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拿来疼的。

「Ruri!」夏宇诚一进到门内就冲着猫咪喊,抱着两罐猫罐头,似乎让他又更得了一些猫缘,连在房内睡着午觉的另外两只小猫也跟着走了出来。

葎臣家养了三只小猫,Ruri是老大,白毛间混杂着一些橘黄;老二是Yuki,黑猫,总爱窝在葎律的书柜和书包上;老幺叫卡拉,是在某年雨天被葎臣给捡回家的,当时喉咙还受了点伤。

「我去拿盘子给牠们,你等等。」说完,葎律就走到厨房拿了两个陶瓷白盘,又想起外面那人似乎没有买中餐,就多拿了一个小碗和一双木筷,打算把自己刚刚买上来的中餐分对方一些。

刚走出厨房,葎律便看见夏宇诚正蹲坐在地上,甩动着自己帽T上的吊绳,逗着三只猫咪玩。

忽地葎律想起,自己刚搬来和葎臣一起住时,也是对三只猫咪抱持着无比的兴奋感,总爱拿自己衣服上的垂绳或任何系绳逗弄牠们,而葎臣就像是看惯了自家猫咪们被众人所欢迎、玩弄似的,有些无奈的任由着刚入住的葎律,偶尔吐出一句:「妳真无聊。」来吐槽她。

端着盘子和碗筷,葎律想的有些失神,要是在那儿和猫咪玩着的人是叶羽,哥哥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妳可别嫌我蠢啊,我是真的喜欢猫咪的。」边揉着卡拉的头,夏宇诚说。以为葎律一言不发的是在嫌他烦人。

「没有。」被夏宇诚的发言拉回了神,葎律放下盘子,把对方手里的猫罐头打开,倒在上头。「我只是觉得你挺无聊的,你都跟牠们玩过几次了。」下意识的模仿了葎臣的语气,她若无其事的揉揉三只猫咪,再拍掉手上的猫毛,和对方一样坐在了地上。

「……算了,反正我也一样。」笑着看着毛小孩进食的模样,她自顾自地开口补充。

「你们兄妹还真像。」夏宇诚望着葎律的侧脸说「阿臣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是喔。」葎律带着笑意回答,心底翻搅了下,自己下意识的模仿还真就成了样子。她拿过夏宇诚放在桌上的塑胶提袋,把微波后还发散着热气的塑胶膜撕开,将附在里头的咖哩酱淋到上头,擡首对对方说:「帮我拿碗过来。」

「用塑胶碗不好吗?这样还得多洗一个碗诶。」不晓得葎律是要分给自己,边动作边丢出疑问。

没有回复夏宇诚,葎律沉默的分好份量,再偷偷的把红萝卜塞到碗里,递给对方:「你没吃中饭吧,给。」

接过葎律给的碗,夏宇诚先是愣了下,而后笑了出来,用手肘撞了下对方「果然平常没白疼妳!哈哈!真羡慕阿臣有妳这个好妹妹。」

「……。」果然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种尬聊,只好跟着夏宇诚笑了。

「吃饭。」她学着夏宇诚撞了回去。

***

他们俩填饱肚子后,猫咪的盘中物也被清的差不多了,最擅长享受的Yuki早就倒在沙发角旁慵懒的呼噜着,其他两只猫咪则是正整理着自己的猫毛。

「碗给我吧。」咖哩酱不是好清洗的污渍,葎律只想赶紧处理掉它们,省得届时把时间都浪费在菜瓜布和流理台上了。

「来这里就蹭了碗饭吃,就让我来洗吧。」抢在葎律动作前自己冲进了厨房,手脚快的也顺势将盘子收了去。

「钱是你出的,应该是我蹭了你的饭才是。」葎律失笑道,也懒得跟朋友争这些,只是跟着夏宇诚进了厨房。

「妹妹是拿来疼的!难道阿臣平常没好好疼妳吗?」语气理所当然,他握着满是泡沫的菜瓜布,再偷偷趁葎律不注意时将泡沫沾到她脸颊上。「哈,如果他没有,下次我会好好揍他的。」

「……你很无聊。」葎律回答,默默抹去脸上的泡沫,她微微弯起嘴角。

盯着夏宇诚的动作,她又不经意的想起自己和哥哥的互动。

她总是抢着做所有的家事,似乎是这么做,哥哥就会喜欢自己了。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葎律上弯的嘴角又多了一丝嘲讽。葎臣是个嫌麻烦又有些懒惰的人,有个勤劳的妹妹是再好不过了,省了自己清理环境的时间,多了和叶羽通电话的温存。

他没有喜欢过自己,从来没有。

刚搬到葎臣家的那一个月是最煎熬的,她知道自己和葎臣永远只是兄妹,也永远只能是兄妹。喜欢着一个人,用了三年的时光让喜欢升华成爱,葎律深知这样是错的,却寻不着任何能替代或转移这份感情的物件。就像漂浮在湖泊里沉浮,看得见岸边清楚的模样,却没有力气游去,只能死命的抓住救命的那块木板,却又更加晃动不定,越陷越深。

正因为是兄妹,所以才能是最靠近葎臣的位置,却又是最伤人的位置。

太过悖德。

「律?小律?」以为是自己的玩闹惹怒了葎律,夏宇诚小心翼翼的开口,同时把瓷盘和碗放进烘干机里头,注意着葎律的神情。

「怎么了?」被夏宇诚这么一唤,才从回忆里抽离回来。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对方。

夏宇诚也不是个完全不会读空气或脸色的人,今天下来只要提到葎臣,葎律都明显的表现出闷闷不乐的模样。沉默了下,他开口:「说实话,小律,如果阿臣真的没有好好照顾妳的话,尽管告诉我。」

听了夏宇诚的话,葎律忍不住轻笑出声,眨了眨眼,重新与对方对视。

「这样听起来,你倒像我哥哥了。」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葎律继续说道:「你想多了,说的好像我很依赖他一样呢。」

看着自己的肩膀,夏宇诚望向葎律的眼神复杂了些,同样拍了拍女孩的肩,他笑说:「要不要给这个代理哥哥拥抱一下?」

垂下了眼帘,葎律低声回应了声:「嗯,好啊。」

语音一落下,没有等夏宇诚应答,葎律就主动的上前拥抱了对方。

阖上眼,葎律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抱着夏宇诚宽硕的背部,脑中浮现的是和葎臣上床时,葎臣比现下的对方还要窄一些的背,葎律微蹙起眉头,将臂弯又收得更紧了些。

「谢谢,哥哥。」

================TBC

作者:差点点就日更了,赞叹我自己(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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