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先生从未照顾过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父母、病了的妻子,或是年幼的孩子,玺先生都从未帮他们刷过牙、擦过脸。
男人的手指显得修长,指甲经过修剪显得干净,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斯文与冷淡。
玺浩柟目前四十五岁,生活称得上是顺遂,除了父母的爱护,妻子的包容,孩子也都乖巧聪明,平静、安然、无需操心太多便是他生命的写照。
当年玺先生的父母年老时,虽然身体健康不佳,却因为财务状况良好而请了专业看护24小时全天照顾;孩子还年幼时,温柔体贴的太太也绝对可以自己一个人妥善照顾全部;妻子前些年病了,玺先生除了端水给对方喝,大概也没做过什么太粗重的事。
玺浩柟这个人,斯文干净的样子;他的父母说:「孩子很乖,不用操心,很好。」;他的太太说:「我就喜欢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他的孩子说:「爸爸很好。」(这大概就得归功于妻子教育良好了。);他生活在众人的包容之下,养成更斯文、冷淡的态度,可是生命里激起他诸多激情的存在却出现了。
杜隽桦的存在对玺浩柟来说,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玺浩柟那修长干净的手指,拿着牙刷、刷着少年的牙,拿着毛巾、轻轻擦着少年的脸和身体。心甘情愿,照顾、服侍着他心爱的杜隽桦。
毛巾轻轻的擦过脸、脖子、手、身体、背部,直到腿部、大腿内侧,循序渐进、巨细靡遗。
呼吸声在彼此之间回绕着。
杜隽桦看着专注的男人,心情越来越复杂。放松身体任由男人摆布,两人之间越是沉默,身体的感受就越不能忽视。
男人的手拿着毛巾擦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吋肌肤,忽略那块毛巾的话,男人的手仿佛爱抚一般在自己身上游移。
应该,要为此感到痛苦、恶心、不习惯才对。却没有。
玺先生的手摸着自己时总是充满欲望,像现在这样,不带一丝情色意味,专心、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手,是同一个男人的手吗?
是同一个人没错。
不管是充满情欲或是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手,抚摸过自己全身上下的,的确就是面前这个人。
不一样的是自己。
就算玺先生在如何温柔,自己都不应该习惯或是不讨厌才对。
杜隽桦渐渐感到害怕、惊慌,他没有表现在脸上,心里却开始拼命否认。
『我一点都不喜欢玺先生的碰触!』
『我只是害怕反抗会被欺负的更惨!』
『我并不是习惯,也不是不讨厌。』
『但如果真的不是习惯,不是不讨厌,那么对于男人的手应该还是要觉得痛恨、恶心才对!』
『一点想逃的情绪都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
『我习惯了?我不讨厌玺先生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
『这样过份的囚禁与侵犯,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行为,我竟然会不讨厌?』
『不可能!我讨厌玺先生!我恨他才对!』
『他侵犯了我!我是个只喜欢女生的人!』
『我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不…我不能继续待着,逃…我……我应该要逃才对!』
『逃得掉吗?』
杜隽桦静静的看着玺先生,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自己缺点很多。
对自己并非不满意,甚至是有些自恋的人,只是全身光裸的此时,杜隽桦忍不住觉得,比起玺先生,自己实在是太瘦了,肤色也显得苍白。有什么美丽的地方?脸吗?
玺先生静静的擦拭着杜隽桦的身体,举起少年的手,五根手指,一根一根的轻轻擦着。
杜隽桦看着对方,玺先生应该已经中年了,具体几岁不清楚,但斯文的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皱纹,是保养得宜还是得天独厚?有人说男人是年纪越大越有价值,这话用在玺浩柟身上应该没有错误。
这样条件不差的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疯狂的事?喜欢?爱?我有什么值得对方为我疯狂?身体?脸?
『我得逃才对。』
『他只是一时尝鲜罢了,这几天应该也够了。』
『只要我告诉玺先生,我绝对、绝对不会把他对我做了什么告诉任何人,应该…他就会让我离开了吧。』
『毕竟,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就算他喜欢我的脸、身体,这几天下来,也差不多要腻了吧?』
『脸是不丑,但也就是比其他人漂亮一些而已,跟玺先生比起来,男人那种成熟、斯文的气质,自己又有哪里好?』
『身材也就是瘦的,白的。』
『没有经过锻炼,比起玺先生那样挺拔、结实、漂亮的肌肉线条,自己也就只剩下年轻而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