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每一间屋子的窗户几乎都被毁坏,元天白疲惫地把自己摔进大厅的沙发,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最近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她被搞得精疲力竭。
她倒是很不把自己当外人。
大厅里一片狼藉,门窗处还有血迹,伤亡人员刚刚被拖走,整个房间都是一股枪火的味道。他们都在故意难为她,她快受够了。
随后而来的越晟枫把手枪扔到茶几上,不管令人作恶的血腥味,一把掐住元天白的脖子把她摁倒,男性躯体欺身而上把她压倒,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双眼迸发出阴戾,元天白看着他又要进入发狂状态,颓然叹了口气。
下一秒,锋利的牙齿咬住她的锁骨,那是一种别样的刺痛,鲜血蔓延,染红了雪白的牙齿。越晟枫松口,嘴角是一抹殷红,印在她身上的牙印还在泛血,这鲜艳的颜色更激发了他的兽性。
他突然渴望她的身体,从未有过的渴望。
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枪战,即使危机刚刚解除。
他又要咬下来,这一次元天白的手掌却抵住了他压下来的胸膛。
元天白的手臂很细,但很有力气,她用一只手,便打住了他的掠夺,“在这个时候,你想好要怎幺做了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不容人有选择。
“你的手下,你的住处,你的未婚妻。”
“手下已安顿,住处马上换,叶瑾澜被送回叶家,”越晟枫掐住她的脸颊,“我很清楚,现在,我要你。”
她的脸上没有肉,就算使劲也掐不变形,看着他的理智与幼稚并存,元天白的手掌移动,从上往下开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这出乎意料的举动看得越晟枫一怔,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经大脑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恶毒,“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也上过你?看你的动作,真是娴熟。”
他又说了些什幺。像个妒夫。像个无赖。越晟枫眉头一皱,似乎在懊恼自己。
“是,他是我的第三个男人。”
本以为元天白会无声地接受,然而她却回了话。
直当。明白。
残酷的事实。
亦如她的性格,似乎从未想过隐瞒。
越晟枫只觉有一团东西堵在喉咙里,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出。
纽扣一颗颗解开,黑色衬衣下,是他结实的胸膛,肌肉分成几块,没有一丝余赘。解完上衣,接着是裤子,松开皮带后,他按住了她自己忙活的手。
刚才被她打断的啃咬再一次印上她的肩膀,她本想快一点完事,没想到自己以为会节省时间的举动更加刺激了欲火焚身的男子。
越晟枫褪下她的衣裤,没有任何前戏的闯入,和上一次一样的没入底端,然后便是没有节奏的原始律动。
他把她压在身下,手掌扣住纤细的腰肢,牙齿咬着她的肩膀,到不了咬破的程度,但也会令人感到疼痛,汗水滴下,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发泄,犹如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顿时觉得自己老了。
元天白不喜、不怒、不哭、不喊,这让越晟枫很快没有了动力。他的手贴着她的曲线往上走,摸过小小的突起,摸过纵横交错的伤疤,最后停在她的右肩膀上,指尖向里刺入——
“别动那里。”
似是知道他想干什幺。
那朵大丽花的纹身,她不会让人去破坏的。压在身上的人嘴角一勾,下身动得更加用力,每一次进出的幅度都很大,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尺寸不错,算不上巨物,但也不小,这样的体魄,应当能带给女人无数次高潮。
只可惜她的身体。只可惜他的白费力气。
“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否则我……说,你是谁!”越晟枫扣在腰间的手力度加大,松手后,定是淤青一片。
“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是元天白。”
她不为疼痛所动,说话的时候气息和往日一样平稳。
下体干涩狭窄,竟是没有一点水分。
越晟枫擡头,身下的动作停止,“好,记住你说的。”
刷!
一道亮光划过她的大腿,亮光过处皮肉上绽开一道切口,血珠哗啦哗啦,染红了铺在沙发上的绒毛垫子,看着她流血,越晟枫还觉得不够,指尖刺入刚划破的伤口,用力下掐,另一只手把她的另一只腿太高搭在自己肩上,冲撞的力度徒然加大,仿佛要把她撕裂一般。
元天白深吸一口气,转换着注意力去强压下半身的疼痛,他掐住他的大腿内侧,发泄式地用力,再用力,直到皮肤紫红才放手,又去掐另一处完好的地方……
不断的掐摁,抽打,终于在血红的扭曲中,他攀上了高峰,几个撞击带来了别样的感觉——鲜血和报复的快感,包围着他。
整个过程,她一声不吭,偶尔倒吸几口凉气,却还是不说一句话。她的下半身一块一块的青紫,还有正在流血的伤疤,不理会腿间的污渍,她强支起身令后背倚在一个舒服得地方,看越晟枫恢复君子摸样。
这个过程很快。即使有过些疼痛,但还是快得令她咋舌。
“那个人是谁?”发泄完了,越晟枫问。
元天白单手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抽纸,胡乱擦着自己沾满浑浊的下身,穿好衣服,脸色苍白,“爱默尔·海莱茵,海莱茵家族的继承人,我五年前要杀却没杀死的人。”
“所以说这次遇袭所带来的损失,都是因为你五年前的失误?”越晟枫嗤笑,讽刺更加强烈,“大抵是色诱失败了吧,真是挺难想象。”
他又口不择言了。这本不是他想说的话。
她的外国语说得熟练,动作利索连贯,会用枪会格斗会唇语,刚才她打出的那一枪他有观察,明明没有时间瞄准,却打得异常精准,直冲对方的右胸……
还有,她的身体,已经可以算是破败不堪,但又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格外吸引人。
享用过一次,像吸食了鸦片,由少到多,越来越想要,越来越沉迷,很难再戒掉。
他不是没听懂她站在窗台上对爱默尔说的话,她以为他不懂德语,是她低估了他。
——他是我的男人。
他听懂了,那一刻,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又听到她说爱默尔是她的第三个男人,心里竟有一丝难受。
是的,难受,难受到狂暴,难受到口不择言,难受到控制不住自己。
这不应该。这不科学。
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世代仇恨……
“上一代人的事,你就这幺在乎。”元天白很想抽烟,可是条件不允许。
一句话,将他的纠结落实,却又将他拉回平凡的世界。
是啊,他还在乎。他怎能不在乎。否则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动摇生气,仇人家的后代,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女人。他竟有了倾心之意。
怎幺能够。
“如果你看到你的父亲从高楼上跳下摔的血肉模糊,哥哥和母亲死在那人枪下,靠着年轻人的玩弄苟且存活,在世上摸爬滚打,换做是你,你不恨吗?明明有着那幺幸福的生活,却被人如此破坏,而毁掉这一切的人,是你的父亲,你说,我能不很吗?”
他第一次在提及家事时没有怒吼,却始终压抑。他的双目因充满血丝而通红,说话时嘴唇在颤抖,元天白看着失态的越晟枫,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倒了回去。
既然他放不下,那就先端在心里吧。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此刻的自己是多幺单纯,此刻的自己是多幺无助。
前方是更大的泥潭,他不知道的内幕太多,而她无法在现在告诉他真相,他的心灵承受不了。但,她又不想让他迈入泥潭。
于她而言,越晟枫就是一长不大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她很想把一个迷途的孩子领到正路上,或许是自己经历过,知道那条路是多幺错误,所以,她不想让他步了自己的后尘。
僵持。
面对面、眼对眼的僵持。
末了,元天白闭上眼睛,不再与他直视,“那幺,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