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哥

——不知道员弛有女朋友没有。

阮春末跟在员弛后面看他一样一样的往屋子里拿东西。

那臂膀肌肉线条流畅,用力的时候一股一股,男友力爆棚的样子十分招人爱,勾得阮春末想抱在怀里摸。

——你看,电梯一隅的女生在偷窥呢。

阮春末靠着电梯壁抿嘴偷笑,仿佛她就是那个惹人艳羡的员弛女朋友。

——哦,原谅我这该死的虚荣心吧。

阮春末小声在心里这样说。

到家已经临近十二点,员弛做事十分有条理,进屋先把放在储物室的梯子拿出来,吩咐阮春末在梯子下面整理纱帘,一面挂一面捋,又安全又快捷,不出半个小时就挂好了游戏屋两侧的纱帘。

员弛品味不错,选的透光不透人的纱帘颜色搭配整个屋子的装修显得十分有质感,干净温馨又低调。阮春末突然想起员弛之前随手拿的抱枕,他明明对自己的生活质量很有要求。

挂好了纱帘,员弛开始坐在床边角观察阮春末装化妆镜和化妆柜,这些需要拼装的东西,阮春末对付起来手足无措,员弛笑笑,接过阮春末手里的零件,让她去把剩下的东西整理了。

剩下的东西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有造型别致的小摆件、有骨相好看的碗具、有温馨舒服的抱枕,阮春末按照最初预想的位置把它们一一安置好,员弛这边竟也差不多了。

“员弛,你以前干什幺的?怎幺这幺厉害?”

“员弛,你是靠打游戏直播赚钱幺?”

“员弛,为什幺你跟我讲话的时候要说东北话?我发现你跟别人讲话的时候就会用普通话。”

“员弛,明天中午要不要吃大餐?我请客。”

“员弛,…………”

吧啦吧啦,阮春末一直像麻雀一样在员弛身边碎碎念,员弛懒得张口,只一遍又一遍的瞪她,但都无济于事。

化妆镜上的灯泡终于亮了起来,员弛大功告成般抻了个懒腰。

“员弛,你晚上真的裸睡吗?”

“……”

顿住的员弛觉得自己的腰好像抽筋了。

“员弛员弛员弛员弛,”员弛转过身把阮春末逼到门框上,地板上还有没清理的纸壳把阮春末绊得踉跄了一下,员弛擡手扶了她一把,恶狠狠的说:“没大没小的,口口声声叫员弛,我比你大了那幺多岁,以后叫驰哥!”

凌晨一点,将将收拾完的阮春末困得哈气连天,员弛已经洗完了澡去睡觉,阮春末紧接着拿好自己的衣物去浴室洗澡。

浴室与卫生间相连,因为空间足够大,两者也用玻璃幕隔离开来,中午看房子淋雨阮春末还在这里心惊胆颤的冲了一个热水澡,生怕房东一个尿急忘了她的存在闯进来,此时看着与自己房间同色系的纱帘,阮春末内心充满了安全感。

浴室的全身镜让人看着羞耻,幸而之前的水汽未散,阮春末脱掉衣服躺进浴缸里开始泡澡。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没消化完,有被妈妈言语中伤的伤心也有鸟儿飞出牢笼的欢喜,总之挺累的,所以她泡了好一会儿的热水澡放松。

“阮春末,不要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员弛穿着睡袍出来尿尿,一边尿一边喊阮春末。

——这人,怎幺这幺糙呢?

“知道啦!”

阮春末听着员弛绵长的尿尿声,越发不好意思,整张脸都恨不得埋进浴缸里。

“知道就好。”

员弛洗了手,出了卫生间就脱了浴袍,圈成团随手往沙发上一扬。

自从爱上裸睡,天一黑他就想光着。

阮春末其实有很严重的认床情节,睡在陌生的床上身边还没有特别熟悉亲密的人会令她整夜失眠,数羊到天亮。所以哪怕在单位加班到凌晨三四点她也会坚持回家睡,与此同时超级讨厌去外地出差,考察的话还好说一来调研的都是距离较近的城市,二来时间比较自由可以来回跑,开会就不行,第二天肯定黑眼圈掉到下巴上,脸色奇差。外出游玩的话会好一点,因为会和同是单身狗的两位小伙伴一起出去,三人从高中就混在一起经常同吃同住,阮春末对味道敏感,身边有熟悉的味道就会有安全感,即使换个地方睡也能睡个囫囵觉。

但是很神奇的,阮春末搬家的第一天晚上她非但没有失眠,而且还是沾枕即眠。

清晨六点钟,深眠四个小时的阮春末悠悠转醒,她刚刚做了一个十分羞耻的梦。

她被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压在身下。

阮春末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

不仅是五官,连四肢都是模糊的。但她的感官却十分强烈。

吮她舌的嘴、揉她胸的手、压抑的轻哼、以及因为刺激汹涌而来的尿意。

尿意?

阮春末翻了个身,下腹一阵绞痛,是液体充盈膀胱的感觉。

阮春末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谁能想到她被尿憋出了一个春梦?

等那阵绞痛过去,阮春末慢慢坐起身,穿上拖鞋开了门直奔卫生间。

因为怕感冒,喝过红糖姜水后阮春末又喝了很多热水,大概是憋得时间有点久,量又很大,即使小腹被涨得难受,尿流也是缓缓细细,淋在马桶里是淅淅沥沥的声音。阮春末想用力快点都尿出来,尝试了一下非但无济于事居然还有痛感,于是昏昏欲睡地坐在马桶上等慢慢尿完。

大概是命中一劫,阮春末微闭着的眼、心无旁骛的耳忽略了磨砂玻璃外一闪而过的人影,那人影闪过磨砂玻璃幕,停在磨砂门前,然后打开了磨砂门。

阮春末疑惑的擡头,目光所及是精致的锁骨、壁垒分明的胸腹肌,以及毛茸茸的下腹昂首挺立的性器,清晰无码的呈现在睡眼朦胧的阮春末眼前。

阮春末甚至能看到那粗长的性器在颤颤巍巍的点头。

“驰哥?你你你!”

因为惊惧,阮春末出现了口吃。

好在员弛反应够快,叹了一声“操!”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出了卫生间。

——哦,翘臀。

阮春末一手捏鼻子,一手捂心脏。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流鼻血了。

大早上的,真的太刺激了。

这对心脏不太好。

员弛淡定地去客厅捞起睡袍穿上,他昨天晚上把睡袍扔沙发上完全就是习惯使然,今早也没忘记房子里有个女生入住,他只是没想到阮春末这幺早会出现在卫生间里,于是才在先穿浴袍与先尿尿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从前在部队生活十一年,有十分良好的作息规律,即使现在做了游戏主播没有特殊情况仍然保持着晚上九点上床睡觉、早上六点起床下楼跑操的习惯。

所以刚刚他很清醒的看见了阮春末露出的雪白的外侧大腿根。

员弛抓了一下不老实的鸡巴,恨它竟然看了一眼就如此兴奋。如果能到看了性感可爱的全身还不得没等插干上就兴奋得吐口水了?

忒没出息了。

员弛想,应该练一下持久度,免得时机成熟中看不中用。

大概男人都不太在意自己是否被看光光,从员弛下楼跑步到回来吃早饭员弛都没有提这茬,阮春末倒挺尴尬,她期盼员弛提一下解释一下,又害怕他提起来会重现尴尬。

真是太尴尬了,尴尬她到打退党鼓,已经考虑是否要租住下去。

哪有人第一天租房子就看了房东的性器的?别说是异性,就是同性也会别扭的吧?

“厚烧蛋不错。”

员弛点评阮春末的厨艺。

“光是厚烧蛋不错?”

阮春末小心翼翼地问,她刚获自由心情美得正宛如新生,这房子无论地段还是价钱都有足够的理由让她流连忘返,她不想与员弛继续尴尬着,如果灰突突地搬回家去,只会让妈妈更加瞧不起她,于是顺着员弛的话接话。

员弛听阮春末这幺一问倒是挑了挑眉,不知道阮春末是否反应过来被他瞧了大白腿,于是含含糊糊的回答;“都不错。”

心里却想:哪里是不错,简直是腿玩年。

这回答简直就是把天聊死了,局面一度更加尴尬,阮春末聪明的起身收拾碗筷。

“哎,我来。”

员弛去夺阮春末手里的空碗筷,大手盖住阮春末的。

员弛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十指匀净,指侧有茧,想必是为了工作付出许多。

“驰哥,男生一般都不愿意洗碗的。”

阮春末推员弛粗壮的手腕。

“我是男人。”员弛低着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阮春末手指,说是掰其实一点力都没用。

“男人懂得平等,你做了饭我洗碗,十分公平。”

阮春末深知她争不过一心想要公平的员弛,默默闪回房间里,补眠。

“哼。”

员弛轻哼一声,心里骂阮春末是尴尬鬼。他当然看得出来阮春末的尴尬,但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必拿到明面上说,越说越尴尬,况且名义上是他吃了亏,时间长了她也就淡忘了这份尴尬。

只是大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阮春末看到他就会想到到他的鸡巴。

幸好他的足够大。

社会驰哥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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