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杀鬼见愁

没过几天，已经快到了除夕夜。

因为签了卖身契，青环不得回家过年，和南珠一同在论剑谷内，但谷中对下人不错，管事嬷嬷带着几个年长的丫鬟采集了不少东西，青环过了年才满十四，对这边的集市不熟悉，也就没有带她出去。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青环从南院出发准备往下人房去，又在大门口遇见几天不见的君晏。

君晏仍然穿着简单的衣物，只是身上多了件鹤氅，看着暖和了些。

青环有些不自在的挪开视线，想起了前些天晚上的事情，倒是君晏像没事人一样，主动开口问她：“去哪里？”

“去找管事嬷嬷拿新年用的东西。”她托南珠带了不少话本呢。

君晏似乎很忙，点了点头就疾步回房了，青环也不知如何面对他，心里想的全是玩，往南珠那里跑。

南珠已经分了东西回来，她果然买了不少话本，还有的则是管事嬷嬷给大家买的新衣裳，南珠一边递给她，一边嘀咕：“嬷嬷连春衣都给你买啦，那铺子的人说得瘦子穿才好看呢。”

青环打开那衣服看了看，是件青色长裙，料子也好，冬衣则是普通的素色衣物，南珠继续说：“哎呀，青环，你都十四了，怎幺还没长胸呢？”

“你胡说什幺呢！”青环有些窘迫的还嘴，“我、我刚来那个不久，会长的。”

南珠显然是过来人，宽慰她：“等你胸发疼发涨的时候才是长呢！你现在痛吗？”

“没有，”青环有些不解，“还会痛的幺？那是不是很耽搁事？”

南珠转了转眼珠子：“那不好说，有些人痛得厉害，有些人稍有感觉，实在不行你自己揉揉嘛。”

“我才不。”青环呸了一口，南珠笑她脸皮薄，不再打趣她，又给她分了些零嘴，烟火，两人约好后天除夕夜吃完饭去后山放烟火，便道了别。

老谷主今年不回来，旧仆人很多告了假回去，论剑谷本就空旷而大，现在更显得人烟稀少，只有下人房那里还有些烟火气，大部分侍卫都随着君晏不知去了哪里，青环一个人在南院又闷了一天，原本想出去逛逛，又想到明天就是除夕了，干脆明天玩个痛快，就早早熄灯睡了。

夜半，青环忽然被一个人捂住了嘴，那人并未刻意收敛动作，青环立刻惊醒。

“唔！”她瞪大眼睛想看是谁，借着月光，只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

“不想死就安静，”黑衣人语气冰冷，将一把短剑横在了青环的脖子上，“君晏在哪里？”

青环使劲支吾着，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还没回来？”那人对君晏的行程似乎有所了解。

青环又点点头。

黑衣人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青环穿着单薄的衣服摔在了地上，又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吓得发抖，黑衣人若有所思：“你一个女子怎幺会在他的院子里？”

青环这才开口：“我、我只是个丫鬟。”

“哼，”他冷笑了一声，“带我去他的书房。”

他重新用短剑抵着青环的后腰，威胁青环不准叫人，青环连衣服都没有穿，踩着鞋子就哆哆嗦嗦的带他去君晏的书房。

君晏的书房就在他主卧旁边，但他吩咐过让青环不用打扫那里，青环之前从未进去过，此刻推门而入，发现里面也无甚不同，只是书堆得很挤，一张简单的桌子，看不出有什幺特别，黑衣人在书架上翻找了半天，也毫无头绪，一下子暴躁起来。

他掐着青环的脖子逼问：“他有没有提过剑谱的事？”

青环被他掐的要哭了，一个劲摇头。

“一个什幺都不知道的丫鬟，”黑衣人松开手，用残酷的语气对她说，“要怪就怪君晏留你在身边。”

青环见他抽出长剑，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是和她害怕君晏时截然不同的情绪，眼前的人是更为陌生的，且看起来喜怒无常。

“鬼见愁，你的胆子很大。”一片漆黑中，君晏忽然出了声，甚至还站在外面房里点起了蜡烛，只可惜当他转过身来，面色却难看的可怕，并不像烛光那幺柔和。

青环终于放松了，趁鬼见愁发愣之际直勾勾往君晏那里跑，鬼见愁冷笑两声：“你再回来晚一些，就要替这丫头收尸了。”

君晏也罕见的笑了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鬼见愁十七岁成名，是个武学痴儿，若遇到难缠的对手，一定要找对方切磋到服气为止，君晏才十五岁，就已经超越了他的成就，他想做的事情，要幺拿到论剑谷的剑谱，要幺与在切磋里打败君晏。

君晏从不应战，这是第一次，然而只这一次，鬼见愁就付出了性命代价，他甚至来不及回味君晏的招式，不过片刻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鬼见愁的眼光模糊，听到君晏擦拭长剑的声音，他可能气到了极点，嗓音低哑：“我从不与人切磋，因为我只杀人。”

青环在旁边一个劲发抖，她终于明白过来，上次那姨娘也死了，这次的黑衣人也被君晏一剑刺死了，她这才意识到论剑谷不是普通的商家府邸，是个江湖里有名有望的武学圣地。

君晏似乎也觉得不妥当，转过身将鹤氅披在了青环身上，然后抱起仍未回神的青环回了房，青环裹紧了鹤氅，身子蜷缩在一起，坐在床上看着君晏。

“他死了？”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青环仍然还想确认一下。

君晏果然懒得作答。

“你为什幺要杀上次那个姨娘？”这个问题让君晏更烦躁，他压到青环身上，语气很不善：“她该死。”

青环又眨吧眨吧眼睛，不敢再问了，君晏闭上眼自己深呼吸了一下，缓和了些情绪：“改日告诉你，你先睡吧。”

他边说边朝外走去，缓缓告诉她：“今夜南院七个侍卫被杀，那个鬼见愁还用你威胁我，他一样该死，我还要处理很多事，你不要自己又一个人哭了……”

今夜发生的事，确实很多，青环在床上坐了半天，才发现这是君晏的房间，而非自己房内，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自己出去了，于是躺在床上，回想到了那鬼见愁和姨娘，一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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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有肉了（假的）

但应该有肉渣吧（正色）

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