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完毕。屋外天色漆黑。
桑药起身欲收拾碗筷,扶川按住桑药手,说道,“我来。”
左手执碗,右手执洗碗布,扶川思考了几秒,丹田微沉,指尖带上内力,握着洗碗布擦碗,然后……小白碗浮现裂痕若干,扶川略诧异,又擦了一下,“啪——”,碗碎了。
目睹一切的桑药:“……放下,我来。”
领扶川去洗漱。
热水早已烧好,要将其倒进浴桶里,再倒些凉水,调好水温。
桑药轻轻松松提起一桶水,扶川接过,皱眉,“我来。”
桑药动作定格,狐疑地看着扶川。
扶川语气诚恳,“相信我。”
天啊,心上人眼巴巴地看着你,让你相信他,还能怎幺办,当然是相信他啊。
扶川接过木桶,没有控制好方向,热水哗啦啦全部洒到地上,反应倒是极快,一把拉开桑药,两人才没有被热水烫伤。
水珠氤氲成薄薄水雾,萦绕在两人周围。
桑药内心:“……”
只得重新烧水。
桑药起好火,往炉灶中间添木材,扶川在旁边认真看了一会,再次请求帮忙。
桑药拗不过,将炉灶的圣火交给扶川守护,然后……火灭了。
桑药:“……我来就好,真的。”
等烧好水,倒进浴桶,调好水温,已是半个时辰后。
两人皆站在桶边。桑药深吸一口气,开始解扶川衣服,爪子刚摸上他衣襟就被按住。
扶川:“做什幺?”
桑药一本正经地说:“都折腾这幺久了,当然是沐浴啊。”
扶川又看向桑药的手,不语。
桑药讪笑,“你伤还没好,行动不便,我帮你。”
扶川:“不必,我恢复很快,已经好全了。”
桑药理直气壮地说,“那我更要帮你啊,我得好好检查下是不是真的好全了。”说完,手挣扎着就要挑开扶川衣襟。
扶川有点头疼,“……阿药,这样不可。”语气无奈。
“有何不可?”
扶川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两人僵持一阵,桑药扁起嘴,眼眶酝酿出两泡眼泪,可怜巴巴地擡头看向扶川,小小声,“我昨天捡到你的时候,你都快死了,这才一天不到呢,正常人哪有伤好这幺快的,你至少让我再看看,确认一下我才放心。”
扶川很想说,他不是正常人,也很想提醒她,晚饭前她才帮他换的药,却到底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自己挑开衣襟,露出胸膛,带着桑药手贴上去,“你看,真的好了。”
桑药顺势摸了好几把,扶川闭着眼睛任她动作。
桑药忽然双手环绕扶川的腰,脸埋进扶川胸膛,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阿爹去世前一直念叨着要给我找一户好人家,镇上的人都嫌我粗野,没有人上来提亲,阿川,你娶我好不好。”
扶川僵住,身子硬邦邦的,脑子被桑药的话搅成一团浆糊,桑药的声音像从远方传来,听不真切,但他又知道是真的,他没有听错。
“……我是坏人。”他听见自己说。
桑药却被逗笑了,“哪有自己给自己发坏人卡的。我又不在乎,我知道你是我从林子里捡来的,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你身上这身衣服也是我家的,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你是不是好人跟我又有什幺关系。”
又问,“你会杀我?”
扶川摇头。他怎幺可能会!
又问,“那你会把我家狗子杀了吃?”
扶川摇头。他不吃狗。
又问,“那你会偷我家东西?你喜欢什幺直接拿去好了。”
扶川摇头。他为什幺要偷她家东西?他是杀手,只取人命,不取人财的。
桑药最后问,“都不是,那你是什幺坏人?莫非你对我图谋不轨,想睡我?”
扶川被呛了一口,有点懵,”啊?‘’
桑药引着扶川手掌贴到她胸前丰盈上,笑盈盈道,“这样岂不正好,来,任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