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个棋子不算!无言挥舞着手,在莲殇要落子前,又将自己的白子取回,小脸第十五次撒娇,悔棋第十五次。
“......”莲殇轻笑,看着小家伙鼓着粉红的小脸,故意眨着美眸求饶的样子。
“咳......”乌岳出声,好提醒恩爱的爷和夫人,书房里还有他们这些人呢。
自从无言那日在饭桌上生气开始,莲殇便无时无刻不带着她了,就连在书房议事也让无言粘着。时而搂着她书画,时而与她对弈。想来他也是惯了,她在身侧。
无言性子单纯,融入一件事后便很少会分心,所以无论是书画还是下棋,她都专心其中,对于乌岳他们口中所说的政事丝毫没有感知,反正她一颗心只觉得夫君在就好。
乌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布狼虽然对无言动心,但也只能限于欣赏,那两人,恐怕是神也没办法让他们分开了。
可是,女人心却不同。
所有的不甘和欲望,在一颗女人心里发酵、酝酿。
.......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计划,七日后返城!”布狼总结着,看着莲殇捏了捏无言的小脸蛋,落下黑子,吃了她一串白子,无言赌气懊恼的可爱模样。
“嗯。”莲殇应声道,眸光笃定。把玩着无言的长发,看着她几乎要扑到棋盘上的模样。
“七日后?”虎芽惊呼出声,望着哥哥。
布狼点头小声解释,“是啊,七日后我会同莲殇一起出谷,你就在谷里替我照看族人!”
“......”七日,他只留七日了。
那男人丝毫不将周遭放在眼里,此刻正逗弄着无言。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无言还在挣扎着想反败为胜,偏偏他悠闲地很,修长的手指一会把玩着她的发丝,一会轻捏着她的脸蛋,一会儿又挑弄着她的下巴,无言恼了,低头就轻咬了那逗弄自己的手指,美眸轻擡,瞪着他,威严不足反添妩媚。
一抹笑意落在那张俊脸上。
晃眼着虎芽。
......
“没棋了!”莲殇落下黑子,笑着陈述。
无言拧眉,技不如人。
莲殇拉过无言,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学她将她手指轻咬在口中,无言脸一红,抽了手,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怀里,背对着众人。
“输了棋,晚上要罚的!”莲殇顺势在他耳边低语。
可是在场的都是练武之人,耳力甚佳。
无言轻咬着下唇,却甜蜜地笑开了。
从虎芽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枕着莲殇的肩膀,恬静而幸福的梨涡。
莲殇轻拍着无言的背,笑问,“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去了,可要去外头玩玩?”
小家伙咻地一下擡头,逗笑了众人。
“是啊,我们不界谷,四季如春,景色优美,就是骑上马儿随意在草地上溜达一圈,也是快事一桩!”布狼洒脱地说着这片热土。
骑马?无言回眸瞧了瞧莲殇。
莲殇心领神会,看向布狼,“可有良驹?”
“那是自然!只怕你驾驭不了!”布狼骄傲地笑语。
这里的马匹与城中的马匹不同,布衣族人养马,喜欢马的野性,认为只有大自然才能给与良驹最好的一切。所有布衣族成人,若想要自己的马匹,都需要自己去马场驯服属于自己的马!
莲殇笑而不语,拉着无言起身。
“不如试试?”乌岳代替莲殇说道。
“就等你们这话!”布狼早已按耐不住兴奋。好久没他们比试一番了。
众人不出书房,朝着后山而去。
“恩人,会驯马?”虎芽故意走在莲殇身侧,接机攀谈。
无言不悦,莲殇搂过小家伙,轻吻了一记额头。
“恩人不知道,我们的马都属于大自然!”虎芽不介怀,继续攀谈着,“可不比你平时见到的那些小驹!”
无言嘟着嘴,表情越发不开心。莲殇轻捏着小家伙的手。
“恩人.......”
无言刷地停下步子。莲殇也跟着一个停顿,站在身侧,瞧着小家伙一脸生气地盯着虎芽。
虎芽原在步行,发现两人同时停下,倒是自己冲出去了几步,又狼狈地倒退回来,看着无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她的不悦。只得开口。
“夫人.......似乎是不喜欢芽芽!”叮铃——叮铃——虎芽也不避讳,轻转着身子,面对无言。
“不喜欢!”
那轻柔薄怒的声音,好似天籁,空响起来。
惊了所有人!
莲殇低眸,嘴角上翘。抓握着小家伙的手,牵在身后。
虎芽被这一句话堵地做不了任何反应,听说,听说,东沫国的王后是不能言语的哑巴!
微风吹来,青丝飞舞,微阳射来,肌肤白皙透明,那宛若少女一般的女子,站在如天神一般的他身旁,闪耀着如仙子似的异彩,她毫无保留,真切地表达着自己的爱和占有之欲。
“他属于我!”
殷红的唇瓣又启,温柔而坚定地吐出了如神谕一般的字眼。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铛声不知是风吹的,还是那身子在颤。
他属于我。
她,可以这样傲然地宣布。
这,是身旁的他宠的。
只见,身侧的男子一笑可倾国,敛下眸子,吻上她的额头,轻柔肯定,“我的王后,说的是!”
久久,众人无法从无言的气场中走出。只得愣在那里。
回过神,布狼拉过妹妹,打了圆场,众人才又朝着马场走去。
见到马场时,开阔着失业,无言睁圆了眸子,还以为马场就是比马厩大些呢。却不想,半个后山都圈做了马场!除了几匹马正悠闲的吃着草。
众多的马匹都在领头人地带领下绕着后山奔跑在着,塔塔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如何!”布狼骄傲地指着那些飞奔的骏马。
“果然是良驹!”莲殇点头,“都驯服了?”
“领头的马已经被驯服了,所以那些马愿意听话跟着跑,不过.......”布狼看了看乌岳,笑说,“它们虽然听领头马的话,可未必肯听人的话!”
“哦?”乌岳挑眉。
虎芽也上前说道,“那些马只是跟着领头马,它们还从未有人骑上过呢!”
可是莲殇反而对那些奔跑的马匹不感兴趣,眼光锁定在远处用粗绳栓在树旁的一匹黑亮的高头骏马。
“好眼光!只可惜,野兽难驯!”布狼也猜到莲殇会看中那匹马,自己也是看中那匹马,偏偏试骑了多次,都无法驯服,这匹野马还是合几个人之力将它困在了这里。
莲殇挑眉。
“它是我们意外发现的,野性难驯,足要四五人才可制服。”
布狼话未说完,就见莲殇松了无言的手,将袍子的下摆塞进腰际,轻吻了她的脸颊,“在这等我!”
无言想跟上,乌岳上前挡住了,怕她进入马场被马匹冲撞,“夫人放心!”
“他选了那匹马?”虎芽叮铃叮铃地上前跑跳了几步,担心道,“我大哥都被那匹马摔过很多回了!”
无言听着更是紧张。
远远就见那匹马嘶吼的叫声,一双前蹄上擡,几乎要站起,足足要高过莲殇一个人身。
只见莲殇放开了捆绑的粗绳,拉着缰绳,一个翻身上马!
野马顿时被激怒了,前踢后踹着想要将背上之人甩下,可是身上之人竟然不为所动,俯身在它的背上,控制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肚,任其跳跃。
旁人却看着倒流冷汗。马匹前起的弧度之大可见马的暴怒性子,莲殇一旦落下必定要受马蹄之伤!
似乎发现身上之人没办法甩下,马匹开始飞驰起来,速度之惊人,是方才所见的所有马匹都无法比拟的。
无言已经眼眸含泪,一双手颤抖不止。
几次莲殇都险些要被摔下马背,都被他躲过。
野马朝着无言这边飞奔而来,乌岳尽责地将无言护在身后。
莲殇冷脸,用力拉扯着缰绳。
嘶——
响彻天际的马叫声,高头黑马前蹄轻擡,随即放下,放缓了速度,哒哒地停在了乌岳身前。
莲殇赞赏地拍了拍马背。
布狼张着嘴,不敢相信,他如此轻易便驯服了摔了自己多次的畜生。
莲殇翻身下马,见乌岳身后的无言依旧哭红了眼睛,肩膀一抽一抽。
“不怕不怕!”莲殇拉过无言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如何哭了?”
“呜呜呜........”怕他受伤,心跳几乎都要停了,无言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搂着他,勒着他的腰,抽泣。
“小笨娘!不是想要骑马吗?”
他笑着说,温柔地吻着她的发心。
“选一匹最强大的马,才能护着你呀!”
他说。
旁人听了,心头炸开了。
这个男子,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她。
她若想要骑马,他便为她挑选最好的马匹。
与其骑普通的马匹,倒不如选一匹最忠诚、最强大的马匹,可护她周全。
野马虽然难驯,但是一旦驯服,便忠心不二。
这,是他选择的理由。
无言不顾,还在他怀里梨花带雨。
他也不急,哄着等她缓过神。
一侧的虎芽,起伏着胸口,无法平静。
神明啊!赐我力量,留下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