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听男人这样说,立刻奋力挣扎起来。
男人擡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不乖?哥不怕脏不怕累,就是在这张满是你晚餐的床上,也照样能干你到天明。」
秦钰一听这话,立刻又翻江倒海地呕了起来。所幸她如今差不多已经将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呕了几下,不过是吐出些酸水,一路淋漓在地毯上。
身后的怀抱很暖,在凉爽的洞窟里并不讨厌,可是他下身那根已经硬起来的棍子,让秦钰深感焦虑。
男人抱着她出了房间,直奔后面的温泉汤池。秦钰在看见冒著白烟的浴池之后,心中更加焦急。她知道,自己今夜,不动武怕是不行了。
她心思一转,干脆假装呕吐得更加厉害,手脚都微微抽搐起来。
男人轻轻将秦钰放在浴池边的青石板上,俯身笑呵呵给她解开腰带。
秦钰手脚都被铐着,衣服根本脱不下来。
于是他看了看虚软无力的秦钰,从腰中拽出枚钥匙,咔吧将秦钰的脚镣打开,又咔吧打开了秦钰的手铐。
他抚了抚秦钰冰凉的小手儿,将钥匙挂回腰间的霎那,秦钰抡起手铐狠狠砸到了男人脸上,同时一脚蹬出,一招兔子蹬鹰踹向他的下身。
管劲松根本没想到秦钰还有力气突然发难。他身子慌忙后撤,石板上的人儿却是一跃而起,几个起落便隐身在了林立的钟乳石中,找不到了。
「平儿,不要闹了。赶紧出来。」男人找了一会儿,一边用袖子擦了擦被秦钰砸出来的鼻血,一边柔声喊道,「平儿,出来吧,哥看见你了。」
秦钰躲在一簇钟乳石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这样躲着不是办法。
而且这岩洞地势再复杂,也是管劲松的地盘。他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她眸光一扫,落在脚下那条地下暗河上。
漆黑一片中,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分外清晰。她咬了咬牙,慢慢沿着倾斜的石笋滑到河边,又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凉的波涛之中。
秦钰仗着水性不错,咬着牙潜出去老远,才悄悄将头探出来换了口气,岩洞中突然人声大作,火光从不远处迅速蔓延开来。显然,那管劲松自己找不着人,开始叫帮手了 。
秦钰不敢耽误,又一个猛子扎下去,顺着水流涌动的方向,潜游下去。
暗河在地下流了十几里之后 ,曲曲折折,终于从山脚的另一侧冲上地表,脉脉波涛在葱郁峡谷化作瀑布。
秦钰从河里爬上来,仰望飘渺山岚之中的无边月色,不知名的山花从头顶徐徐飘落,撒在她耳畔肩头,冷冷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冷颤。
现在暂时安全了。但是她不敢耽误,且顺手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迎风甩了两下发梢,又将外衣脱下来拧了拧水,重新穿好,沿着崎岖小路朝山外走去。
她走了没有多远,身后人声鼎沸,火把的亮光照彻黑夜。那山贼追来了。
秦钰四下望瞭望,不远便有一株茂盛的杨树。她纵身一跃,跳上了树枝,将身子隐藏在繁茂的杨树叶子中。
追兵很快便到了跟前。
管劲松低头看了看小路上消失的脚印,冷笑道,「应该就在这附近。给我搜。」
秦钰从杨树叶子的间隙往下看了一眼,遂闭上了眼睛。她怎么忘了将脚擦干再走。石板小路上,自己湿淋淋的鞋印太明显了。
如今再后悔也晚了。只能期待他们找不到这棵大树。她甚至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的注视引起树下人的警觉。
时间一下子变得格外漫长。秦钰能听到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昆虫在草丛的鸣叫声,还有什么东西沿着树干飞速爬行的……
「啊!」秦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将一条已经爬上她脚面的花蛇唰的甩了出去,那蛇在半空调整了几次姿势,终于成功着陆在一个男人身上,正是管劲松。
管劲松一手抓着秦钰抛过来的蛇,一手举着火把,擡头朝树上看来。
秦钰自知已经没必要躲藏,她抿了抿唇,迎着管劲松的视线,朝下看去。
「下来。」男人眸光一锐,借着火把仔细打量着树上的小人儿,嗓音低沈,听不出喜怒 。
秦钰默然无语。
「下来,不要让我再说二遍。」男人又开口。
杨树叶子沙沙掠过肌肤。秦钰抹了一把微痒的面颊。
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的脸泡过水,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而且,她身上湿淋淋的衣服,将身子的曲线勾勒了出来。虽然裹了抹胸,也依旧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 。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下去?」秦钰干脆眉心一皱,直接装傻。
她不再刻意粗着嗓门说话,那声音清越婉转,听得树下众人一愣。
管劲松最先打破沉默。他「噗」一声笑了。
极乐宫主扭头问身后默然站着的一帮弟兄,「你们说,树上这人是谁?」
男人们也都哄然大笑。
「妹子,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女的!」
「脸这么一洗,比以前好看多了!」
「难怪大哥喜欢你。这还真是一个清秀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