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姑姑之死(二)【被受歧视的苏家兄妹】

【第二世】

萧和四年,秋,阳月(农历十月):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厅上,有一群人聚在一起闲聊,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古装,不管男人还是女子皆留着一头的长发。

一位穿着古服的男子甲摇着扇子走到另一个男子苏枫南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我还真是可怜妳们这一对兄妹啊!听闻谢灵蓉身为谢家宗主,居然不守妇道,和他人私通,败坏门风,让家族蒙羞,害我们这些谢姓的子孙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好。苏枫南啊!我要是你,就不敢带着妹妹苏枫卉来参加我们谢家的家族聚会了。此番聚会主要也是各大房大老们在讨论下一任谢姓宗主要归谁来当的地方,毕竟你们姓『苏』不姓『谢』,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难不成,你们也有当『谢家宗主』的野心?」

另一位穿着古服的男子乙也接话说:「说得也是呢!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前』谢家宗主『谢灵蓉』的直系血脉,真要论资格,也是有的。只是,宗主之位却要让给『姓苏』的来当,传出去还真是会给其他宗亲给看不起呢!」

苏枫南说握着拳头,咬着牙说:「你们胡说,我们没有!」

站在苏枫南身旁的女性紧接着说:「我苏枫卉也从来不曾妄想过这宗主之位。」

「既然如此,那大家的意思就是,希望把宗主之位传给『谢绮芳』。虽然谢绮芳是由谢灵蓉养大的,但是,她本身就是谢姓长房直系的正统继承人,要不是她父母死的早,其它旁系又抢不赢谢灵蓉,所以才会把宗主之位交由谢灵蓉来当。现在,谢绮芳已是及笄之年(十五岁,成年),宗主之位由她来继承是最好不过的。至少,比其它旁支血脉还更有那个资格。」一位看似是谢姓的某一分支的长辈丁说道。

谢绮芳开口道:「不可!我谢绮芳承蒙各位旁系宗亲与长老们的厚爱,但是,姑姑不辞辛劳的将我扶养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表哥苏枫南和表妹苏枫卉更是待我如亲人般爱护,要论辈分,她们比我更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要论能力,在下才疏学浅、又不聪慧,更是比不上表哥和表妹。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们跟在姑姑身边替谢家尽心尽力的四处张罗,谢绮芳自认为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承担此大任!」

另一位看似是谢家旁系长辈的女性戊,开口说道:「唉呀~绮芳就是这一点和堂哥最像,都不争功,不像某人,城府极深、心机用尽……话说,堂哥、堂嫂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身亡,留下绮芳一个小女孩才是诡异呢!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堂哥走了,对谁最有利!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否则……」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枫卉伸出手紧握着眼前这位长辈戊的衣领,愤愤然地说道:「妳胡说什么?我母亲才不是这一种人!」

另一位女性长辈己也开口道:「唷~妳们看!这ㄚ头,说不过人就要动粗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苏枫南见状,对着苏枫卉摇摇头,阻止苏枫卉继续在此撒野。

苏枫卉看向苏枫南,紧抓衣领的手松了不少,嘴唇微微地颤动着,泪水不争气地留了下来,只见她一个转头,难过地夺门而出。

苏枫南举手作揖道:「各位谢姓长辈,家妹不懂事,让各位长辈们见笑了!晚辈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表哥……」谢绮芳伸出手欲拉住苏枫南的袖口,却仍是将手停留在半空中。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苏枫南的眼角带着泪光,强忍着泪水,坚强地摸了摸谢绮芳的头顶,宠溺地对她说:「没事的,别想太多!不管妳是不是宗主,这个家永远会替妳留一个位置。」

「表妹……」谢绮芳再度微微地张口,说道。

苏枫南仍是温柔地对着谢绮芳笑道:「不碍事,我去哄哄她就没事了。」

「我……」谢绮芳欲言又止道。

「没关系的,妳就接下宗主之位吧!总比让其它旁系分支的给抢夺去来的自然,我也会尽全力来辅佐妳的,不用怕!」苏枫南强忍着泪,坚强地一字一句地诉说,强忍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用尽全力的温柔来哄着眼前这一位他爱着、护着的女人。就如同当初,母亲将幼小柔弱地她带回府内时那样……

当时,还是那样娇小的小女孩,哭丧着脸被母亲带回府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她,只是不断地哭泣着。直到他拿出一根糖葫芦,她才停止了泪水、破涕为笑。没想到当初那个夜夜怕黑、要他陪着入睡的小女娃,如今也已经长这么地大了!大到能独当一面了!大到有资格当任宗主之位了。

苏枫南笑着转身离开~

留下谢绮芳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大堆对她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众亲族人。

长辈丁说:「绮芳啊!妳就接下这宗主之位吧!」

男子乙也说:「是啊!妳当任宗主是最适合的,至少以血脉来说,是最纯最正宗也是最有资格的。」

男子甲也加入游说的行列,说道:「是啊!妳接,没有人敢说话。否则,免不了又是一场妳死我活的斗争!妳好歹也是谢家人,何苦忍心看着自己人互相残杀呢?为了妳,为了我,为了谢家直系、旁系血亲,为了谢姓正宗、旁宗分支,这个重担,非妳莫属。」

谢绮芳低着头,不明白。

「平时,自己根本不曾和这些谢姓亲属宗亲们有过往来,不管是直系或是旁系,不管是对谢姓还是其它姓氏宗亲的交际应酬,自己都不曾参与过,全部都是姑姑和表哥全权在负责的。姑姑和表哥的能力在哪,自己是最清楚的,为何这些陌生人敢如何大胆的将这么一个庞大家业全部交给一个未曾蒙面、不知底细的小女娃?」谢绮芳心里疑惑道。

长辈丁看出她的疑虑,轻拍她的肩膀说道:「小娃儿,别想了!接下就对了~想多了,对大家都不好!正所谓……水深啊!不是现在的妳能弄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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