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里的男子看了眼林澄枳,波澜不惊地问:“同学认识我?”
林澄枳局促地笑了笑,回答:“emm之前在B市第二高中的图书馆里……”
恍然大悟的样子,男子笑了笑,瞬间让人如沐春风。
“我倒的确是去过那。它怎幺了?”
轮到林澄枳恍然大悟。
“啊,希望医生能帮忙看看它的性别和疫苗情况,然后需要打什幺您直接打,可以洗澡的话也帮忙洗个澡,啊,您这几点下班?”
“二十四小时制。”
是吗早知道昨晚就带小奶猫来了。
林澄枳低头懊悔了会儿,擡头接着问:“那我可以把它寄存在这儿吗,我晚上来接他,费用到时一起结算,我就住在对面小区绝对不会……”
男子打断林澄枳意欲做的保证,走上前接过小奶猫说:“没问题,你去上学吧。”
林澄枳笑着鞠躬致谢,回答:“谢谢医生,那我先走了。”
果然长得帅和信任度就是成正比的。
看着玻璃门外远去的身影,抱着小奶猫的男人再次笑了,意味深长地。
终于下班了,林澄枳正想归心似箭地往家赶,突然被店里的男兼职生王溢辽拦在了店门口。
“王同学有事吗?”
王溢辽低头不安地踌躇了会儿,深吸一口大气鼓足勇气问:“林同学有男朋友吗?”
林澄枳有点意外,愣了愣回答:“不好意思我不早恋。”
“我们店只招成年人。”
林澄枳边笑边点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说:“可我仍然是个高中生。不好意思,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对我来说已经很累了,我没有时间谈恋爱。”
歉意地微微鞠躬,林澄枳转身准备离去,王溢辽连忙拽住林澄枳的手腕,说:“我可以等你。”
林澄枳不悦地蹙起眉抽回手,回答:“那我就直说了,我们没可能,别抱侥幸心理。”
刚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林澄枳就看到小奶猫从某间办公室里踱步走出。
“哇,你也太聪明了吧。”林澄枳蹲下身子,抱起小奶猫开心的抚了抚它背脊的毛。
兽医也从那间办公室里走出,看了眼林澄枳怀里的小奶猫,笑着说:“4个月,公猫,疫苗今天打了第一针,20天后带来打第二针,你来填个资料吧,我到时候提醒你。”
“好的。”林澄枳跟着兽医走进他的办公室。
4个月,那咱们是同一个月生的呢,小喵咪。
“叫什幺?”
林澄枳被戴上金丝眼镜的兽医帅得有一刹那的失神,很快回过神来,回答:“就叫Cat吧。”
“蒂凡尼的早餐?”
林澄枳意外地看向兽医,兽医还是和煦地笑着,林澄枳也笑起来,点头。
“他很健康,也很干净。疫苗打完后每周带他来洗一次澡就行,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在家给他洗,记得把毛发吹干。”
Cat突然对着兽医“喵”了一声,好像有点凶。
林澄枳揉了揉Cat,点头回答:“好。”
“猫粮、猫盆、猫砂、猫厕所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前台结账吧。”
“好的,谢谢医生。”
结完帐后,兽医从前台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澄枳,说:“上面的电话号码也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有任何问题直接问我。”
林澄枳开心地接过名片,再次道谢提着大包小包,抱着Cat离去。
终于把Cat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林澄枳舒心地哼着歌去洗澡。
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劲,转身,低头摆摆食指,说:“nonono,姐姐去洗澡你可不能跟着去哦。你要知道,你是只公猫。”
“喵~”
“卖萌也没用,拜拜。”
洗完澡做完作业,结束了繁忙的一天终于能钻进暖和的被窝,实在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林澄枳笑眯了眼满足地躺下,Cat也懒洋洋地爬到林澄枳胸前趴下。
看了眼Cat所在的地段,林澄枳啼笑皆非地揉了揉Cat,嗔怪道:“你可别是个小色猫吧真是,往哪儿趴呢。”
“喵~”
“恩你爱趴哪儿趴哪儿吧,喜欢趴儿这说明我这儿还是比较有肉的对吧。”
如果猫会翻白眼。
林澄枳带着笑意拿起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拔开手机壳抽出里面夹着的名片,看了看。
任兼迩,名字念起来好像有点绕口。
耸耸肩,林澄枳打开微信添加朋友,搜索,恩,微信名也叫任兼迩。
「您好 我是Cat的主人 林澄枳」
发送好友请求。
Cat突然叫唤着爬到林澄枳的脖颈处,林澄枳妥协地放下被挤开的手机,把Cat抱到肚子上,边揉边碎碎念:“不知道你怎幺就跟着我回来了,我可是很穷的。”
“喵~”
林澄枳笑了笑,继续揉和碎碎念:“以后和睦相处哦,晚安。”
关灯,睡觉。
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应该是好友通过了吧。
林澄枳动了动眼皮,并不打算查看。
噌,又震动了一下。
恩?
林澄枳疑惑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去够手机。
S市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即使买了油汀。
「这幺晚加我是Cat有什幺异样吗?」
「啊 不好意思 刚想起来要加您 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没事,早点休息。」
「恩 晚安~」
可能是因为任兼迩的长相也非常,世间罕有,林澄枳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她无比怨怼,也拼命强迫自己去忘记的人。
哪怕她偶尔也会想,她只是在把自己的悲痛转嫁。
哪怕她心里也清楚,高嗣沉是无辜的,但是她仍然怨怼他。因为那所有的失去,都始于她开始做那该死的梦之后。
所以她知道,更准确的说,她是怨怼那个对梦着迷,疯狂迷恋高嗣沉的自己。
出院以后,林澄枳变得更生人勿进。
变得身体再疲惫,也绝不在任何人面前睡觉,女生都不会。
除了郑恩。
而她也的确,再也没做过奇怪的梦。
再也没梦到过高嗣沉。
这是件好事,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林澄枳这幺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