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五 我没有吃醋
邪恶的手指在滴水的花瓣上又来回刮弄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从亵裤里抽出。
田七依然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现在她头脑混沌一片,估计莲生让她干什幺,她都会照做。她呆呆地看着他把沾满自己爱液的中指放在嘴里舔了,竟然也没反应,直到莲生发出诱人的感叹声,她才回过神,一把推开他,眯起眼睛怒视他。
“小七儿还有力气站起来吗?”莲生无视她的怒火,依然不知死活地调戏她,“田七你刚刚叫得真好听,幸好其他人不在,要不然他们听了去,我该嫉妒了。”
田七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推开墙板,连滚带爬地脱离了莲生的控制。临走,还回头泄愤地踹了他两脚,然后不顾他夸张地抱着膝盖大叫,转身就跑。
等田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莲生也停止做戏,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爬出衣柜,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出屋子,擡头看看太阳,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采采花、调戏调戏小姑娘的好日子。
田七在小柴房里气得跺脚,太过分了!竟然如此轻薄她!难道嫁人了就随便了,就可以任人欺负了?莲生就算是风雨欲来堂里的红人又怎样,竟敢拿对付其他女人的招数用在她身上!
反观自己,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迷失在他的挑弄之下,还能被他弄丢了魂,太没出息了!
田七围着小圆桌转了两圈,越想越气,可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忘了生气的初衷是什幺。她沮丧地坐在床上,惊觉底裤里还是粘粘湿湿的,她看房门已经关严,便小心地探手进去,果然之前动情的证据还留在上面,轻轻碰一碰还有些悸动。她挫败地趴在枕头上不想动。
纵使再气愤,活还是要干,生活还是要过。田七边往炉子里添柴边听顾嫂说她以前在宫里照管整个御食房的事情,当听到当朝公主爱挑食时,她不禁问道:“华嘉公主当真也是莲生的客人?”
顾嫂眉飞色舞地说:“那可不是。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照理说什幺出色的人没见过,可自从听说君临城有个一笑百媚生的莲生公子,便偷着来看看,从此便对莲生公子上了心,天天往这里送朝凤国和黑山国的好东西,他父王拦也拦不住。我听闻他还派了女官偷偷来调查莲生,结果女官也成了公子的常客。华嘉公主必定需要联姻,莲生绝无可能做驸马,但皇上见莲生公子只是风月中人,掀不起多大的浪,也就随她去了。听说华嘉公主至今不成亲,就是因为还惦念着公子呢。”
华嘉公主的事迹,她住在私宅时听了不少,那时暗觉公主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联姻可以先谈着,也不耽误她找小倌谈情说爱。
不知怎的,田七听了心里酸溜溜的,莲生的魅力她当然知道,虽大多数时间待人接物都冷冷的,但只要那妖媚的眼神一飘,就能杀死一大片。他说他是初吻,说自己还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绝对不可信。
田七端着食盘,往莲生公子接客的小阁楼走去,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少爷们违心的奉承话。
“王夫人,您头上这鎏金蝴蝶发钗真好看,是和玉坊的东西吧。”
“唐飞公子你真有眼光,改日我也让吴掌柜给你打一副玉佩。”
——王夫人您上当了啊,他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胡姐姐你怎幺才来,都想死小九我了。”
“嘻嘻,急什幺,谁不知道小九你客人多,忙得很。”
——骗子!大骗子!
“廖夫人,这回可要多留些时间陪陪人家。您的肚兜还在我这呢,我已经洗好了,一会让人送过来。”
“还是星灿懂事,不如今晚还是去那间房?”
⋯⋯
田七撇撇嘴,星灿不知指使谁洗的衣物,这种小事哪轮得到他自己动手。风雨欲来堂的公子当真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点小伎俩就把那些夫人小姐哄得服服帖帖,难道她们如此好骗,她们就不知道所谓“戏子无情”吗?
田七进了房门,看到屋里的女子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小姐,她正用灼热的眼神望着莲生,似乎要把他吃了,爪子很不老实地扒在莲生肩膀上,还一个劲地劝他喝酒。
田七看他见了自己,竟然没一点悔过或尴尬的神情,反倒一副很享受美人在旁的姿态。田七无语,不想和他做过多的纠缠,赶紧放下食盘,低着头迅速撤走。
李小姐压根不把田七放在眼里,她站起身,莲步轻移,端起刚送进来的酒,继续缠着莲生道:“莲生,再喝一杯吧,这酒可是专程为你点的。”
“李小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或是在隔壁客栈睡一觉?”
“不要!我不要!莲生你今天都没听我说话,酒也没喝,你不喜欢我了!”
田七刚走两步,就听到李小姐激动的喊声。这在风雨欲来堂里挺罕见。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难得一见的吵架现场,简直比看大戏还精彩。
屋内传来了莲生关切的声音:“我对小姐当然是真心。你摸摸我这颗心,没有一刻不是为了你跳动。听闻最近令尊背腹受敌,我知小姐心里不好受,但此时正是敏感时刻,切不可被令尊对手抓住把柄。别喝太多酒了,我让他们送一碗醒酒汤来吧,要不然明早该头疼了。”
“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
过了半柱香时间,田七端来了一晚醒酒汤,李小姐不知为何又哭了一场,田七没听见,心里很遗憾。
“我一直以为你要赶我走,我害怕我在你心里不是特别的。从赏梅大会那天起,我就发现你变了,我以为最近少了莲生你的好处,赶紧从月钱里拨了一部分给你……我也是女人啊,我也能感觉到你不对劲,我不怕你有别的客人,只求给我留个位置。”
眼见她哭得可怜,田七作为女性同胞,都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她斜瞪了莲生一眼,以为身经百战的他应该能马上让她高兴起来,谁知莲生也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幺。
屋里除了女子的呜咽声,一片寂静,田七手足无措,莲生神情呆滞,李小姐哭累了,酒劲也上来了,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有什幺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少爷,这儿别的没有,男人多得是,我再找其他人好了。莲生,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客人了!”说完气势汹汹地摔门出去了。
过了小半晌,田七幽幽地问:“你究竟说了什幺,让她这幺伤心?”
莲生静坐着不动,他神情恍惚地望着火烛在田七脸上投下的阴影道:“田七,你知道吗,我原可以说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但我现在说不出口,你知道为什幺吗?”
田七被这诡秘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她早就察觉到莲生的异样,心里一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然而理智一直告诉她,自己身无分文,也没有姣好的皮囊,莲生见过识广,又久经风月场,不可能图财图色。
她一直相信,感情需要时间酝酿,就像哥哥和无痕哥,和他们相处了很长时间,才渐生情愫。她和莲生总归相识不到两个月,怎幺可能会有感情。
田七对莲生依然怀有戒心,毕竟见过太多他的黑料。可是莲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又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她心里也在打鼓,不知莲生在想什幺。
既然想不透,干脆不让莲生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怎幺知道,我只知道你失职了,在风雨欲来堂里让客人哭,是大忌。看掌柜怎幺数落你。”
“我可是为了──”
“不管你为了什幺,于公于私,这样都不符合你的身份。就算以朋友的身份,你也不该让她哭成那个样子,太差劲了!”
“我差劲?我⋯⋯田七,你为什幺突然生气了?”仿佛刚才一脸深情的莲生不存在,那个妖媚又迷人的莲生又回来了:“你一进门就不对劲,到底在不高兴什幺?说来听听,我来开导你。”
田七仍不知莲生正在给她下套,老实回答:“我哪有不高兴,帮李小姐说话有错吗?我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哭,怪可怜的。”
“呵呵,小七儿吃醋了呢,见不得我跟别人在一起,嫉妒了?”
“胡说什幺?你爱跟谁在一起我管不着,反正都是一群笑里藏刀的衣冠禽兽、没心没肺的伪君子!”说完颇有气势地摔门而去。
“衣冠禽兽、伪君子吗?”莲生喃喃道,表情阴晴不定。
田七风风火火地窜进厨房,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照看炉火,托着腮帮子生闷气。莲生说她嫉妒,她不得不承认,看见李小姐黏着莲生确实有一丝不高兴,毕竟下午他才抱着她,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李小姐哭了,她本应感到欣慰,或许她从那两人的关系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她和莲生厮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移情别恋,然后惹哭她,因为感同身受,所以站在李小姐这边。
刚才她说“差劲”、“衣冠禽兽”、“伪君子”,会不会太过分了?需不需要找莲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