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惊鸿

赖老头心里起毛，咽下口水，干笑一声，「嘿，朱爷，我小老头又不是您那娇滴滴的媳妇儿。别这样嘛，很难看的啦，咱们还是谈正事要紧，我另有消息报告呢。」

朱家全原姿不动，笑容可掬说：「原来你是万事通，失敬、失敬！」突然大声吼道：「有屁快放！」

赖老头吓了一大跳，还被喷了一脸口水，很委屈说：「朱爷！有话好说嘛。我得再次声明，消息来源同样是别人说的，您不能把帐算在我头上喔？」

朱家全道：「只要不是造谣生非，我保证不怪你，快说！」这时候，萧十三和师言已经让两具尸体恢复原貌，并且招来几名捕快搬运。所以两人也围上来，听赖老头说：「事情是这样的，坊间盛传，孙凌有一把七星剑，据说材质十分特别，剑一出鞘，黑夜变白昼。那么非凡的神器，当然比轩辕神木的那一支更厉害。朱爷！您想想，孙凌有宝剑，晌午又刚好出现在这附近，午后这里躺着两具尸体，事情很凑巧呴？」

「嗯。」朱家全漫应一声，露出诡谲的笑容，朝两名副捕头使下眼色，三人走到一边。朱家全低声道：「七星剑传闻甚嚣尘上，你们认为怎样，赖老头的话可信否？」

师言道：「传言总是真真假假，令人难辨。但眼下我们又毫无头绪，何不姑且信之，把相关人等都找来过过堂。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我们再下定夺不迟，怎样？」

「我没意见。」萧十三说：「不过，头儿！您可别忘了，孙凌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他跟坚仁侯的交情，无人不知。我们手上一点证据也无，若单凭赖老头道听途说之词，便兴师动众将人抓来审问。事后孙凌若往坚仁侯面前一告。头儿，到时别说是您了，就怕连累都尉大人，心惊胆颤赶去皇城谢罪，不知会被整成怎样才回得来啊？」

朱家全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七星剑传说甚久，我很想见识见识。如今机会来了，如果没把孙凌抓来吓一吓，他怎肯乖乖将七星剑拿出来给我看，对不对？」

师言猛点头，大表认同；萧十三苦笑，不置可否。

「这样好了。按照掼例，我们来表决，赞成把孙小子抓来的，举手！」说着，朱家全自己先举手，接着是师言。萧十三虽有议异，却不敢当面违逆，只能乖乖举手。这是朱家全的一贯作风，正因如此，洛阳的百姓才会帮他取了一个绰号：「表决猪头」讥讽他毫无作为，只会以表决解决问题。朱家全又何尝不知，却依然故我，我行我素，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开心宣布：「很好，全票通过，快派人去抓孙凌吧！」

「头儿！且听我一言。孙凌回到洛阳才个把月，但声望已直逼刘大爷。你无凭无据把人抓来，老百姓不服气不打紧，坚仁侯难道会袖手旁观吗？」萧十三极力劝阻。

朱家全说：「你的毛病真多，我们不抓，孙凌肯来吗？」

萧十三道：「我们可以先礼后兵，未免多生事端，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好了。」

他自告奋勇，直奔欢喜楼而去。

与此同时，江山正好敍述到被胡之初以饿虎扑羊之势压上身：「那力道很大，幸好我空腹，不然……」

朝胡之初笑下才接道：「其实我很意外，没想到胡大哥会奋不顾身来维护，教我如何不感动，心神微分，眼看长剑朝着胡大哥的背心直掼而至，我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只来得及闪过一个意念：「完了！」很欣慰的那种啦！」担心解释得不够好，他拍拍胡之初手背，很真诚说：「真的！得你如此相待，我死而无憾。」

或许他们两人命不该绝，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飞至，嚓的一声！

那直刺而下势若奔雷的长剑，倏然被撞偏。

刹那间，轩辕神木猛感手臂一麻，只见一片翠绿的叶子，小小的宛如南瓜籽，轻轻飘落地上。瞬间化为千斤巨石，重重地压在轩辕神木的心头上，震惊了眼光的骇然，不禁直呼：「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江山与胡之初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幸运地没见到阎罗王，同感意外。

不同的是，胡之初背对着长剑，只闻其声不知发生了何事；江山倒是看得很分明，惊喜之外，也如轩辕神木那般的不敢置信，不由转头望去。但见开在西墙间那扇镂空的窗户外面，凭窗映现一条人影，不见其面，只见侧身垂首的上半身，头上戴顶垂覆黑色轻纱的宽边帽，身穿紫色衣裳，胸前起伏女性性征的曲线。她，仿佛鬼魅般静静地溶淌在阳光下，也不知几时来至，单单靠着一片轻若鸿毛的小小叶子，凌空疾飞，又快又准，以四两拨千斤化解掉轩辕神木雷霆万钧的一击！

这份功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怎不教人震惊！

「没事了，你们还赖在地上不走吗？」珠圆玉润的嗓音，充满一股温柔的力量。

不疾不徐，从窗外传入房内四人耳中，却激荡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轩辕神木和他的小情人，两张望向窗外的面孔，不约而同，更显惊疑凝重。

江山与胡之初如沐春风，因为知晓救星是谁。双双不敢待慢，赶紧爬起来夺门而出。

「走得了吗！」暴喝声中，轩辕神木举步追击，却闻破空声呼啸而来。

他听音辨位，发现其势快如闪电，逼得他不得不紧急收住前冲的势子。

两道破空声刚好接踵而至，从他身前飞过去，势如飞箭，射向那座横挡在内外进间的屏风上。蠹蠹两声，那雕刻着庭园花草的大理石上，已多了两片鲜活的叶子。嵌入泰半，只露出叶尖一点绿。轩辕神木看到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急忙转头。

窗外一如以往地空荡荡，已不见那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影，徒留一团紫色的谜雾。

「追不及了，叶子一出手，人影即逝，显然非常有把握。」白衣人淡淡说着。

「操他妈的活见鬼！」轩辕神木很呕，将气发在手中的长剑，重重放落大案上。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望著白衣人，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出声说：「如何？」

白衣人微笑着，趋前拉着轩辕神木就坐，为他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启齿道：「只见纤手一弹，叶子便疾射而入。我难窥其面目，仅能由声音研判，年纪应未过三十。」

「年纪轻轻，功力却达到如此惊人的境界，江湖中闻所未闻，此女究竟是何人？」

轩辕神木尽管纵横江湖数十年，脑中却一点头绪也无。

孙凌则不然，听闻后尽管有些惊讶，却不失淡定说：「是月姐姐救了你俩？」

江山笑道：「不是她，不然会是严大姐吗？」

孙凌噗哧笑出，「怪了，月姐姐怎会得知，咱们这回的行动？」睃了头大一眼。

他马上挺起身说：「别看我，因为根本轮不到我，谁教你有个长舌的好姐姐。」

江山道：「多亏严大姐鸡婆，请出大神，我和胡大哥才没当了阎罗王的女婿。」

孙凌道：「月姐姐不喜江湖俗事，你俩以后千万别再犯傻。」

「知道啦！月姑娘不轻易出手，这份情义很重捏。」江山意味深长看着孙凌。

他说：「我会代你俩，当面向她致谢。对了，与轩辕神木私会之人，究竟是谁？」

★待续★

赖老头心里起毛，咽下口水，干笑一声，「嘿，朱爷，我小老头又不是您那娇滴滴的媳妇儿。别这样嘛，很难看的啦，咱们还是谈正事要紧，我另有消息报告呢。」

朱家全原姿不动，笑容可掬说：「原来你是万事通，失敬、失敬！」突然大声吼道：「有屁快放！」

赖老头吓了一大跳，还被喷了一脸口水，很委屈说：「朱爷！有话好说嘛。我得再次声明，消息来源同样是别人说的，您不能把帐算在我头上喔？」

朱家全道：「只要不是造谣生非，我保证不怪你，快说！」这时候，萧十三和师言已经让两具尸体恢复原貌，并且招来几名捕快搬运。所以两人也围上来，听赖老头说：「事情是这样的，坊间盛传，孙凌有一把七星剑，据说材质十分特别，剑一出鞘，黑夜变白昼。那幺非凡的神器，当然比轩辕神木的那一支更厉害。朱爷！您想想，孙凌有宝剑，晌午又刚好出现在这附近，午后这里躺着两具尸体，事情很凑巧呴？」

「嗯。」朱家全漫应一声，露出诡谲的笑容，朝两名副捕头使下眼色，三人走到一边。朱家全低声道：「七星剑传闻甚嚣尘上，你们认为怎样，赖老头的话可信否？」

师言道：「传言总是真真假假，令人难辨。但眼下我们又毫无头绪，何不姑且信之，把相关人等都找来过过堂。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我们再下定夺不迟，怎样？」

「我没意见。」萧十三说：「不过，头儿！您可别忘了，孙凌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他跟坚仁侯的交情，无人不知。我们手上一点证据也无，若单凭赖老头道听途说之词，便兴师动众将人抓来审问。事后孙凌若往坚仁侯面前一告。头儿，到时别说是您了，就怕连累都尉大人，心惊胆颤赶去皇城谢罪，不知会被整成怎样才回得来啊？」

朱家全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七星剑传说甚久，我很想见识见识。如今机会来了，如果没把孙凌抓来吓一吓，他怎肯乖乖将七星剑拿出来给我看，对不对？」

师言猛点头，大表认同；萧十三苦笑，不置可否。

「这样好了。按照掼例，我们来表决，赞成把孙小子抓来的，举手！」说着，朱家全自己先举手，接着是师言。萧十三虽有议异，却不敢当面违逆，只能乖乖举手。这是朱家全的一贯作风，正因如此，洛阳的百姓才会帮他取了一个绰号：「表决猪头」讥讽他毫无作为，只会以表决解决问题。朱家全又何尝不知，却依然故我，我行我素，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开心宣布：「很好，全票通过，快派人去抓孙凌吧！」

「头儿！且听我一言。孙凌回到洛阳才个把月，但声望已直逼刘大爷。你无凭无据把人抓来，老百姓不服气不打紧，坚仁侯难道会袖手旁观吗？」萧十三极力劝阻。

朱家全说：「你的毛病真多，我们不抓，孙凌肯来吗？」

萧十三道：「我们可以先礼后兵，未免多生事端，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好了。」

他自告奋勇，直奔欢喜楼而去。

与此同时，江山正好叙述到被胡之初以饿虎扑羊之势压上身：「那力道很大，幸好我空腹，不然……」

朝胡之初笑下才接道：「其实我很意外，没想到胡大哥会奋不顾身来维护，教我如何不感动，心神微分，眼看长剑朝着胡大哥的背心直掼而至，我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只来得及闪过一个意念：「完了！」很欣慰的那种啦！」担心解释得不够好，他拍拍胡之初手背，很真诚说：「真的！得你如此相待，我死而无憾。」

或许他们两人命不该绝，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飞至，嚓的一声！

那直刺而下势若奔雷的长剑，倏然被撞偏。

刹那间，轩辕神木猛感手臂一麻，只见一片翠绿的叶子，小小的宛如南瓜籽，轻轻飘落地上。瞬间化为千斤巨石，重重地压在轩辕神木的心头上，震惊了眼光的骇然，不禁直呼：「见鬼了！这怎幺可能？」

同一时间，江山与胡之初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幸运地没见到阎罗王，同感意外。

不同的是，胡之初背对着长剑，只闻其声不知发生了何事；江山倒是看得很分明，惊喜之外，也如轩辕神木那般的不敢置信，不由转头望去。但见开在西墙间那扇镂空的窗户外面，凭窗映现一条人影，不见其面，只见侧身垂首的上半身，头上戴顶垂覆黑色轻纱的宽边帽，身穿紫色衣裳，胸前起伏女性性征的曲线。她，彷佛鬼魅般静静地溶淌在阳光下，也不知几时来至，单单靠着一片轻若鸿毛的小小叶子，凌空疾飞，又快又准，以四两拨千斤化解掉轩辕神木雷霆万钧的一击！

这份功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怎不教人震惊！

「没事了，你们还赖在地上不走吗？」珠圆玉润的嗓音，充满一股温柔的力量。

不疾不徐，从窗外传入房内四人耳中，却激荡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轩辕神木和他的小情人，两张望向窗外的面孔，不约而同，更显惊疑凝重。

江山与胡之初如沐春风，因为知晓救星是谁。双双不敢待慢，赶紧爬起来夺门而出。

「走得了吗！」暴喝声中，轩辕神木举步追击，却闻破空声呼啸而来。

他听音辨位，发现其势快如闪电，逼得他不得不紧急收住前冲的势子。两道破空声刚好接踵而至，从他身前飞过去，势如飞箭，射向那座横挡在内外进间的屏风上。蠹蠹两声，那雕刻着庭园花草的大理石上，已多了两片鲜活的叶子。嵌入泰半，只露出叶尖一点绿。轩辕神木看到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急忙转头。

窗外一如以往地空荡荡，已不见那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影，徒留一团紫色的谜雾。

「追不及了，叶子一出手，人影即逝，显然非常有把握。」白衣人淡淡说着。

「操他妈的活见鬼！」轩辕神木很呕，将气发在手中的长剑，重重放落大案上。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望着白衣人，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出声说：「如何？」

白衣人微笑着，趋前拉着轩辕神木就坐，为他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启齿道：「只见纤手一弹，叶子便疾射而入。我难窥其面目，仅能由声音分析，年纪应未过三十。」

「年纪轻轻，功力却达到如此惊人的境界，江湖中闻所未闻，此女究竟是何人？」

轩辕神木尽管纵横江湖数十年，脑中却一点头绪也无。

孙凌则不然，听闻后尽管有些惊讶，却不失淡定说：「是月姐姐救了你俩？」

江山笑道：「不是她，不然会是严大姐吗？」

孙凌噗哧笑出，「怪了，月姐姐怎会得知，咱们这回的行动？」睃了头大一眼。

他马上挺起身说：「别看我，因为根本轮不到我，谁教你有个长舌的好姐姐。」

江山道：「多亏严大姐鸡婆，请出大神，我和胡大哥才没当了阎罗王的女婿。」

孙凌道：「月姐姐不喜江湖俗事，你俩以后千万别再犯傻。」

「知道啦！月姑娘不轻易出手，这份情义很重捏。」江山意味深长看着孙凌。

他说：「我会代你俩，当面向她致谢。对了，与轩辕神木私会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