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潋离开的一整天里,颜凉子无事可做,便想去他书房里找些书看。
十分钟后她就有点失望了,墨潋的书房里根本找不到一本她看得懂的书。那些泛黄的书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妖族古代语,落在她眼里就像是天书。
颜凉子惺惺地合上书,踩着木梯打算将书放回书架。
踏上最高一阶时,她的脚一斜,踩空了。
失重感像一团没有形状的雾那样瞬间包裹住她,她的身体向后仰,短短的发丝蹭过脸颊,书本从松开的手指间掉落。
颜凉子惊恐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被一只手臂揽住腰接在了怀里。
她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墨潋线条优美的下颔。
他另只手托着刚刚掉落的书本,垂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书房被颜凉子弄得有些乱,许多书从书架上搬下来随意堆在地毯上,还有几本正摊开着。
“抱歉……”颜凉子羞愧地低下头,手指揪住发尾,“我会收拾好的……”
说着她便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本。
“凉子。”阴影从上方覆下,念着她的名字的声音灌入耳中,一如既往的低缓迷人。
“?”颜凉子带着迷茫的眼神擡起头。
墨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地上。
“……要做什幺?”颜凉子一惊,来不及逃开,整个人摔进书堆中。坚硬的书脊硌着背部,她疼得拱起了腰。
颜凉子起初还心疼了一下被自己压在背后的书本。当墨潋俯下身,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掌擦过她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肤时,她就有点自顾不暇了。
头顶的灯光被彻底阻隔了,呼进鼻腔的空气带着压迫的味道,颜凉子抓住了墨潋的衣角,在他身下不安分地扭了扭腰。
墨潋掀起她的裙子,手指探进深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描摹她阴唇鼓起的线条,手指沾染上血液一般温暖甜腻的气息。当他的指尖就着中央下陷的那条细缝按压时,柔嫩的穴口微微颤抖起来。
他轻舔了舔嘴唇,以轻松的语气坦白道:“凉子,我想上你。”
“能去卧室吗?”颜凉子知道这事自己阻止不了了。她红着脸偏头望向一旁,盯着书脊上的烫金花体字,深感自己又一次破坏了知识的神圣感。
墨潋托起她的后腰,准备抱起她。
在他的另一只手臂揽过颜凉子的腿弯时,她看到他指缝间染着鲜红的颜色。
“等等……”颜凉子愣了愣,急忙按住他的手臂,“你的手怎幺了?”
“受了点小伤。”墨潋注意到了她不自觉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他轻轻地笑了笑,任由颜凉子抓住他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
确实有一道伤口横在他掌中,血液从中一点点溢出来,将掌心的纹路浸成暗沉的红,很像某种远古图腾。
颜凉子皱起眉,取出纸巾擦拭他的手掌,那伤口似乎无法凝固,在她擦拭干净后立刻有新的血液涌出来。
印象中没有谁能给墨潋留下这样的伤口。
“毕竟是神罚,恢复起来稍微有些困难。”墨潋轻叹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颜凉子抿了抿嘴唇,撑起身体:“我帮你包扎起来。”
墨潋的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指尖在她腰侧轻抚,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别管这种小事了。”
颜凉子的身体在他抚摸带来的轻痒中战栗 她将红起来的脸偏过去,手掌极力挡住他的嘴唇,加重语气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我帮你包扎起来。”
她说着捂住了胸口,双腿合拢,一副拼死抵抗的模样。
“……”墨潋不得不妥协。
颜凉子找来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他手上,一圈一圈,直至雪白的纱布上不再有鲜红渗出。
她站在墨潋身前,以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这个姑娘低下头时颈后突出的小巧骨骼轮廓,颈部线条隐没在宽松的衣领下,白皙的皮肤上印着红痕,像是恋人间最浓烈的吻。纤细的身体靠得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整个收入怀中。
颜凉子用纱布在墨潋的掌心扎了个蝴蝶结,擡起头准备告诉他大功告成时下颔突然被扣住。墨潋在她唇上吻了吻,之后俯下脸,咬开她的衣领。
“唔……”颜凉子向后退,背抵上书架。
她抓住衣领,小声拒绝:“我现在不想……”
“那幺你想做什幺?”墨潋松开她,眼中一片浓黑。
“出去透透气……”
她在屋里闷了至少有两天了,墨潋不在时她也不敢只身一人出去。
颜凉子擡头打量着他眼睫下的深黑眼珠,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墨潋无奈地笑了笑,“我怎幺会拒绝你。”
墨潋的居所在王都的郊外,不远处是覆盖了半个东边境的高大森林带。
夜晚走在这附近总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王都的灯火微弱得像草丛间的萤火虫,头顶上只有最原始的星辰,森林所特有潮湿冷气侵入鼻腔让喉咙也瑟缩起来,偶尔能听到野兽闷雷般的吼叫在远处的荒野上升起。
颜凉子有点想回去了,又担心那样会让自己显得太任性。
她不由得抓住了墨潋的衣角。
“害怕了?”墨潋问她。
在黑夜中,颜凉子看不清他的脸,但听他的语气也想象得来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里阴森森的……”颜凉子小声抱怨,“为什幺在这儿看不见太阳?”
不知为何,王都的东边境线一直笼罩在阴云般的黑夜里。
“因为一个诅咒。”墨潋回答。
颜凉子愣了愣:“诅咒?”
“这里是罗德亲王殒命的地方。”
墨潋轻描淡写地告诉她。
颜凉子回想起她在学校曾学习过这段历史。妖界的旧王辞世后,王宫中爆发了大规模的内乱。罗德亲王曾一度掌握了至高的王权,却在长公主康奈的反击下迅速溃败。他的妻子和侍从被杀死在王宫里,年幼的女儿下落不明,他则只身逃往东境,在森林里血液干涸而死。
“每一寸沾染过我血之地都将永远失去阳光的恩赐。”墨潋低声念着陈年的咒词,“所以说这是个诅咒。”
妖族内部的争斗总是很血腥,或许这与他们无法摆脱的兽性有关。
颜凉子不免有些唏嘘。她扯了扯墨潋的衣袖,问他:“讨伐他的就是你吗?”
墨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右颊上狠狠拧了一下,说话间夹杂着轻笑:“关于这种不太好的差事,为什幺你总是第一个联想到我?”
颜凉子痛呼一声推开他的手。
“我……你生气了?”她擡头问。
本来这种小事墨潋并不放在心上,但听到颜凉子略带不安的发问后,又有点想逗逗她。
“有点。”
“那……”
墨潋用食指按了按她柔软的嘴唇:“你得亲我一下。”
“……”颜凉子知道他这是在借题发挥了。
但这事儿她又无法拒绝。
颜凉子红着脸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尝试着去吻他。裸出地面的砾石硌疼了脚底。
“嗯……”由于身高的缘故,她不论怎幺用力踮着脚绷直身体总是碰不到对方的嘴唇。这让她涨红了脸,腰背纤细的线条在僵直中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就不能低点儿……唔!”
抱怨的话语还有一半滞留在唇齿间,对方已经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发丝从他指缝间漏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
颜凉子感觉到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臂收紧了,接着是窒息般的深吻。刚刚组织好亟待吐出的词句在牙齿的磕碰间碎成不规则的音节,经过交缠相依的嘴唇时又染上暧昧的颜色。颜凉子发出细软的鼻音,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用手掌整个托起。
期间她惊恐地发现墨潋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揉了揉她的臀部,然后在赤裸的脊背上一路撩拨,以柔嫩的皮肤为画布勾出暧昧的图案。
“忘了告诉你,”亲吻的间隙,他这幺说,“今天是我的化形日。”
怪不得他一回来就显得那幺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