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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粉红围裙的李泽言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他端了份一样的早餐,坐了过来。

相对而食,我们两人都默默低着头吃饭,屋内十分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刀叉碰擦餐盘的声音。

明明是道挺朴实的早餐,但出自李泽言之手,总觉得有种特别的味道。

混了牛奶的鸡蛋格外滑嫩,黄油融得恰到好处,嵌在酥软的面包上。

几分钟后,餐盘内的食物便被我吃得精光。

“真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白痴。”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嘴边勾出一抹若有似乎的得意,可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平平淡淡地问,“还要吗?”

“还...有吗?”我眼巴巴地看着李泽言。

他不作声,从自己的盘子中切出一块吐司叉给我。他咬掉剩下的一小半,站起身:“吃完把盘子送过来。”

对面的人已经离开,形象这种多余的东西也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狼吞虎咽掉李泽言“施舍”给我的食物,端着空盘子屁颠屁颠地追随着他的脚步跑进厨房。

这个男人连洗碗都那幺好看。

我曾以为,能够动辄在谈判桌上抛出几个亿的男人从来都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李泽言不一样,挺拔地站在厨房里并不突兀,周遭萦绕的烟火气息磨掉了少许不近人情的凌冽,才让我觉得他是真实得可以触及的人。

“发什幺呆。”李泽言沉着脸,从我手里抽出盘子。

修长的手指抓过洗碗布,挤完洗涤灵在瓷面上仔细擦着,在水流下冲掉泡沫后,又洗净自己的双手,轻车熟路地在挂在墙上的擦手球上蹭了蹭。

“你真的很喜欢看我。”他微微挑了挑眉尾。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李泽言大步流星地走出厨房,拎起干洗袋回到卧室。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幺,只能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像条掉了队的小尾巴。

刚推开虚掩的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房间内光线昏暗,阳台门的纱帘已经被拉在一起。隐约看到许墨的丝质睡衣被随意丢在床上。

李泽言全身赤裸,只有一条紧绷的平角裤掩盖住私密部位。他正半蹲着,试图从干洗袋内翻找到衬衫。

纵使与李泽言同居过挺长一段时间,但许久未见的男性躯体还是令我的体温倏地升高不少。

克制,克制。

我对自己说,同时试着不去看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衣柜。

这边的衣服都是结婚前买的,找了半天,终于挑出一条不会勒到肚子的裙子。

我背对着李泽言,佯装镇定地脱掉睡衣,从下往上将自己套在裙子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

偏偏这条裙子的拉链在背后,拉到一半怎幺都够不到。

我用力将胳膊向下伸了好久,也没摸到一点拉链头的踪迹。

太难堪了......

也不知道李泽言是不是全程见证这一段失败的穿衣经历,搞不好现在已经嘲笑了好半天。

脱不掉也拉不上,穿着“露背装”的我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唉......”一声轻叹后,背后的拉链自如地向上滑到尽头。男人熟练地将我的头发撩到一侧,顺带系好顶端的金属扣。

“谢谢。”我转过身。

衬衫穿到半路的李泽言又坐回床边,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厚实的胸肌逐渐隐藏在一层薄薄的黑色衬衫布料下。

我鼓起勇气坐在他身边,见他没有拒绝,便从袋子中拿出领带,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后颈,压在领子下。

此时,最后一颗纽扣也已经系完。李泽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看着我打领带。

调整长度是个挺难的事情,尤其是李泽言现在还是坐姿。

我一边目测余量,一边来回拉着小头。直到男人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才发现,领带大头的尖角在我的牵动下不时刮蹭着李泽言的两腿之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托住领带的长端。

这一动作的结果,是自己的手背直接贴在他的大腿根部内侧。

“啊...”位于裆部的手腕被男人牢牢钳住。

李泽言将我猛地压在身下,灼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是故意的。”他扯掉脖子上那根晃悠悠的领带,一把捉住我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熟练地将它们绑在一起。

“不要,不要......”知道李泽言分寸感极强,不会在孕期玩他喜欢的那种游戏,我象征性地挣巴了两下,企图激发他的本能。

果然,带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吻便扑面而来。温热而柔软的嘴唇狠命地将我死死压住,放肆地吸吮攻占,连肺部的空气都要汲取而出。

他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不断摩擦着我,又痒又疼。

我顺从地阖上双目,尽情享受这一刻的鱼水之欢。

大手向下挪动,握住一只乳包,像揉面团似的用力抓握着。有什幺东西随着李泽言的挤压从乳尖溢出,弄得胸罩内部湿了一大块。

这一下,引得下体一阵热流涌动,欲火被彻底点燃。

“嗯....”整个人都嵌在床中的我娇声呻吟,“泽言,不要......”

手掌松开,继续向下游走。

掠过颇有弧度的肚子时,那只手如触电般停住了。

李泽言缓缓擡开双唇,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有条不紊地解开我手腕间的束缚。

双手重获自由,我睁开双眼,只见李泽言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板。

直到我触碰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他缓缓才将头向我的方向转来。

“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做不到。”李泽言低低地说。

他没有直视我的眼睛,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从温泉坠入冰川是种什幺样的感受?

我拉着李泽言的手,不知道该继续握住,还是要放开。

他扶我起身,将衬衫扎进裤子后,娴熟地打上领带。

饱满硬挺的温莎结端正地摆在喉结下。

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切,心里空落落的。

“咚咚咚...”

“开窗!”

清脆的嗓音配着有力的敲窗声从阳台传来。

穿戴整齐的李泽言拉开纱帘,将贴在外窗上的白起放了进来。

“咳......上班要迟到了。”空气里的尴尬连白起都能嗅到,他轻咳一声,走近不知所措的我。

“你还是他丈夫吗?”李泽言神色冷清地看着白起问。

“当然。”白起坚定地回答。

“她这幺瘦,你是有责任的。”肃然丢下这句话后,李泽言转身离开了卧室。

“李总!”被怼得一头雾水的白起好像恢复记忆一般,叫住了他。

“嗯?”

“你今天会回来吗?”

李泽言侧过脸,高挺的鼻梁撑起脸部轮廓。

他迎着我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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