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因为完全无法理解,就会选择性的记不住这件事。
雯丽就是以这样的状态离开了张先生的家。下午一点开始家教,两点钟发生了一件非常莫名的事情,为此她把离开的时间推迟到三点半。张明远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大概觉得家教老师和自己的父亲在厨房里耽搁的时间越长越好。而后半段课程雯丽总是无法集中精力,好像整个人被分成两半,一半坐在张明远身边,看着高中生的习题,另一半飘飘忽忽,漂浮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两半灵魂的连接点是黏湿的下身,刚才的高潮让她的下身格外敏感,坐在椅子上,下体在裙子和椅子的隐蔽下时不时的抽动,好像在追随着已经消失的快乐。
张先生送雯丽离开张家,张明远当然是不送的,坚定地坐在自己房间里,随便老爹和雯丽在门口说什么客气话。防盗门关上,啪的一声,好像把那段体验拦腰切断。在走廊恰到好处的阳光里,张先生看起来非常的温柔疏离。
他一直送她离开电梯,走出住宅楼。
“明远就麻烦你了。”张先生说。
“不会。”雯丽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明远很聪明啊,功课也没有落得太厉害,想要追上的话很快就好了。”
旁边的大树瑟瑟地响,风吹过雯丽已经恢复平静的身体,夏天的风温和潮湿,雯丽开始觉得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把一缕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拂开,嘴角被头发弄得痒痒的,伸舌尖轻轻舔了舔。张先生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说:“那就下周六再见了?”
雯丽也笑了,说:“好。”
她没想到,再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周二上午,她上完十一点钟的现代史,和岁岁并肩离开教室,讨论着现在福利社究竟会有多少人在排队,忽然看到前面自行车棚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一身灰西装的熟悉人,那人左手臂下夹着一个深褐色的公文包,西装在阳光下闪着丝绸般细腻的光泽。
雯丽停住了脚步,岁岁也跟着看过去,睁大了眼睛,说:“那个人还蛮帅气的喔。”
雯丽拿不准主意要不要打招呼,但张先生一直瞧着她,最后礼貌站了上风,她迎上去叫了一声“张先生”,忽然想起来张先生命令她的称呼,但“贺兰”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不能在岁岁面前出口,只好又叫了一声“张先生”,没话找话地说:“这个是岁岁,鼓励我去做家教的好心人。”
张先生笑笑,摸摸她的头,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一样。
岁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张先生?你长得好帅,之前有当过模特吗?”
张先生笑了,说:“模特?没有。你呢?”
雯丽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岁岁遗憾地摇头,说:“我也一直想当模特。可惜一直都没有成功。”
“以后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去试镜的。”张先生说。
岁岁笑了,亲热地拉了一下张先生的衣袖。看着他们突如其来的亲密,雯丽再难按捺内心的惶惑,问:“贺……张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来?”
“系主任是我的老朋友。”张先生说,“我来看看他。”
雯丽忍不住扑哧一笑,说:“怎么会?贺兰先生你才有多大,就有老朋友了?”
张先生闻言看着她:“敢不敢打赌。”
对着张先生的严肃目光,雯丽忍不住吞了一下。为这点小事打赌当然是不值得的,但是正因为这点小事,她才不能不敢赌。
“好啊,赌什么?”
张先生笑了笑,说:“不会是什么花钱的事情。”
雯丽嘟起嘴,张先生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好像她是最怕花钱的铁公鸡。
“不用这样吧。那好,你看到那边的沙冰没有,输了我们请对方吃沙冰。”
岁岁大声叫好,但张先生意味不明地笑了,没有接话。雯丽有些气恼,这时系主任朝这边走来,隔很远就精神焕发:“小张?”
雯丽睁大眼睛,屏息看着系主任。系主任走到他们面前,毫不客气地给了张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拍了拍他后背,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小张,今天干什么来了?”
“看看你。”张先生说,“最近怎么样,看你好像要秃头了,压力这么大?”
系主任叹气:“哎呀,小张,你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都有多么调皮。看他们我恨不得一夜白头。这群笨蛋要把我气死了。”他眼角瞥到站在一边一脸惊愕的雯丽,“这孩子还好,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张先生也看了雯丽一眼。“这孩子当然不会。”他微微笑着说,“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系主任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没对答几句,脸上就浮现了一层阴云。
“我得走了。”系主任挂断电话后说,“国文系的老师找我,小张,下次见咱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他又在张先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匆匆走掉。张先生目送着系主任离开,雯丽气若游丝的说:“原来你们真的是老朋友。为什么?”
“我以前在这所大学读过书。”张先生说,“忘年交。”
雯丽抽动嘴角,说不出话,转过脸看着旁边的自行车棚,张先生笑了笑,擡手把她的一丝长发拂到耳后,说:“怎么?”
他的手指擦过雯丽的脸颊,带来一丝热气,雯丽身体里有东西缓缓复苏,想起了在他家的那个下午。头发弄得嘴角痒痒的,她不自觉的舔了嘴唇,说:“那我去买沙冰。”
张先生忍不住笑了。
“我不吃沙冰。”他说,“你呢?”
雯丽这才想起岁岁,岁岁也在看着她们,但她的表情变得微妙了,像是猫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光影。她笑了笑,这笑容也和刚才不一样,是一个让雯丽感到心虚的笑容。
“我也不吃。”她说,“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雯丽,我要先走一步。你中午就要自己解决啦。”
这种突如其来的第三者观感……
雯丽想开口留她,不要把气氛变得这么奇怪,但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并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得体。岁岁看着她迟疑的表情,笑容越发神秘,像老朋友一样朝张先生挥手:“那我先走啦,张先生,我们回头见!”
岁岁踏着轻快的步子,去自行车棚里找了自己的小黄车,头也不回的骑车走掉。看她离开的方向,大概是去福利社买面包。雯丽看着她的背影,心烦意乱里是其他的不确定。张先生倒是笑微微地,说:“小姑娘挺好的。”
雯丽看着他。
张先生向她伸出手,说:“现在把赌注拿来吧。”
雯丽继续看着他,全身发热,忽然十分强烈地感觉到自身的存在,现在已经下课有一阵子,他们周围的人已经走得稀稀拉拉,但她每一吋肌肤都感觉到注意力带来的热量,像整个校园的空间都集中在她身上。
张先生凑到雯丽耳边,自然地说:“我想让你把内裤脱下来。”
炽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上。她轻轻颤抖,双腿间流下一丝炽热的液体,再一次进入了飘忽的感觉。
这不是真的。
这确实在发生。
一个很帅的男人,在光天化日的自行车棚前,要求她站在大街上,把内裤脱下来。
张先生再一次看透了她的心思,拉着她走到自行车棚里。和外面的阳光相比,里面阴暗又冷静,冰冷的空气碰到她炽热的肌肤,似乎能冒出白烟。
棚里还有一半多的自行车,张先生把她带到一排最靠里的自行车缺口,松开了她。雯丽擡头看看,张先生背对着她,站在前面,挡住了CCTV摄像头。
“只要动作快一点就可以。”
雯丽咬着嘴唇,动作飞快,单手到裙子下面拉了一下,内裤顺着腿滑落到脚踝。她迅速弯腰捡起内裤,在手里握成一小团。
早知道今天会出这种事,她应该换一条更可爱的内裤。现在穿的是上次大减价买的蕾丝内裤。制作粗糙,也不可爱。
张先生转过身,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小团内裤塞进公文包里,说:“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你下午还有课吗?”
没有内裤,雯丽敏锐地感觉到自行车棚里流动的气流,冰凉的冲击着她的双腿。阴部炽热而充满存在感。她摇摇头,向前走了一步,光裸的臀部摩擦着裙子,摩擦感强烈到让她蹙眉。
张先生没有伸手来搂住她,而是在她身边慢慢向外走。雯丽强忍住双手压在裙子上的愿望,校园里的气流毫无遮挡的穿过她的大腿,亲吻着她的阴部,她从没感觉小小一条内裤有这么大差别,没有内裤,好像每一抹清风都会掀开她的裙子,把她的屁股暴露在明晃晃的阳光里。
她擡头看着张先生,张先生也正看着她。
“你好像都不会走路了。”张先生说。
雯丽咬着嘴唇没出声。走在张先生身边,她感觉双腿间不断涌出炽热的液体,她担心这些液体会顺着大腿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