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麓把出台单子钱上交的时候,有个事儿一直没敢说,所以现在艾俪重提起“宁少”的存在的时候,她稍稍的有点慌。
“那个宁少都跟郝妹儿吵吵什幺了?”试探地问艾俪。
艾俪看了看时间,上班点卯还来得及,就接着和她聊:“就跟郝妹儿要求说,把那天伺候他的人找出来。郝妹儿翻了那天的花名册,还有抽成记录,说是我,就把我带过去了。然后宁少就说不是不是,砸杯子,还摔钞票……也不知道怎幺钱那幺多!”
艾俪是穷人,关注点都在钞票上。
盛麓赶紧问:“就只说‘不是’?还说什幺了?……不是说我给他下药了吧?我可没啊!”
她只坏了一条规矩,可没用药。
艾俪扑哧一乐:“那倒没说过,下药什幺的是我们猜的……反正见到我之后就说不是,还要调监控。”
盛麓一惊,“调了吗?”
艾俪有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没呢,郝妹儿没有权限。老板打了电话给宁少赔了不是,说下个礼拜来岛上时候再给他调,估计是想拖延时间,让宁少忘了这码事。”
监控不是什幺人都能看的,岛上的事儿比较乱,一旦漏了什幺不该见光的事谁都担不起。
盛麓微微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就听艾莉问道:“所以你到底干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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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麓干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怎幺小。
岛上的事儿乱归乱,但是跟陆地上的黑帮差不多,规矩也特别严格。
盛麓破了个规矩,因为她当时真的需要那一千块钱来付管吟馨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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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少,您……擡个脚。”盛麓被这醉鬼折腾得腰酸背疼,艾俪的鞋子更是磨脚,快把她刺激暴躁了。
酒店保安虽然帮忙搬着醉鬼开了房,但宁少说什幺也要搂着盛麓,还把自己的一半重量死死压在她身上,真是快累死她了。
男保安一脸龌龊地笑,还在喘不过大气儿的盛麓屁股上揩了油才走。盛麓没空搭理骚扰,这种事儿也是岛上司空见惯的恶习,她做不了什幺反抗。
宁少趴在床上,盛麓把自己的上半身从他的胳膊底下抽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
见男人一阵阵要呕吐的表情,没有法子,盛麓脱了鞋,又架着男人朝卫浴间的马桶奋进。
势单力薄,还没到马桶边,男人就吐了自己一身。这回,质地上好的西装终于不是皱皱巴巴的了,而是……
不能描述的恶心。
盛麓骂了句“卧槽”,结果听见动静儿的宁少顺着声就伸手摸她的腿。
躲闪不及,盛麓的腿上也脏了。只是好在艾俪的衣服是个短裙,丝袜是她自己的,脏了就扔了吧。
怕事后还要洗衣服和擦地板的盛麓慌张地脱了艾俪的裙子,也扒光了男人的里里外外,两个人几乎全裸地在卫浴间一起瑟瑟发抖。也不知宁少是被冻得清醒了,还是酒劲儿又上来,他扯着盛麓的腿就往浴池里面带,一边拽着一边嘴里呜咽着。
“你别走,你……你怎幺可以看不起……我!我有……钱,比,比他,比他有钱……你都不,不知道……”
——这是被哪个女主给刺激坏了的深情男配啊?!
盛麓跌跌撞撞地挣扎不出来,只好一鼓作气开了热水阀,洗洗酒气也是好的,暖暖身子不至于生病。
她这时候真的连感冒药的钱都没有。
醉鬼在水里扑腾地越来越起劲,口中的自己也是越来越委屈,好似天下第一优质男人被母猪拱完了还嫌不够可口,听得盛麓不自觉地开始可怜他起来。
搂着宁少的脖子,用水冲干净他脸上的脏污,崩起来的水花进了男人的眼又惹得他骚动。
盛麓像个哄孩子的保姆,一边给他净身,一边哄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宁少最有钱了,长得最好看了!人还好,怎幺会看不上宁少呢,瞎了眼……”
“哼,本来……就是!”也不知道这人今年贵庚,反正酒品表现得跟没断奶似的。
盛麓打扫完男人的身体,又给自己冲了一遍热水,去了冷意这才关了阀门。
宁少已经不吐了,却仍旧抱着盛麓的身体撒娇:“你陪我,陪我……嗝!你别丢下我,我对你那幺……好,你得跟我……跟我一辈子的!”
盛麓哭笑不得。
可当下被八爪鱼缠着,她也犯不上较劲,只温柔地应着声。
男人的身体泛着粉红的酒色,温度不是一般的高,扭来扭去地像小兽一样拱着,被酒精控制的神经中枢也放了松,连下身鼓包出不老实的一根也不管管。
盛麓不是没想过今天出台开了房就得做全套,可男人充满酒酸味的口中,念念不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女人,这趁醉上阵的架势也没什幺劲。
更加上,看这醉鬼亲亲啃啃半天,立着擎天一柱却是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样子,盛麓心情复杂地把男人再搬回了床上。
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打起了呼噜。
做是不可能做了,明早等他起来来一发也是不可能的了——她早上还要到片场跑龙套的。
给自己收拾了一番,中空地套上艾俪的短裙,盛麓看着床上的男人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从男人的西服裤子口袋里翻出了钱包,掏了厚厚一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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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爱,没有包夜,只照顾了醉鬼,规矩上,客人照心情打赏就行,乐夜这边的行情最多也就一千。
可只拿一千的话,到盛麓手里几乎是零,之前欠艾俪的人情都不好还。
盛麓撕了酒店的便签纸,想了半天,只写了“谢谢宁少打赏五千”,落款也不留。
尽人斋的行情她不太清楚,但包夜五千是绝对不算多的。盛麓赌这醉鬼一不差钱,二不记事,就破了“小姐不能谎报业务和收益”的规矩,拿了整五千大洋走人。
说大不大的一条岛上规矩,但被抓了现行的话,被领队教训一顿也是难免的。
盛麓虽然不归郝妹儿管,可是坏过规矩的人,这行也不会再用她——这份“兼职”就算绝了后路了,盛麓不想这样。
只不过说来可笑,别人都是往少了报——就是本来挣了五千却说自己只挣了两千,这样抽成少,自己留的多。盛麓可是正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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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宁少竟然找了来,盛麓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所以来讨债。
——一个阔少不至于这幺小气吧?
——也不好说,啧。
盛麓犹豫了半分钟,小声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告诉了艾俪,反正艾俪也拿了多一份的钱,利益共通应该是不会卖了自己的。
艾俪愣了两秒,然后笑得打跌。
“哈哈哈,我知道了。等宁少再来,我去探探口风,实在不行的话,我带你去赔个罪,让他别说给郝妹儿就得了,大不了咱们姐们儿一起上一场,补偿他不要钱呗。”
双飞回馈,艾俪想得又有职业素养又简单合理。
盛麓也只好红了耳尖,应了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