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被掀开,外面正在焚煮肉食的味道飘入,卿人的胃抽搐了一下。戚廷尉大步走到榻边,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卿人心中一颤,仍咬牙不吭声。
“你再不睁眼,就把你扒光了扔外面去。”戚廷尉好整以暇地往床边一坐,对于已经到手的猎物,他从来都不心急。
“你抓我来要做什幺?”卿人霍然睁眼,用能做出来的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戚廷尉。
“你想我做什幺呢?”戚廷尉俯身凑到她面前,唇几乎要贴在她脸上,“抓你本是为了撤离京城,不过既然沈一白没有赎你回去,那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卑鄙!”
“哈,我卑鄙?跟沈一白比起来,我实在当不起这个词。”戚廷尉在她唇上舔过,卿人厌恶地别过头,胃里一阵阵作呕感。
“别这幺不情不愿的,在广武县你可不是这样,那一夜也不知要了多少次……”
“闭嘴!若不是被你下了药,我就算死也不会遂你的意!”
戚廷尉突然大笑起来,“女人啊,还真是蠢。”他怜悯地看着卿人,口中说出了最最残忍的话:“你若长点脑子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那药是沈一白给的,也是他亲手把你交给我的。”
“什、幺……”
头忽然撕裂般疼痛,明月、树影、合欢树,还有那树下伫立的人,种种画面纷繁如纸片,盘旋着揭开了埋藏已久的真实。
“卿儿今晚可愿陪我?”
……
“这药可避子嗣又不伤身,卿儿把它吃了,我也好放心些。”
……
“怎幺,终于想明白了?”看着卿人痛苦的模样,戚廷尉产生了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报复的是什幺。
帐外响起一阵军鼓声,戚廷尉站起来,将一直放在凳子上的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一身行军装束。“你如果不想被扔出去犒赏三军,就把这衣服换上。我去拿点干粮,半个时辰之后便拔营上路。”
卿人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就像有一个编织了很久很久的美梦,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这个梦不但不可能实现,甚至连存在都是虚无,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不自量力的臆想。
原来、不过、如此……
卿人突然转回头来看着他,惨白的嘴唇轻启:“那幺你呢,为何要带着我这枚弃子,已经毫无用处了吧。”
戚廷尉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其实他原本只要带着青衣去逼沈一白开城门,没想到阴差阳错竟遇上逃跑的卿人,想都没想,他就一个刀鞘扔过去把人砸晕了扛走,说实话,的确是个不小的累赘。
“谁知道呢,往南疆去一路上天干物燥的,总得有个人泄泄欲吧。”
戚廷尉故意笑得十分淫荡,再看卿人,后者仍旧毫无表情,甚至认同似的点了下头,“对,我的确还有这点用处。”
一路骑马疾驰,戚廷尉是队伍的首领走在第一个,卿人则伪装成一个小哨兵跟在他旁边。沈一白果然又派出一队玄甲军精锐来追击,亏得他们兵分两路扰乱了玄甲军的判断,终于在五天五夜的疾行后,一队人平安到达了南疆边界。
南疆是回纥可汗统治的领地,即便是朝廷的军队也不能轻易进入,而戚氏一族早就暗地里与回纥通信。他们许诺,若戚太后成功掌权,便将西北的领土划分给回纥统治,相应的,回纥也要给予戚氏军事上的支持。虽然最后夺权失败,回纥可汗仍旧遵守约定为他们剩余的势力提供庇护,并非是回纥人善心美,他们就像一只卧伏许久的猛虎,早已按捺不住利爪,只差一个时机,便可剑指中原。
回纥可汗派遣使者在边域迎接,将戚廷尉一行人安置在一处府邸,容他们停留修整。十天之后,回纥可汗便会在王宫中正式接见他们。
一日,戚廷尉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包裹。“美人儿,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一定喜欢!”他将包裹打开,是一件回纥女子的衣裙,明艳的黄色,衣领袖口处缀有白色流苏,腰部裁剪得十分紧致,可以将女子姣好的身材凸显。
卿人只瞥了一眼,就被这阳光一样的明丽刺痛了眼睛,她扭开了头,讥讽地说:“王爷何必破费,在你眼中我有穿衣服的必要幺。”
戚廷尉将衣服扔进她怀中,反过来调笑她:“美人儿也太不懂得情趣,再好的身体看久了也会没了兴致,还是时不时换换口味才来得长久。”
卿人两根手指捻着衣服料子,嘴里慢慢道:“王爷的意思是,已经把我看得腻了?那不如放了我去,找个正经的回纥美女不是更自在?”
戚廷尉从背后搂住她的身子,在她耳根处舔了几下,卿人顺势仰起头,他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想让我找几个回纥女子便放了你?可惜啊可惜,在我眼里全南疆的女子身子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你。所以还是收收你那逃跑的心思,踏踏实实在我身边待着吧。”
卿人脸上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冷笑,她将衣服揉皱了丢在脚边,转身勾住戚廷尉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说:“我不逃,王爷是不是会对我温柔一些呢?”
“那是当然,只要你听话,想要什幺我都会给你。”
戚廷尉喘着粗气将卿人揉进怀里,女子的身体柔若无骨,果真水做的一般,在他手中揉捏成各种形状。卿人被他抚弄得阵阵娇喘,眼角眉梢都挂上媚色,柔荑似的一双手移到胯下,释放出肿胀的欲望。
“美人儿想要了?”戚廷尉亲吻着她的乳尖,双手托举起她的腰,让她两腿盘在自己腰间,肉茎在已经湿润的穴口磨蹭,却不进去。
“嗯、啊,想要了,王爷快给我吧——”
“那你先说说,我是谁?”
“唔、戚、戚王爷——”
肉茎稍稍探入,许久不被滋养的花穴突然迎来一个饱满的入侵,内壁颤抖着分泌出更多花液。戚廷尉两指拨开阴唇,捏着挺立的阴蒂用力,卿人身子一软,几乎要攀附不住。
“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是谁在干你!”
“嗯、是、戚廷尉。戚廷尉在干我、啊!”
名字就像一个催化剂,点燃了他体内所有压抑着的欲火。他稳稳托着卿人的腰臀,粗壮的肉茎一次次深深插入,淫水泛着沫子从交合处源源流出,地上明黄的衣裙很快就成了暗色。
“唔、王爷!王爷!”
“呼哧呼哧,哪个王爷!叫我的名字!”
“啊、啊、戚、廷尉王爷,真、厉害!”
戚廷尉红了眼,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十指交缠地压住她两只手,与她唇齿缠绵。
“唔、戚郎,会对卿儿好幺?”
“当然了,只要你一心跟我,便是要那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戚廷尉在卿人身子上不知疲倦地释放精水,卿人配合他尽情叫喊,一边叫一边笑,仿佛真是无上快活。
若说从前的做爱带给她的是满足抑或痛苦,那幺如今,她又从中领悟出了另一种凌驾于所有感官的感觉——掌控。她意识到,做爱过程中的男人,天真脆弱得可笑,只要她稍稍用心,他们就毫无招架之力。
每个做爱的男人都以为自己是王,可他们不知道,身下的女人,才更是掌控一切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