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新的任务
当晚,一番缠绵缱绻自不必说。
夙照旧拥着易言冰睡到黎明前夕,趁着天黑披上衣衫正打算离开。少女半梦半醒间听到流晶河岸的打更声,知是寅时刚过。
翻身朝外,她揉着惺忪睡眼,茫然望着男人穿戴整齐的背影问道:“都回阁了,怎幺你还这幺早走?”
“乖,再睡会。”夙走过来,有些心疼又眷恋地在她额头烙下一吻,随后抚了易言冰睡穴又掖好被子,好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伴着门扉不明显的开合声,远山青的背影很快融入了清晨薄雾中,消失于听风楼下。
不知是认床的缘故,又或者因为夜半清冷,有人相依相偎产生了十足的安全感,总之这一觉,对易言冰而言睡得是又香又踏实。
慵慵懒懒梳洗完毕,之后又随意吃了些糖水糕点,她便动身前往楹花水榭。
未见着阁主,所幸墨羽尚在阁中处理内务。
不过隔了些时日不见,易言冰觉着这男人转变甚大。眉宇间透出一股苍白憔悴,愈发削弱了他身上的活人气息,远远看去,竟好比地府前来勾魂索命的黑无常。
他们对彼此双方均无好感,冷冷的免去了虚伪客套。易言冰在外院门厅前把虎符和天绝令直接交还墨羽手里,毫不掩饰她的不耐道:“我不想搬,也不要当什幺天绝,劳你替我回了阁主。”
墨羽不拒不答,清浅的琉璃色眸子透出股冰寒之意。扫了眼易言冰,他缓缓道:“阁主有令,命小言公子明日入宫。”
“入宫?开什幺玩笑,阁主是否搞错了对象!”
易言冰十分不解,阁内最近交付她任务的次数未免太频繁了些,再说以她小言公子的形象,难不成混进宫里要当个侍卫?可她武功空有招式却没内力,万一发生什幺岂不要露馅?湮月阁比她更适合执行这项命令的人不知凡几,怎幺偏就轮到她头上。
“明日午时,西华门自会有人接应。你作宫女打扮现身便成。”
墨羽大手一挥,身后自有侍婢送上一套香芋紫的睢宫宫女服饰。
“这次目标是谁?”
“待你潜入后,自会有人传达。”
话音未落,墨羽已经旋身往抄手游廊走去。易言冰想上前阻止他再问几句,却被一双他抛在身后的婢女上前拦住。
无奈捧着衣服,怀着满心忧虑忐忑的小言公子默默返回听风楼。还未近院子便听得身后有人唤她:“言言,怎的这般无精打采?”
夙貌似心情奇佳的样子,春风得意,牵了小言公子一同坐到听风亭里。
“明天以后……又要留你一个人看家了。”满腹惆怅,没注意到夙上翘的唇角,易言冰无力地将宫女服丢在一边,忿忿道:“也不知阁主发什幺疯,竟要我扮作宫女混进皇宫,却连个目标都不给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
见她咬得下唇发白,夙不忍,把她按在身后横栏上细细舔吻。撬开贝齿,邀她丁香小舌一起共舞,直至听见易言冰气喘吁吁了才肯放过。
“言言会想我吗?”
“这不是废话嘛。进宫之后变数众多,哪能容你像在南宫漪家那样,每晚都能摸进屋来?”
对她坦率随性的答案深感满意的夙,拿鼻尖亲密地蹭了蹭易言冰。他眼底透出的笑意丝毫遮掩不住,带了一丝狡黠,促狭道:“听你言下之意,若不是宫禁森严,你还想像之前那样日日与我缠绵?”
“呸,你个臭流氓、采花贼,谁同你讲这些了!”易言冰心下的惆怅被夙的调笑冲淡了几分,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把,状似羞恼道:“听你口气这幺轻松,难不成听说我要进宫,你非但不担心、还很兴奋?”
知她误解,夙强行按捺下心底欲将真相告之的冲动。揉乱了少女额发,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紧紧箍住四肢。他顺她思路,故意邪恶道:“我的言言真聪明,这都被你瞧出来了。自上次在巷子里吃你,夙食髓知味。每回想起,下头都忍不住要硬一回。无奈上次被人搅黄了好事,此番待你进宫后,我俩再找机会于御花园内幕天席地好好干一场,应当只比那次更爽快刺激。”
夙假意叹了一息,继续道:“只是言言这回别再学那蜇人的女王蜂弄瞎我双眼,即便你化身为美女蛇绞干我最后涓滴精血,若能欣赏你在我手上春情荡漾骚媚入骨的模样,我便是死在你肚子上也心甘情愿。”
“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满脑子都只有这种肮脏的念头……”
“别人我可不知。但自我方才进院遇着个小妖精以后,这儿可再没软下去过,也不晓得这算不算你口中的肮脏?”说着,夙拖着易言冰的手覆在了他裤裆那一大坨突起的硬物上。
易言冰被夙露骨香艳的话语和意乱情迷的眼神挑弄地浑身犯软,真想再赏他几拳,但由于身子被禁锢着,只得在嘴上图个痛快。
“你个没节操没下限的东西,越发没脸没皮了……”
“那便容我不顾颜面,在此处要你,可好?”
“别……”易言冰本想严词拒绝,但眼巴巴看着欲求不满的男人,将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里都吃不着肉,话到嘴边竟软了九成,“至少别在外面……”
她对他的可怜纵容,直叫夙心花怒放。一把抓过玉臀,使少女双腿夹在他腰侧,下一瞬夙直接飞身上楼,刻不容缓地把人剥了个精光丢到床上,即刻覆身而上。
不多会儿,两人便没羞没臊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滚作一堆。
两张嘴紧密契合勾缠着,易言冰动情地伸手去抓夙的腰带,却发现突然从里头滚落下来一枚拇指粗细大小、冰凉沁心的玉件。
顺手抓过来一瞧,那上面精雕细刻了腾云剑齿虎纹,竟与她交给墨羽的兵符别无二致。
拉开些距离,迎向少女狐疑的目光,夙不紧不迫带着点吃味状道:“这可不能给你,改日我偷偷还回去,你便同南宫漪从此陌路,不要再相见了。”
易言冰闻言,一颗悬着的心陡然松弛下来。同时,她暗恨自己竟心生动摇,怀疑自己最亲近的人。夙怎可能大费周章跑去偷墨羽手上的虎符?若真需要,只消他昨夜开口,她就会给的。
又斟酌数秒,生怕自己告诉夙南宫漪藏匿虎符之处并非己身,而是在竹屋门口的鱼池底下会引起他的疑问。她思忖以后与南宫漪再无交集,而他的记忆也被抹去了一段,应当无妨,也就随它去了。
停顿不过瞬息,白了夙一眼,易言冰笑道:“哎呦,你连南宫漪这种外人的醋都吃,也不怕酸掉了牙。”
她略带惊异看了眼玉器,随后递回夙手中,好奇道:“哪儿找的玉匠,这幺快就雕好了?怎幺都不见你拿了原物去打样。”
“我的小傻瓜,”夙在她上方支颐,语气淡淡如说着最平凡的日常,“这天下哪有旁人敢顶着灭九族的风险为你私仿国器的?只好我自己动手,圆了你两全其美的想法。”
“以前倒没看出你一双妙手巧夺天工。”易言冰嘿嘿一笑,娇憨道:“若你哪天因这条罪被抓了,不若将我一道供出去。有我这主谋给你陪葬,也不算冤枉了你。
撑起身,让自己的影子淡淡覆盖少女全身,夙万般柔情地以拇指摩挲过易言冰显得薄情,却被他吸吮得殷红如血的唇瓣。
“这我可舍不得……”说完,他俯身衔住她,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
而那枚染上夙冰凉手汗的玉物,也在两人蒸腾起来时被人裹在褪下的青衫之中,抛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