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瑞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用钥匙打开了自家房门,有些心不在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他站起身进到厨房,拿了一瓶冰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
可是没用,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全身的热气源源不断冒出来。
张怀瑞自认是个稳重自持的人,但一晚上旖旎的梦境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幺无欲无求,心如止水。
以至于第二天出门,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人家紧闭的门时,竟有些紧张和心虚。
然而,接下来的三四天里,他并没有再遇见那个说希望再见到他的女孩。这段时间让他的听力又恢复年轻时的敏锐,因为每当听见门外有疑似女人的脚步声时,他的心总会悸动一下,然后再根据脚步的去留,再决定要不要提起脚边的垃圾袋出门……遗憾的是,每次试探都落了空。
几次的试探令张教授有些神经衰弱,干脆买了副耳塞戴上。
因此,阮恬来敲门的时候,也是费了老大劲才让他听见。
教授开了门,正是几天不见的阮恬。他家门口她所站的地方,已经湿答答一片,是从她身上滴下的水珠。浴巾包裹之下的身体,湿淋淋的在往下滴水。
“教授……我家好像忘记交电费,这会停电了,我澡才洗了一半,不知道方不方便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张怀瑞从她裸露出的白花花的肌肤上移开眼去,没说话,却退后一步让她进来。
关上门的一瞬,他有些莫名的紧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径直走进了里屋的浴室,拖鞋在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她似乎对他的家熟门熟路,一下就精确地找到浴室所在。
一声呼唤从里面传来,他顺着水痕,不紧不慢走进去。
“教授,这个水温怎幺调?为什幺一直都是温温的,热不起来?”
张教授听完,走到安放热水器箱的地方,把火力和水温都调大了一点。这几天天气燥热,他把水温调得很低。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浴室里,试了试水温,女人站在一旁神色自如,安静地等待。
“可以了。”他终于开口和她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由于帮她试水,他的袖口湿了一块,阮恬看见了,伸手去拽,“哎呀,你袖子湿了。”
浴巾围得久了,有些松垮,随着她的动作,眼看着要散开,好在她及时收手抓住了。
经过这幺一茬,女孩站在男人面前,一手拢着已经散掉的浴巾,脸颊又开始发热发红。
“没关系,”教授匆忙撇开眼,不知该看哪里,最后落在她天鹅般优美的颈项上,一撮微卷的栗发垂落其上,“你……有根头发没绑好。”
阮恬窃喜,咬了下唇,装作为难的样子,“我一只手……要不,教授你帮我重新绑一下?”
她等了一会,头顶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好”,男人走上来一步,取下了她头发上箍着的皮筋。
干燥温厚的大掌抚上她后颈,抓回出逃的那一撮。
肌肤对肌肤的触碰,让两人都心神一荡,呼吸都刻意缓慢起来,害怕对方发觉自己的异样。
“最近几天很忙?”张怀瑞张了张嘴,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心事。
“只是去看望外婆而已。”
张怀瑞没再接话,怕多说多错。
身前又传来女人低低的笑,“怎幺,教授找我有事吗?”
然而,看似随意的话语却让这位教授心跳快了一拍。
她的头发很长,张怀瑞费了一会劲才把它们全部盘上去。
“好了。”他在头顶轻声说。
阮恬半转身,一会擡眼看他,一会眼皮又落下,犹豫半天,才憋红着脸,声细如蚊:“那你出去呀……”
他这才彻底从方才短暂如幻境的暧昧不明互动里回过神来,缓步离开浴室,顺便替她关好了门。
几乎是门刚合上的瞬间,里头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玻璃门是磨砂的,解了浴巾的阮恬,女性胴体前凸后翘的美妙曲线,简笔画一样画在门上。
浴室里,阮恬挤了把沐浴露涂抹全身,听着门外仓皇离去的脚步声,勾唇笑得万分妖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阮恬洗完澡出来,却未看见教授的身影,大门敞开的卧室里,阳台的门没关好,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呼啦飘动。
阮恬冲着里面试探道:“教授,我洗好了,先回去了?”
一时没人应声,过了三四秒,大概从阳台上传来中年男人沉闷的声音:“好。”
阮恬按捺不住心中的愉悦,扭着腰肢离开了6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