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魏世想伸手碰常绾,却被常绾一把推开。
“你不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常绾给他找了无数个理由,身不由己或者假冒身份,无论是哪一个,只要魏世说,她就信。
魏世嘴巴开开合合,没有发出声音。
常绾有些不安起来:“你这个身份是假的吧,你明明是中原人,你还是罪臣之子……”
魏世突然打断她,眼神温度降下来,周围仿佛凝起一层冰霜,“不,我是大金人。”他坐起身子,低着头看常绾,“我的阿母是尊贵的大金公主,我的血液里留着大金人的血。”
常绾愣愣地看着他,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闪躲。她如此信任的魏世,为什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世却像突然醒过来一样,眼里的冷度散去,看到常绾警惕不安的神情一下子慌了,不顾她的闪躲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将常绾紧紧抱住,力度大到她喘不过气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不要怕我,无论我是哪国人,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的。”
常绾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住挣扎:“你放开我,我难受。”
魏世埋在她颈窝里深吸了两口气,才放开了她,常绾还没来得及喘气,唇上就触到一片柔软。他的舌头细细地勾勒着她的唇形,吻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她躲开一样,讨好又谦卑,
他的吻逐渐往上,吻过她的脸颊,吻过眼角,最后在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全部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常绾被他安抚下来,点了点头,他轻柔地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语气平淡,像是在讲一段古老的故事。
“我阿母当年在大金边缘认识了我父亲,她贵为公主,是不可能和一个中原人在一起的,所以她与我父亲私奔了,两人在一座边城里置办了房子,结亲生子,日子平淡却快活。
直到我六岁那年,父亲带她回了京城。她才发现原来她的丈夫不是个平民百姓,而是个大官,还已有正妻,她一瞬间从一个贤妻沦为外室,而她丈夫靠着从她那里得来的有关大金的秘事,不断上爬。
正室无所出,她的儿子就记在正室名下,读书习武……只要她肯继续告诉他大金的一切,她的儿子就能被善待。在她病重之时,她把代表自己身份的项链给了她丈夫,有了这个信物他就能进出大金如进出无人之境,而这一切的交换条件是她死后他必须好好对待她的儿子。”
常绾能感觉他的悲伤越来越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便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表示回应,继续说下去:“这个项链最终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她的儿子把她丈夫这些年背后蝇营狗苟干的一切全部写成罪状,扔到了御史令桌上。最后一共十八人被送上了刑场,他们家眷全部流放。”
常绾心里揪得厉害,感觉到魏世身上越来越冷,她连忙打断他:“不要说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魏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故事还没有完。
他被流放之后,又被卖给人牙子,几经转手遇到了常绾。然后他就开始做起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梦里的他没有被常绾买下,而是被卖到了专供男人亵玩的地方,他被下了药以保证没有力气逃跑,但他还是逃了出去,一路被追捕,在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胡子的大汉,他认出了他脖子上的项链,救了他,带他回到了大金。
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他能感觉到每日被下药身子无力疲软的感觉,能感觉到拖着无力的身子躲在菜篓中躲避追捕的屈辱,能感觉到他在二皇兄的带领下攻入中原时斩杀人头的快意,能感觉到热血溅到他脸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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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不好,所以修改了一下。
舍不得虐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