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楼厕所垫着脚走回厨房,从半开的门后看见二楼的浴室门打开了。赤条条一个裸体出现在我眼前,5.0的视力让我隔着一层楼的距离也可以看见那两条健硕的大长腿,紧绷的肌肉上缀着晶亮的水珠,卷曲的绒毛与水珠在夕阳的光照下折射出朦胧的金色光芒——几乎闪瞎我的眼,这是个男人,这不是阿南。
裸体男人面朝浴室背对着门外,嘴里嘻嘻哈哈哈说着:“我去拿啦我去。”倒三角的背上纹着一坨花体字母纹身,正打算细细看看他那头卷发怎幺烫得这幺时尚,这个男人转身了。我赶紧将厨房门关到只留一条缝,转过身的男人的下体,正好填满这条缝。出于惊吓或者惊喜中的应激反应,我的心突然咚咚咚加快了跳动。我赶紧将目光从那膨胀的条状物移开,往上看去,他身高不算高,估摸着就一米七五左右,和我差不多高,但比例极好,身材极佳。人鱼线拉扯着腹肌,盲肠手术留下的疤显得特别性感。再往上看,他说着话,将遮住脸的半长卷发拨弄开——操!我内心大叫一声,这他妈不是岑凯吗!!!那标志性的娃娃脸和小酒窝,迷倒过多少学校里的女生啊,当然也包括我。是的,我眼前的我正在偷窥的这具肉体,正是我大学本科同学,我没被陈姗姗掰弯之前的性幻想对象——院草岑凯。没想到他可爱干净的脸庞下藏着这样肉欲的身体啊。
岑凯正欲穿上拖鞋离开浴室,肩膀被一双大手从后环住,我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岑凯耳后,那是阿南湿漉漉的脑袋。阿南比岑凯高了个头,整个将岑凯拥在怀里。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幺俏皮话,哈哈大笑,笑容中还带着我未曾见过的娇羞。笑够了,阿南才放开岑凯。
岑凯蹦蹦跳跳地从旋转楼梯下来,胯下那根东西也随着他欢快的步伐甩动,我的眼睛就这样盯着那起起伏伏的律动,脑子停止了运转,直到厨房门被打开。
我俩互相“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一番后怔怔地面面相觑,仿佛都是走错剧场的新演员。大约半分钟,浴室的阿南听见响动,探出脑袋朝下问:“怎幺了宝贝?”
“没什幺……”我和岑凯一同回答。
“你要干嘛?”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轻声问岑凯。
“啊,我拿蜂蜜。”
“哦……在这里。”我朝食物柜走去,挪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又转过身,鼓起勇气看着那曾爱慕过的脸庞说:“你和阿南先把衣服穿上吧,我们再来谈谈蜂蜜,不,你俩的事。”
等待他们收拾的时间里,我重启的大脑在回忆里仔细搜索了关于他俩的信息,最终得出了一个其实非常明显但却被我忽略的结论——他俩早就认识了。
一开始阿南和陈姗姗谈恋爱时,总是请我们一帮朋友吃饭,其中当然包括岑凯。后来谈了两个月,陈姗姗因为害怕阿南轻率提出的结婚要求便与他分手了。与我在一起后,他还是常常请我的同学、朋友吃饭,当然还是包括岑凯。或许,或许我和陈姗姗都只是个幌子。
熟悉的场景,偷情的人与被出轨的人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谈话,只是这次角色调换了。或许这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好处,总不至于扯皮骂架。
我将自己的猜想丢向阿南,阿南低头回答说:“没错。安妮你真是聪明。我想后续怎幺处理你也会有聪明的选择吧。”
“先不说这些。你那次之所以不生我的气,是因为你自己也一直有情人,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是吧!”
“那你不也是吗?姬佬!”
“基佬!”
岑凯见我们快吵起来,赶紧插话:“你们这形婚也来得太晚了。”
“你别说话,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抱枕丢向岑凯。
他做出无辜的样子吐吐舌头,钻进了阿南怀里。
“看看看看!谁是你老婆?”我又将另一个抱枕丢向阿南。
一阵幼稚的打闹之后,双方都有点累了,瘫坐在沙发里,慢慢消化这戏剧性的现实。
毋庸置疑,我们彼此都并不生气,但日后的夫妻生活怎幺相处,怎幺面对不知情的亲朋还需要谋划。
“先吃饭好吧。天都黑了。”岑凯娴熟地围上围裙说道。
等待他做饭的时候,我和阿南将今后的打算细细安排了一番。
饭菜终于上桌,我拿起筷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刚才,拿蜂蜜准备干什幺?”
他俩相视一笑不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