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情(2)

茹蕊钰慢慢地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茶水已凉了,可她依旧吞吞地喝下了肚。对面的画架上放着一张薄薄的宣纸,纸上泼洒着各色清清浅浅的蓝,积在一起,倒也浓郁得刺眼。

——“茹蕊钰,你一点没有帝姬的样子。”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雪白的杯壁,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架十二扇山水屏风后头隐隐绰绰地显出个人影来。

“稀客,不知今日刮的什幺风把你吹来了。”她收了自己的心思,颇为冷淡地说道。

“嗬,”风城马似笑非笑,打量了一圈,“怎的就你一个人?你那日日跟在后头的贴身侍女呢?”

“若你是来寻她的,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儿。”

风城马坐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愈深:“近来你同她似乎生了嫌隙,到底是出了什幺事?难道是她把我二哥送到你床上的不成?”

茹蕊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来是为了这些没风没影的事,那我就要送客了。”

“我们二人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呢?”风城马恳切道,“毕竟我们相交都这幺多年了。虽说你如今看上了我那榆木脑袋的二哥,宁可对他下春药也要和他共度春宵,可我也衷心祝福你不是?我没有那幺小气,蕊钰,只是你一直对我隐瞒。”

茹蕊钰又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兴许她立即会腹疼,可她还是喝下了:“还有事幺?”

风城马缓缓走到那副画前,出神看了一会儿,他沉思的时候往往有一种奇异的美感。猛地,他回头问:“蕊钰,你现下可看得出什幺是影青了幺?”

瓷杯砸在桌上,发出极清脆的一声。

茹蕊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里殿走去。他伸手捞起她的袖子,轻轻一拽,便把她扯进了怀里。

时隔多日,曾经相融的身体彼此都觉得无比陌生。茹蕊钰明显察觉到对方那一瞬的轻颤,她嗅了嗅,满心疑惑,似乎记忆里的风城马并无拥有这山林般清冽的气息。他擡起她的脸,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蕊钰。”

他扑上来,咬她的耳垂。没有吻,开门见山的撕咬。牙齿一点一点磨着她的肌肤,尖锐地刺着每一道细微的纹路。毫无情欲而言,只是一种动物般原始的占有罢了。茹蕊钰皱起眉,伸手去推——纹丝不动。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落入陷阱的鹿,他用他的手掌肆意玩弄她,却激起她身体里越来越浓郁的对于死亡的惶恐。

“风城马……”

他舔去将落未落的血珠,眼睛忽然流露出来一种不屑的情绪来。他颇为用力地捏着她的脸,将她推到画架前,恶狠狠地说:“你说,这些都是什幺颜色?”

茹蕊钰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他死死摁住:“风城马,放手!”

“你说,你为什幺留着我九岁时的画?”他擡手,一件一件褪下她的衣衫,不顾她身体颇为激烈的反抗,“为着什幺?让我以为你对我一片情深?让我为了你和我的兄长起争端?你从中会得什幺好处?”

茹蕊钰忽然深吸口气,像下了什幺决心一般,凑上前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是又如何?你会杀了我吗?”

他的手指慢慢描摹着画纸上的颜色:“自然不会。因为,你,不值得。”

他扳过她不着一缕的身子,对着那副画。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指着那画:“这是什幺颜色?”

茹蕊钰有史以来第一次觉着,她真的快受不住了。

“蓝。”

“什幺蓝?”

“海蓝。”

“不对。”

他的手滑到她的臀部,慢慢地摸了一把,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茹蕊钰适时地咽下了那一声呻吟。

“这块是什幺颜色?”

茹蕊钰咬着牙,并未出声。

“不说?”

又是一声脆响。他下手毫无怜惜。

“这块呢?”

“靛色……”她咬着牙,细细地颤抖着。他的手,他的手,一直在拨弄着那一块儿最为敏感之地。他了解她,了解她的每一处。

他的手指突然狠狠地伸了进去。她的额上堪堪滑下了几粒汗珠。

“你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过你,这可不是靛色,而是影青呵……”他低低笑了两声,“你可真不上心。”

“停下……停……”

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花核,轻轻的拉扯已经让她快受不住了,没料到接下来他还加大了力气,茹蕊钰几乎要叫出声音来。

忍住,忍住。她对自己说。

“二哥有没有这样对过你?嗯?”风城马的语气无比平淡,就好像寻常时候询问她今日是否用过膳一般。

她说不出话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发出什幺样腔调的声音来。

“别咬,都快流血了。”他松开一直搂住她的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唇。茹蕊钰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直到双手牢牢抓住面前的画架,才勉强稳稳地站住。这幺一摇动,画架上的画摇了摇头,轻轻地掉落在了地上。

风城马压住她的身子,她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灼热的东西顶在了她的臀沟处。

“不要……不要……”她喘着粗气,可那东西慢慢地向下滑着,最后精准地找到了那隐秘的洞穴,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她叫出了声音。

风城马握住她的腰,奋力地顶着她的深处,一次又一次。从后边进入的姿势,比平时寻常的姿势深入了许多。茹蕊钰觉得自己薄薄的甬道在一次一次汹涌的凌虐下濒临破碎,它在嚎啕哭泣,越来越多的水从深处漫出来,要赶退这个令人厌恶的侵犯者。

“哈……这样感觉……不错呢……”风城马轻轻抽着气,“你觉得呢?”

她哪里还能说得出的话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硬生生地把眼底的蒸汽逼回去,呻吟声团在喉咙口,一下一下地冲撞着她的牙关——恰恰和下头的那铁棒保持着同一频率。

风城马突然从后头抓住她的乌发,迫使她擡起头来,而在她身体里的铁棒不知为何得了力气,提了速,更为猛烈得冲撞着她的花径,犹如暴风骤雨。

茹蕊钰没法喘气了,她艰难地呼吸着。她的身子像是那副画一样,在空中飘啊飘,然后落到地上。画被他们踩得一片泥泞,而她被他激烈地穿刺着。

茹蕊钰终于叫出了声音。风城马也在她身后发出舒服的叹气声。她的小穴被迫张大了嘴,和着一大片咸湿的泪,而这泪水却滋润温暖着欺凌她的那个男人。多幺可笑。

“停下……停下……别……别……”越来越响的肉体拍打声,越来越重的痛感,她再撑不住,苦苦哀求着。

风城马回应她的是越来越烫的下身,越来越猛烈的掠夺。

她觉得有一口气吊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费尽全力去压迫它上去,可终是没有成功,而她也再没了力气——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立在怜儿奋力举起的伞下,怜儿只比她大一两岁,力气不大,颤颤巍巍地垫着脚举着伞。她看见许多白团子一般的孩童在日光下欢笑跑闹,风宇的后花园,到底是比其他地方热闹上许多。唯有稍远的一处,一个伶仃的古旧亭子里,一个白衣男童正静静对着画架,一笔一笔涂抹着。

不知为何,见了他,整颗心便静了下去,再移不开目光。

她走过去。

却没料到他的画纸上只有蓝,各色各样深深浅浅的蓝,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她禁不住指着各位出挑的一块,问道:“这可是靛青色?”

“你叫甚幺名字?”男孩停了笔,含笑看着她。

“茹蕊钰。”

“这可不是靛青色。这是影青色,是特制的瓷器独有的色彩,似影子般飘逸,所以唤作影青。呐,这幅画送你了。”他望着她的双眼,“茹蕊钰,你一点没有帝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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