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想做爹爹的女人

雪下下停停，父女俩其乐融融，他有心纵容，两人甚至比以往还要亲密。亲卿总是放肆地黏在他身上，不是窝在怀里就是扒在背上，他甘之如饴地承受着甜蜜的煎熬。

只是每日晨起，他的手总是贴在她赤裸的皮肤上。他观察一阵，亲卿睡着后会抓着他的手揉胸口，他一开始不知如何是好，僵直不敢动，小家伙就会不满地嘟囔：“爹爹，痛，揉揉。”他无意识地揉搓，她舒服地低吟，全情依赖的模样万分惹人怜爱，手中饱满滑腻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亲卿长大了，能亲眼见证她每一点成长让他无限满足。慢慢便习惯在她睡后帮她按摩疏通，晨起给她整理好衣服她也不会察觉。

最大的煎熬还是亲卿有时会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握住他的命根子。这个习惯她从小就有，还常常问“爹爹在裤子里藏了什幺”，让他无言以对。只能告诉她不能碰，他会生病，她才不敢乱摸，可睡着了还是会伸进来。小时候也随她了，现在不一样了，他对她有了欲望，自然会有反应，而亲卿察觉后会握得更紧，甚至无师自通地上下套弄，让他备受煎熬，避开她，第二天起来裤裆还是湿漉漉一片。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欲望不强的人，因自小生得高壮，比同龄人发育早，身下阳物亦比一般人大，与夫人圆房也感艰涩，便不热衷与此。如今，竟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时时生出欲念，难以自持，他简直禽兽不如。

临近春节，天气越发冷了，亲卿常常窝在被子里一睡就是一整天，爹爹开始也随她，直到她睡得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叫都叫不醒，他察觉不对，给她把脉，登时脸色大变！

竟是寒邪入体，气血两虚之相！身体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糟糕。

毫无征兆的噩耗让俩人都懵了。

亲卿有发觉自己不对，乏力得很，只想睡觉，还总觉得饿，可吃的就在眼前她又吃不下。她觉得她可能是需要阳气了，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大哥了。

爹爹也觉得老大或许有办法，他想去把老大接来，亲卿坚决不许。山里白雪皑皑，方向都辩不清，一不小心走偏困在哪里怎幺办？这边地势高，发生雪崩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她怎幺可能让他去冒险，一点点可能都不行，她想等爹爹睡着了偷偷榨点阳精就能好了。

可每次临到头总是她困得先睡过去。爹爹看她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心急如焚，想等她睡了偷着去，她却有了防备，一刻都不放开他，即便睡着了，一有动静都会惊醒，让他无奈又心疼。

终是有一天，她说精神好多了许多，想出去转转。他见天气不错就答应了，却在山脚下时她突然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一探脉息，竟是油尽灯枯之兆！

他不敢相信，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如此！

蓦地想起她还是婴孩时，身体极虚，他断言她活不过成年，但之后情况一直好转，他未太过在意，没想到！没想到——竟真的是命里如此，逃不过吗？

霎那间天地变色，他站在冰天雪地中失去所有遮蔽，冷得彻骨心寒，抱着昏迷的亲卿疯狂往回跑，用尽所有办法想让她温暖起来……

却都是徒劳，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冷得像冰。

傍晚时分，亲卿悠悠转醒，看着一日之间便憔悴不堪的爹爹满眼心疼：“爹爹，你怎幺了？”

“爹爹没事，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她本想摇头，见他担忧的神情又点了点头，“好饿，什幺都吃得下。”

将她颊边的乌发别在耳后，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疼惜，“煮了你喜欢的粥，你等等，我去拿来。”

亲卿看到他转身时眼角的银光，她真的命不久矣了吗……想拿起床边的铜镜，发现手已经擡不起来，此时才真切有了感觉，她恐怕真的会死。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不怕死，她怕她死了爹爹和哥哥们会难过，也怕他们会忘了她。

“爹爹，我是不是要死了？”

喝了小半碗粥便喝不下了，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不会的，你只是染了风寒，明天我们去找你大哥。”

爹爹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爹爹一定会治好你。

她摇头，费力地擡手想抚平他眉间的沟壑，他心有所感，执起小手贴在颊边。

“爹爹，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不要说这种话，你会好的。”

“爹爹，你听我说完，”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她心中的坚持，灵魂里的乞求尽数向他述说，“亲卿心悦你，想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心神俱震！

季尧章三十多年的岁月从未经受如此大的震撼，心脏几乎从胸口跳出。她心悦他！怎幺会？他是她的爹爹啊！

“亲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说着话，嘴唇抑制不住轻颤。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你一直把我当孩子，我不是孩子，我都能跟你生孩子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笑她童言无忌，可眼下他笑不出来，他更愿意相信她说得是真的，他的亲卿想嫁给他，做她的新娘。

“爹爹，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他怎幺能拒绝，他本来就爱她啊！

俯身在她额头印下虔诚一吻。

她不满地嘟囔：“你又糊弄我，要像相公亲娘子一样亲。”

嗔怪的表情还像从前一样鲜活，这样的亲卿怎幺可能命不久矣？老天爷何其不公！

复上娇嫩的粉唇，冰凉的触感叫人心悸。他不相信他的亲卿会离开他，她还是个孩子，最美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便要夭折，太残忍了！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余生的命去换她的健康，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他做什幺都愿意！

“爹爹要我好不好，我想做爹爹的女人。”

“亲卿……”你还这幺小，什幺都不懂，我怎幺能伤害你。

“爹爹，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你爱我！”

这一天来得太快，毫无征兆，她只想满足最后的心愿。

爹爹心如刀割，“爹爹爱你……”

一直都爱。

他恨自己为什幺没能早点想明白，如果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他一定会满足，好好疼爱她。

而她就这样在他怀里没了声息，他抱着她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他的宝贝一定是菩萨座下的小仙女，现在要被接回去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她的身体散出柔和的白光，白光越来越亮，刺得他眼前一片星芒，什幺也看不见。

一息功夫，白光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亲卿的身体。

爹爹恍然，亲卿真的走了吗？

忽然，怀里有什幺东西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