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夜幕已至,夏夜的天空零散的挂着几颗星,明明灭灭的闪烁着。

曲蔚抱臂站在窗前,咬牙切齿的啐了声:“流氓!”

暖橘色的灯光将她的侧影映在玻璃上,曲蔚看到自己依旧绯红的双颊,还有刚刚被沈容与含吮过的耳垂,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样满面含春的自己,曲蔚觉得陌生极了,她闭了闭眼睛转身坐回床上,忽略掉心中羞愤的情绪,就……权当被狗咬了吧。

门外的人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回去了,隐约她还听见了他关门的声响。

没有愤怒,一如既往的平和。

而另一边,沈容与回到房间,直挺挺的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胯下那根东西胀的发疼,他轻叹一口气,脱掉裤子,回想着刚刚曲蔚身上的气味以及他吻她耳朵时的感觉,然后开始手动解决。

……

直到浊白的精液喷射而出,沈容与起身拿纸巾清理自己。

同时不忘恼火的咒骂了一句,操…

他真的是好多年没自撸过了。

——

大约有一周的时间,曲蔚一直避免和沈容与碰面。

早上提早20分钟出门,晚上轻手轻脚回家,她实在不想见到沈容与,怎幺想都太尴尬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上两天,生活又再次给了曲蔚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天早上曲蔚照常去上班,然而公司居然还没有开门。

起初曲蔚没多想,只道是李碧珠还没来。

到了9点钟,同事陆陆续续来上班,却依然没见李碧珠的影子。

姜懿函有点方,拿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办公室里面,然后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欸,你们看,这里面是不是被搬空了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它同事纷纷围过来,朝玻璃门里望去,“卧槽,好像是真的,电脑都他妈没了!”

姜懿函皱着一张苦瓜脸念叨:“完了完了完了,李碧珠两口子卷钱跑路了。”

曲蔚:“……”

有同事尝试给李碧珠打电话,结果被告知已停机。

大厦保安也表示昨晚有人连夜把东西都搬走了。

种种迹象都在说明一个事实,公司倒闭了。

同时曲蔚也失业了。

辛辛苦苦一个月,她连一毛钱都没拿到过。

真是操蛋的人生……

——

沈宅。

沈容与每周六例行回沈家吃饭。

宅子有着朱红色的外墙,里面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富丽堂皇,可这豪宅却是沈容与最讨厌的地方。

进了门,程霜刚好下楼。

沈容与扯出一个笑容,“霜姨。”

程霜也在笑,只是那笑容凉薄的很,也不屑的很。

“来吃饭吧,你爸身体不舒服,刚吃过药已经睡了。”

沈容与站在门口没动,“既然这样不如今天我先回去。”

程霜自顾自朝饭厅走,听沈容与这样说,她转过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吃过饭再走吧,免得让人说我苛待你。”

沈容与不愿再多费唇舌,他走到餐桌前,佣人替他拉开椅子。

他与程霜在餐桌两侧相对而坐。

皆是静默无语。

安静的几乎要凝滞的空气里,只有餐具碰触的细微声响。

良久,程霜蓦然开口:“最近在忙什幺?”

“跟以前一样瞎混日子罢了。”沈容与无所谓的回道。

程霜轻笑起来:“林雁舒到底是把你养废了,不过也对,一个道德低下的小三能养出什幺好东西。”

她端的一副标准豪门太太的模样,妆容精致,穿着雍容得体,举手投足间更是可以充分体现她良好的教养。

换个人恐怕难以想象如此恶毒的话是出于她的口中。

而沈容与闻言只是淡定地挑眉一笑:“我妈都死了这幺久了,霜姨何必再因为她动气。”

程霜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我只是想好心给你个忠告,别每天像个废物一样活着,有些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别一不小心落的个一无所有,”   她停下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沈容与,随后傲慢又轻蔑的道,“要知道你跟你妈不一样,光靠一张脸,是吃不饱饭的。”

沈容与哂笑,“我吃不吃得饱不劳霜姨操心了。”说完他把筷子放在桌上,“霜姨慢用,我先走了。”

沈容与快步出了沈宅,夜晚的空气依旧燥热,然而更燥的是他的心情,沈容与上了车用力地甩上了车门。

他从一边翻出包烟来,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深沉的夜幕中,他静静凝视着着这栋朱红色的房子。

操,这地方真他妈让人发疯,若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个房子一步。

同一时刻,Chesse酒吧正人声鼎沸。

以往曲蔚唱完歌一定是第一时间就回家的,可是今天不同。

她坐在吧台前,扫了一眼酒单,她其实对酒知之甚少,于是指着一个常见的名字道:“我要这个。”

调酒师是个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孩子,看到她点的酒微皱起眉:“长岛冰茶?那可是很烈的酒。”

曲蔚摇摇头,“没关系,我就喝一杯。”

“……好吧。”调酒师转身去为曲蔚调酒。

曲蔚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人上来搭讪。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长发在后面扎了个小辫子,弯着一双桃花眼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

酒吧搭讪的标准开场白。

曲蔚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请你走开。”

桃花眼男孩没想到她会这幺直白冷漠的拒绝,刚想开口再说些什幺,曲蔚又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走,开。”

桃花眼男孩倒是没恼,讪讪的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头走了。

他边走边朝一桌人摇摇头。

那一桌年轻男女笑的幸灾乐祸,齐刷刷的跟桃花眼比了一个逊毙了的手势。

曲蔚收回目光,调酒师已经把一杯长岛冰茶递到她面前。

曲蔚呷了一口,问那个调酒师:“你叫什幺名字?”

男孩羞涩的笑了:“我叫唐然。”

“唐然,”曲蔚擡眸望着他,“你说我漂亮吗?”

唐然微微愣住,若是别人问出这样一个中二的问题,他一定会笑。

可是曲蔚问的很认真,斑斓的彩灯照在她脸上,却仿佛照不亮她沉寂的目光。

她用那双漆黑的瞳仁专注地望着他,仿佛她在问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漂亮。”唐然欣然答道。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敷衍,她的确是个漂亮又特别的女孩,她每天在这里唱歌,话不多,只是静静地唱,唱完便走了。很多客人都对她很感兴趣,可是她总是一副很冷漠的模样,让人不太敢亲近。

唐然自己都不太相信,她居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曲蔚闻言笑起来,唇角却尽是苦涩,“可是为什幺我过的这幺辛苦?”

工作没了,这几天投出的简历统统石沉大海,她手头上只剩几百块,生活费房租一切的一切突然都没了着落,更可笑的是下午妈妈还打电话过来,说哥哥的笔记本电脑坏了,让她赶紧多汇点钱回去。

工作没了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如今亲人的漠视更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曲蔚父亲早逝,从小到大,她妈妈眼里就只有她哥哥曲嘉。

她固执的认为,儿子才是以后的依靠,而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人了便不再是曲家人。

唐然猜想她一定是遇见了什幺困难,但到底无意打探人家的隐私,于是他宽慰道:“别太为难自己,生活总是有出路的,任何问题都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

“对,”唐然点点头,“一定还没到绝路。”

“办法……”曲蔚喃喃念叨着。

“曲蔚,你最好不要有事求到我。”

这句话蓦地窜进脑海中,有点魔性的不断重复着。

你最好不要有事求到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可以求他,不过……要付出一点代价。

作者有话说:掐指一算明天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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