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羲和?
听到这个名字,萧湘吃了一惊,擡头看向他——只见他孑身于冰天雪地中垂眸浅笑,一身淡黄衣衫,漆发玉面,风骨俊逸。
那遗世独立的风姿令她徒然想起传说中一人。
“难道。。。。。。这把剑是剑仙凤清越的配剑,归云剑?”
凤羲和微微笑了一下,深深凝视着她,“姑娘年纪轻轻,对这些江湖陈年旧事倒是一清二楚了?”
萧湘显得有些羞涩,脸颊绯红,垂颈娇柔道“金井栏边见羽仪,梧桐树上宿寒枝,五陵公子怜文彩,画与佳人刺绣衣,饮啄蓬山最上头,和烟飞下禁城秋。曾将弄玉归云去,金陵斜开十二楼。凤前辈的赫赫声名,恐怕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十年前,江湖出了一名剑客,无门无派,身世成迷,一人一剑独闯江湖,年纪轻轻却剑法超绝,剑光一出神鬼莫敌,与当时上清派的掌门孤明子的一战以一剑惜败后更是惊动四座,声名鹊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少年春风得意,勾得多少江湖女儿芳心暗许,相思成疾。
其中以金鼎门大小姐的权势最为雄厚,此女虽相貌艳丽无双,但刁蛮任性,心胸狭隘,为爱不惜遣死士暗中杀害与凤清越有露水之缘的青楼女子,即便百般手段却仍是得不到爱人的心,最后凤清越爱上了潇潇风雨楼的二当家红袖姑娘,为其勇闯潇潇风雨楼的无归路,一举成为楼中的四君子之首,又造江湖一闻佳话。
只可惜这江湖,多情总被无情伤的人常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却难得。
萧湘似乎克服了方才的羞涩,一双美眸秋水盈波地瞅着他,轻声道,“莫非,凤公子是凤前辈的后人不成?!”
凤羲和的脸上始终带着谦和有礼的微笑,未回答萧湘,而是沉身将她揽腰入怀。
萧湘轻呼一声,只听头顶传来男子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这里离客栈路途颇远,且地上积雪已深不便步行,凤某欲带姑娘从梁上飞过去,冒犯之处还请多见谅。”
萧湘埋首在他怀中,露出的耳鬓都沾染上晕红,侧首回避时,愈见肤如腻玉,颈弯纤柔,好半响才低声道,“如此,便有劳公子了。”
凤羲和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好似揉碎了一汪星河,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身姿轻如鸿雁似得飘落在屋檐上,几个纵跃便隐没在深沉的夜色中。
在被护送回客房的途中,萧湘多番试探都未得到一句有用的话,未免令人心生多疑,只好按下心来,回到房间索性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等再次睁开眼,天微泛白,数颗残星悬挂天幕,在青白的天光下黯淡无光。窗外的乌格雅白雪皑皑,清冷凄清。
来送早饭的是客栈的老板娘,见样子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客栈死了五个客人,而自己的店小二也早已被人易容顶替,连原身的尸体都不知道藏匿在何处。
萧湘与清欢两人在房间匆匆用了早膳,便打算离开客栈。
此时,跑商的商队正在忙碌的检查货物马匹,老板帮她牵来她的那匹赤兔马,颠着脸笑道“发财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偷懒了,这是姑娘您的马,都喂饱草食了。”
萧湘披着猞猁裘伫立在雪地中点点头,扶着清欢先上了马,随后自己翻身一跃坐稳在马鞍上,静默了半响,她又轻声问道,“店掌柜,可有一位黄衫公子一大早就离开了客栈?”
老板神色诧异,点头道“确实有这幺一个人。”
“那位公子可有说要去哪?”
老板却笑了笑,道“那位公子说,如果姑娘询问他的去处,便跟您说三日后他在冀州城邀月楼静候您佳音。”
萧湘莞尔一笑,“多谢店掌柜,您店的小二怕是不会回来了,还是趁早再招一人吧。”说完一扯缰绳便策马远去。
留下店掌柜二丈摸不着头脑,嘀咕道“那位公子也怎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