绿草坪。
是松口气还是更多惊慌失措?
在男人伸出一双手从她前额插入那浓密而柔软的乌发中,低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轻叹道:“这头发长得真好……多浓又密,还散发着香气……蔷薇的味道……”
她身子僵止不住,他横了半个身子压着她,紧密的相贴间她的胸膛被压得呼吸困难。
“叶脉换口味了吗……”他掬了一缕带动她起身,他坐到了沙发上,而她跪坐在了地毯上。
“我记得第一次,是柠檬的味道,几个月后是橘子的,再过几个月后是草莓味的……”
他如同她的枕边人,一一道来她曾用过的洗发水。
长长的乌发被他圈在手指中,撩开了颈后露出洁白的后脖,嗅上去,“叶脉每隔三个月就会腻一味,你的身上还没有固定的味道呢……”
那轻轻柔柔仿似爱抚的低语,听得女孩全身汗毛直竖,心中警铃大响间,又惊又疑地心思百转千回。
至始至终都站在窗前的夏子泓,待到指上一根烟抽完,孙文跑第一个冲干净出来。
他诡异地盯着那茶几上在为倾宁编辨子的二舅。
叶落见着了他,问道:“你看舅舅编得好看吗?”
灵巧的十指穿插在乌发中,简简单单的四股辨将那头黑发聚拢,又浓又密地散发着健康光泽。
“很好看!舅舅,让我也试试?”
机不可失,想要占便宜,却还来不及动手前叶脉出来,“试什幺?!”
一脸的好奇张望,见二叔玩着小妻子的头发,有些不高兴地噘了嘴,“二叔,倾宁的头发只能我碰!”
说完上去拍开了二叔的手,将倾宁拉了过来。
未吭一声的女孩,淡淡说了声:“我去洗澡。”
躲进单浴间,客厅的声音还隐约听得出。
隔壁,贡识的声音飘来:“倾宁,你被舅舅亲了吧?”
心口一惊,硬压下那股被揭穿的不安,淡声回道:“你可别乱说话。”
“哼,只有叶脉那个傻子看不出来!你晕倒后只有舅舅在照顾你哦,你的唇到现在还没消肿呢!”
那头浓浓嘲讽间,倾宁若有所思地抚上唇瓣,是有些肿。
沉默,直到花洒喷出水线,她淡淡地说:“贡识,你会说出去吗?”
贡识刷地将花帘拉开,一脸轻蔑地睥睨道:“你说呢?!”
倾宁眼儿一眯,赤身裸体地站在水中,低着的螓首看不透的表情,任着那水打湿长长的头发,阴沉的声音吐出:“当作没看见。说了,你和孙文的事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