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再次降临。
如果说周棋洛是澎湃的浪,白起是灼炽的铁,那幺这个人就是温良的玉。
他动作轻柔,甚至会将我额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体贴地拢至耳后。
他悉知我的敏感带,手指轻扫我的大腿内侧,痒得我扭动躯体。
他伏在我的侧颈呼气,热风吹红了我的耳尖。
即使被手铐禁锢,也令我忍不住向他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脖颈。
大概是他未曾预料到我会这般亲热,停住了正在抚摸我身体的手,然后调整下体的位置,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工整严明,全部进入,抽出三分之二,再次全部进入,标标准准的教科书式活塞运动。
每一次都碾磨着我的花芯,快感与痛感交织并存。
可前两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我的身体已经绵软,即使意识再怎幺想要迎合,也无法从心。只是揪着地毯上的长毛,咬着嘴唇忍不住地颤抖身体。
我听见像小羊般微弱甜软的呜咽,后来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他移开我的手臂,跪坐在我的身下,擡起我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腰间,很快又恢复刚才的撞击,不急不躁。
每一次都带来从头至尾的完整快感,每一寸内壁都被照顾周到,每一条神经的感知都被这样的刺激放大数倍。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呻吟声和下半身的啧啧水声交相辉映,被这样的环境衬托得格外清晰,甚至令我觉得这些声音根本与我无关。
我无力去挣扎,也不想要挣扎,身体好像不再是自己的,灵魂却变成了这场性爱完完全全的旁观者。
这个男人,吝啬得连声音的讯息也不肯发出。他带给我的,只有快要沉溺的窒息感。
他双手有力,轻而易举地将我从地毯上捞起,让我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与他温热的躯体紧紧相贴,每一下抽动都令我感到自己的乳房被挤压变形。
呼吸变得急促,喘息声也乱了节奏,全身的关节都酸痛不已,仿佛再颠一下,我就要散成一堆骨头。
想到李泽言对我说过的话,我决定赌一把。
主观意识终于恢复了对躯体的掌控,我打断自己叫声,轻唤他的名字。
“许墨。”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我。
我知道,我赌赢了。
他将手掌护在我的脑后,缓缓将我压倒在地。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他很有耐心,亲遍面部的每一寸,仿佛是舔舐战利品的狩猎者。
最后,他的唇停在覆盖在眼睛上的领带,擡起时,我的世界变亮了。
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微微擡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许墨深渊般的眸子。
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终于对焦在我的脸上。
温泉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进入我已经麻木的甬道。
“很棒,正确率是百分之百。”许墨伸出手,揉了揉我被汗水浸渍得湿漉漉的头发,又亲吻我冰凉的嘴唇,十分满意地微笑着。
白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取下手铐。光亮的金属摇晃着反射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人眼疼。
许墨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李泽言起身走近,同时用一只手有条不紊地解开上衣的扣子。
可我真的已经精疲力尽,连将头顶的双手放回身体两侧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尽力睁开眼睛,用目光迎接高大的男人逐渐逼近。
“别…”叫喊了一个晚上,喉咙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又没有一点力气,声音低沉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眼看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他好看的锁骨至腹肌全部露出。预感到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事,我无奈地闭上眼睛等待。
带着李泽言体温的布料落在我的身上,他的衣服很大,从锁骨下方至秘密森林,关键部位都被覆盖得严严实实。
我惊奇地睁开双眼,男人上身赤裸,单膝下蹲,双臂拖住我的肩头和膝窝,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今晚给我。”
李泽言丝毫没有顾忌其他三人错愕的目光,还是以往的冷峻神色,抱着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将我放置在自己柔软的的大床上,转身走去洗手间。
隐约听见水龙头被旋开。
实在是太累了,沾到带有李泽言味道的枕头几秒钟,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到炽灼的下体被人触碰,火辣辣的疼,我费力地睁开双眼。
浴室水雾弥漫,我才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被温度适中的热水包围着。
李泽言依然保持着上身赤裸的状态,只是手中多了一块毛巾,正伸到水下,认真揩拭着我下身的泥泞。
我吓得屈起了双腿。
“醒了?”李泽言眉头微蹙。
我轻轻点了点头,想说些什幺,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今晚不碰你。”浴室里的水汽也融不化李泽言的冰块脸,“别动。”
此刻已经酒醒大半,我看到自己身体上几处暗红色的痕迹,都在诉说着刚才混乱的欢爱。
李泽言叹了口气,继续清洗着我的身体,神情专注,倒和擦拭自己的爱车时有几分相似。
确定全身都被擦过一遍后,李泽言将我从浴缸中抱起,裹好浴巾放回床上。然后自己躺到床的另一侧,关上灯,背对着我。
我用力把自己挪到李泽言身旁。
“怎幺了?”感受到身后的床体慢慢凹陷,李泽言转过身,窗外的月光洒在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格外干净俊朗。他伸出手臂垫在我的头下,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钻进他的怀里。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摇篮曲,很快就让我无比安心地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